蔚青瑤默默看向趙花,角微勾,不出現,都快忘了這段糟心事。
那時,五歲,剛好記事。
在寒冬臘月裏,差點被凍死,依稀記得,也是被上家給拋棄在外麵的。
沒想到很快,又被趙花一家收養。收養的理由都是一樣,不是看可憐,而是想將養大然後賣錢。
不過這種人家往往很窮,養不出一年,總會窮得自都揭不開鍋,加上點災荒,很快就會將視為瘟神趕出來。
打住回憶,靜靜地看著趙花。
蔚安又問:“你到本的府上來,所為何事?”
“我是來找我兒的!”趙花抬起頭,大膽地說道。
蔚安蹙眉,也沒有驚訝和怒,想必一開始就從丁叔那兒聽了個大概,隨後看向蔚青瑤、蔚南煙和蔚芙,“本三個兒,都在這裏,你是找哪一個?”
“我看看。”趙花像菜市買菜一樣,聽他這話以後,當真就轉向三人認真看了起來,隻一眼,就認出了蔚青瑤,然後一手指向,“這就是我的兒!”
蔚青瑤角一勾,並不意外。
蔚芙卻是有些疑,看了看蔚青瑤,又看了看這婦人。
“這是本失散多年的兒,為何了你的兒,你有何憑證?”蔚安沉聲問道。
趙花指著蔚青瑤眼皮上的胭脂梅,信誓旦旦道:“就憑眼皮上的印記!”
“我就說,這蔚青瑤哪裏像我那失散的兒,子桀驁又野蠻,原來是咱們弄錯了!”沈氏一拍大,一副後悔莫及的神態,“當初我就懷疑,我生的時候,眼皮上哪兒有這麽個妖裏妖氣的胎記,你們大家非說這不是胎記,定是不小心撞的......”
蔚安淡淡地看了一眼,識趣地閉了,“不說就不說。”
趙花見他們不語,這才又緩緩說道:“其實,我也不是來搶,因為也不是我親生的,隻是我當年撿回來的孩子,怕你們當上騙,所以想來告訴你實。”
“什麽實?”蔚南煙問道。
趙花看向麵容平靜的蔚青瑤,笑了笑,不懷好意道:“呀,其實是狄國戎府家一位小妾,與府外漢子茍且生下的孽種,當時一位算命的先生經過門前,告訴戎府鎮北大將軍,這是一個妖,誰得到,誰就要倒大黴,可大將軍不聽啊,還把當寶貝養了一兩年。”
越說越興,也不怯場了,“哪知小妾與漢子的事東窗事發,小妾和漢子被死,大將軍可憐孩子無辜,就將丟棄了出去。沒想不過四五年,戎府就遭了罪,的充為,男的被流放,滿門無一幸免。當時,我們剛好收養不到一年,就遇到了幹旱年,顆粒不收,鄉親們怕連累自己,趕告訴我那算命先生說過的話,我家相公這才慌忙將扔了出去。”
蔚青瑤不語,因為四五歲以前的記憶沒有,當時太小了,就算有前世的記憶,也被塵封了起來。
但是趙花有些地方沒有撒謊,當年確實遭遇幹旱,戎府一門確實也被流放了。
隻不過時間上不對,他們是先遭遇幹旱,被拋棄以後,然後戎府才被流放。這之間,還曾在戎府門前乞討過,隻因為戎府的人,除了戎休,經常會給扔一些銀錢。
可能趙花是為了顯得心地善良,所以才把時間改了。
“就是一個掃把星!”蔚南煙接過話茬,火上澆油道,“自從來了我們蔚府,我們蔚府就沒有一天安寧的日子,嫁去靖安王府,又是死了孩子,又是被休,嫁去員外府,李漣滿門就被人屠了!”
沈氏一聽,這還得了,雙手抓住蔚安的袖袍,哭訴道:“是啊老爺,為了,你還將我趕去寂來寺,我們可是夫妻啊,當初還沒有進府的時候,我們的是很好的啊!”
蔚安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再阻止沈氏作。
他們當初確實丟過一個孩子,但是人海茫茫,從何尋起,而蔚青瑤也確實也是假的。
他心裏很清楚,如今趙花突然來要孩子,擺明了是蔚沉風的意思,他們就是想要將蔚青瑤趕出蔚府!
如今蔚青瑤就快要嫁給國師了,一旦功嫁過去,對他們的威脅就更大了。
也許蔚沉風的行是對的,蔚青瑤不能再留在蔚府了。
他深思慮了一番,最終看向丁叔,“立刻下去徹查,戎府當時是否有這麽一回事!”
“是!”丁叔頷首,立刻下去詢問府裏去過狄國的老人。
這些傳聞,如果連趙花一介村婦都知道的話,那麽這件事在狄國肯定是傳得沸沸揚揚。
蔚青瑤坐在椅子上,袖中的雙手攥著,心也不複平日裏的寧靜。
難道真是戎府小妾生的孽種?而戎將軍曾經還養育過多年?
戎休,經常給碎銀子,也是因為他曾是的兄長?
滿腦子的疑,讓突然不知所措起來。
隻一瞬,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不止是這樣的。
如果僅僅隻是戎將軍小妾生的孽種,那軒轅暝不會對如此掏心掏肺。
要麽是這名小妾份異常,要麽就是其中另有。
一時,心思百轉,紛雜的思緒,越理越。
在丁叔去查證以前,一直紋不的蔚沉風,終於開口了,“爹,事到如今,兒子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不好講的了?”蔚安皺著眉頭,仿佛是被上了梁山,不得不被他們牽著鼻子走。他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
蔚沉風沒有理會蔚安的不滿,而是看向沈氏說道:“娘,兒子在外讀書的這些年,曾遇到過一個子,自稱是兒子的妹妹,而府裏頭的蔚青瑤,則是假扮的。兒子當時以為在說謊,便沒有在意。如今事發,娘不妨找來一問。”
沈氏心下一咯噔,驚訝地瞪大雙眼,“這是真的?現在在哪兒?”
“一直跟著兒子,現在就暫住在城北胡同裏。”蔚沉風回道。
蔚南煙聞言,雙眸一。
這是什麽意思?
不是說隻需將蔚青瑤趕出蔚府就行了嗎?
怎麽還出來一個蔚家嫡?
這次就連蔚安也詫異地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蔚沉風頷首,神不似作假。
沈氏大喜,迫不及待道:“那還不快將請過來!”
蔚安站起,立刻招來下人,“快去城北胡同,找一個......”
“說自己蔚綰。”蔚沉風道。
蔚安連連點頭,“找一個蔚綰的姑娘!”
“奴才這就去!”下人連忙下去尋找此人。
看著屋子裏,神各異的一家子,蔚青瑤雙眸平靜,如同一個局外人。
下人剛走沒多久,丁叔就回來了,他領著一個負責灑掃大院的老人,迅速進大廳。
老人站在趙花麵前,朝著沈氏和蔚安行了一禮,“老奴見過老爺、夫人。”
“戎府當年的事,你可知曉?”蔚安問道。
老人點了點頭,一五一十地全部講述了起來,“當年戎將軍犯了事,但卻不知道究竟犯了何事,就被狄國皇上滿門流放。”
“當年他有一個小妾,與人茍且生下一個孩子,可聽過有一名算命先生說這孩子是不祥之兆?”蔚安又問。
老人想了一會兒,“依稀記得有這麽一回事,但都是坊間流傳,還得問戎府裏頭的人。”
看來事已經接近真相,隻待那名蔚綰的子出現,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蔚安問完,看向蔚青瑤,“你有何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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