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在地下室罰站,你不也是帶著吃的去找我。我們兄妹一向都是如此。”
他頓了下,認真聲:“小初,你從小就是個很有主意的孩子。我相信這件事,你自己也能理好,但大哥也希你明白——”
“不管什麼時候,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我和姐姐都是你的后盾和幫助。”他扶上的肩頭,“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但只要你需要,家人,就是你最大的底氣。”
**
宴岑開門慢慢踱出去,他著走廊上漸遠的兩個背影,黑眸深深,若有所思。
以前因為的份,懷疑過。
后來消失他才明白,是誰,本不重要。
可他萬萬沒想到也是名門之。
可以這麼說,他在別的人眼里的不可高攀之——錢、權、貌、勢,在那里本毫無優勢。
何況還有那麼個強勢明的大哥……
宴岑閉了下眼,微不可察地嘆出口氣。
找到之前,他總以為找到,便是一切噩夢的結束——可他沒想到居然不記得他了
后來他又執拗地期盼著,覺得只要做過親子鑒定,他們就可以像原來那樣。會回到他邊的。
結果也沒有……
宴岑看著人的背影轉了個彎消失在走廊盡頭,抬手扯了把口的領帶,心中更加郁。
他有一個很不愿意承認,卻越來越真實的念頭:
那個曾經只屬于他的初榕,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
并且好像,本不需要他了。
**
容耀雷厲風行地理好了有關妹妹份的事。
一切跟他們猜測的差不多:三年前,容初的份被搞錯了。落水后恰巧被當時的搜救隊救起來,因為外貌和當時的著和云初有些相似,就這麼誤打誤撞地當了三年的云初……
再者,當時修衍急于讓他新發現的搖錢樹有合理的份,期間也沒在方那里打關系。
容耀那樣的脾氣,自然也不會放過這位經紀人。要不是修衍當年海釣,最先發現落水的容初并報了警,容耀才不會跟他善罷甘休。
容初的份落定,對外卻沒有公布,依然在用“云初”這個名字當模特。
沒幾天,容氏生輝就宣布了云初為品牌代言人的消息。
像容氏這樣有歷史的頂奢珠寶品牌,以前是本沒有代言人的——品牌不需要代言人做門面或引流,相反,誰要做了這種品牌的代言人,才是給自己抬價呢。
云初破天荒了第一位代言人,自然又引起了一番熱議—不管是時尚圈還是娛樂圈,還沒哪個明星手里有這麼核的珠寶代言。
就在容氏生輝打到投廣告給容初刷臉時,容初卻排開所有的工作,在家里陪居居,手把手地照顧傷的小豬。
小孩子到底是皮實,沒幾天傷口就快好了。他也不用再像戴兔耳朵一樣把腦袋纏住了,只在腦門上了塊小紗布。
居居這幾天天天和仙媽咪在一起,宛如在天堂。用小人兒的話來說就是只要能和媽咪在一起,這點傷算什麼呀。
讓容初意外的是,居居在這里的這段時間,宴岑居然一次都沒有出現過。除了每天醫生過來給居居換藥,偶爾派人送來魚湯外,他都沒有再在面前刷過存在。
容初自然也樂得清閑。
這天,居居起得特別早,一醒來就異常高興——仙媽咪要給他過生日啦!
居居的生日不在這天,但那天容初聽小人兒說,自己好想和媽媽一起過一次生日哦。別的小朋友過生日,爸爸媽媽都會陪他們吃蛋糕,唱生日歌,但是豬豬的媽媽每次都不在……
容初聽了好心酸,立刻答應給居居補過一個,哦不,補三個生日!
當年走的時候,居居才三個多月……錯過他太多的長了。
就在倆人正圍著買來的大蛋糕拆封時,門鈴響了。
容初以為是來換藥的醫生,監控一開,男人廓分明的臉意外跳進屏幕。
容初愣住,沒有說話。
宴岑抬眸看向監控,“是我。”
他的磁音順著電流,又在大門外同時響起:“初榕,我們談一談?”
容初斂睫默了幾秒,掛斷了監控。
“過幾天吧,等居居回去之后。”
監控斷了,但男人還在門外。
片刻的沉默。
“那你能打開門,讓我看看你嗎?”
容初:“……”
“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
容初:“……”
那你還來?
“我忍了好幾天沒有過來。”男人聲音更低,“初榕,我現在就想看你一眼,可以嗎?”
容初的手落在了門把上。頓了片刻,又慢慢收回了胳膊。
對于“和他生了個孩子”這件事,還是消化得不太好。
“你還是先回去吧。”
說完容初轉離開玄關,還特意弄出了腳步聲。
蛋糕旁邊的居居噔噔跑過來了,“媽咪,是爸爸來了嘛?”
小人兒笑得眼睛都彎了,“爸爸是不是也來給居居過生日啦?”
容初一下子哽住。
剛才……他是不是都沒提居居一句?
全程都是想跟說話,想見,想看一眼……
似乎已經忘掉他還有個兒子在這兒了:)
更別說過生日這茬了。
居居似乎明白了什麼,興的小臉慢慢聳拉下來。
容初察覺到小人兒的失落,趕點點頭,“對對,就是來給居居過生日的呀!”
咬咬牙,下定某種決心一般,“媽咪這就你爸爸過來!”
容初立刻折了回去,嘩啦拉開門——外面空空如也。
走了?
走這麼快?
蹙眉,致的瓣微微努起來。
就這?
還“忍了好幾天想見”?還“就想看一眼”?
呵,男人:)
果然都是說得比唱得好聽,本質都是大豬蹄——
“爸爸!”房里突然傳來居居的驚,“媽咪你快來——”
容初嚇了一跳,轉就往回跑。
居居正站在沙發旁邊跳腳,小人兒一臉驚恐,黑葡萄大眼瞪得圓圓的,一只小手揚起來指著落地玻璃,急得胳膊直打晃。
容初順著過去,瞬間驚呆。
高大的男人正從隔壁的臺翻過來。他兩手攀著墻沿,一條長已經過欄桿,正斜著子想要邁到這邊的臺上。
容初趕沖過去推開玻璃門。
出于視覺,這邊的臺圍欄全是特制的玻璃,不用探出頭,就能看到這百層的高空豪宅下是什麼風景:
一眼看不見底的高度,容初現在只覺得心驚跳。
——而宴岑此時正吊著半個子在外面。
花容失,張了好幾下才勉強出聲,聲音都在不自覺發抖:“你,你是不是有病!”
“你發什麼瘋?!”
瘋子!
這個瘋子一發病,比以前更瘋狂了!
看急得白了臉,宴岑居然還輕輕笑了下。
“我真的很想見你。”
他利落翻,另一條也邁出欄桿,整個人都懸在半空中。
“榕榕,讓我進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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