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念慈突然問了句不相幹的:“爹,你說過你不會不要我的,是吧?”
段相火起,什麼時候了,還小兒心思呢,先把那犯上的小子拿下再說。
敷衍道:“當然了,爹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就好。”楊念慈本想笑的,可一想如今自己變豬臉了,能笑出什麼來,作罷,裝著輕松的樣子道:“其實那人爹你也認識,就是,平王,三皇子。”
轟隆――
段相被一道雷劈傻了,什麼?耳朵沒出問題吧?
“爹,爹――你怎麼了?”
楊念慈在他眼前晃手指,心虛想不會刺激太大,段老爹失魂了吧?
段相眨眨眼皮子,往後一跌,坐回太師椅上。
“你給我從頭好好講講。”
楊念慈就盡量還原事實的講了遍。
段相良久無語,半天才歎道:“你說你閑著沒事怎麼過生辰不好,偏偏跑到旮旯角裡,不是找事兒嗎?”
楊念慈怒,這還是我錯了?
不服氣道:“他一個皇子王爺去哪裡溜達不好,偏偏跑到旮旯角裡,不是找嗎?”
段相又歎氣:“…你說你是什麼運道啊?”
楊念慈想想問道:“爹,母說你認識什麼空悟和尚,不然咱們找他算一卦?轉轉運道?”
段相無力的擺手,得了,自己這些年為了子嗣的事兒沒找那和尚破解,不一樣沒轍?高個屁僧!
“你不出門子比看一百個高僧都有用!”
楊念慈憂鬱了,這話說的,自己上輩子不出門子就不會被馬撞死,這輩子也不會掉進河裡,更不會被人調戲。難道姐就得足一輩子為保命?啊啊啊,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啊!
楊念慈甩甩頭,問段相:“反正人是得罪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段相看著沒什麼神:“能怎麼辦?躲著他就是了。”
楊念慈不樂意了:“憑什麼啊?又不是我做錯了事兒。”
段相抬眼看:“就憑他老子管著你老子,還是能隨時砍頭的那種。”
好吧。楊念慈不說話了,這是個拼爹的時代。
喝了口茶,楊念慈轉了話題:“爹,咱們來說說你的職責吧。”
段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扯的?
楊念慈正道:“爹,你可是一國丞相,恩,還比同為丞相的秋老頭高些是吧?”
段相不解,但還是道:“我跟他分為左右丞。一樣的。”
楊念慈搖頭:“你個頭比他高。”
段相不說話了,沒什麼好說的。
“你地位尊崇,又得聖寵,在民間也多得百姓擁護。爹,你是個好。”
被兒這麼一誇,段相卻不怎麼高興,誰知道這貨下句會冒出什麼話來?
“所以,你不做出什麼功績了,實在不足以平民憤!”
段相捂臉,這話說的。自己其實是臭名昭著的大盜該被斬立決吧?
“啊,不是,應該是上愧於天,下愧於地,中間愧於老百姓…”
段相急忙拉:“有話直接說。”
楊念慈咳了兩聲,坐的筆直:“當下就有一件大實事兒要爹你去做。”
段相有些好奇:“什麼事兒?”讓兒毫無節的拍馬屁?
楊念慈又直了直子:“你得心懷天下啊…”
段相點頭。
“你得為君分憂啊…”
段相再點頭。
“你得為民做主啊…”
段相又點頭。
“你得…順便把下任皇帝定了吧。”
段相木了,這個閨在說啥?是自己幻聽了嗎?
楊念慈又囑咐了句:“記得在皇帝孫子裡挑啊,不能是平王和端王生的。”
段相使勁兒閉了閉眼,還是不敢肯定自己聽到了什麼,呵呵笑了起來。
楊念慈又晃手:“爹。你還好吧?”
段相想哭,有你在,你爹是好不了了。
“你剛剛在說什麼?我沒聽懂。”
楊念慈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將自己跟軒轅商量好的話講來:“爹。你看,因著小四的事兒,咱家跟端王實際不和了是吧?”
段相沒彈。
楊念慈咳了聲:“平王要我前,我可是說明白了我是您的三閨,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下手了,對吧?”
段相不說話。
“楊俊說。皇帝兒子目前就這倆還活著,我分析著,皇上年歲大了,未必還能生,那下一任皇帝只能從這倆人裡選了。”
段相眼皮子眨了眨。
“可這倆人算是都跟咱家結了仇了,他們上了位,咱還有好日子過嗎?”
段相只覺得累啊,讓這個閨一分析,自己這些年白幹了,等著抄家滅門吧。
楊念慈子前傾,嚴肅道:“爹,你有好的皇孫嗎?咱扶植他吧。”
段相眼神頗為複雜的看著:“有…”
楊念慈大喜。
“只是爹覺得,只要有你在,早晚也都得得罪了。”
楊念慈不滿:“爹,看你說的,難道皇孫還能也對我起了心?他們都還小吧?”
段相能說什麼?
心煩揮手道:“你趕走吧,讓楊浚進來。”
楊念慈想想嘟著出去了,剩下的事兒就是男人們的了。
軒轅進了來。
段相死盯著他,沉聲問道:“派你來,就是保護們娘倆兒的,你竟然讓惜兒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兒!”
軒轅也沉著臉:“這是我的疏忽,以後絕不會再發生此類事。”
段相冷笑:“還以後?我看你還是回去吧。”
軒轅也冷笑:“你還沒有資格讓我走。”
“你!”段相怒了,一拍桌子:“好好,我沒資格,那我就讓有資格的人請你。”
軒轅淡淡道:“我勸嶽父大人死心吧,那人不會派別人來的。”
段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軒轅接著道:“我已經出現在人前了,你要再給惜兒換個夫君嗎?”
段相恨恨哼了聲。
軒轅覺得還是不要跟老丈人翻臉的好,安道:“放心吧嶽父大人。小婿會保護好們的。”
段相冷冷道:“漂亮話誰都會說,可做到的不多。我會再派些人保護惜兒。”
軒轅搖頭:“您已經給了十個侍衛,我的那些大小姨子們誰有這待遇?還是不要再惹人注目的好。”
段相哼道:“私下裡你就不要再做戲了。什麼嶽父小姨子的,別裝了。”
軒轅正道:“做戲做全套。萬一在人前溜了呢?你說呢,嶽父大人?”
段相看他眼裡似有戲謔,突然覺得這貨跟自己那個不省心的親閨某些方面像的。
咳了聲問:“平王是否無礙?”
軒轅皺了眉:“死不了,不是惜兒心善。我定要他好看!”
段相手指向桌面:“你莫要來,他可是…”
軒轅截斷他的話:“不過是個不了氣候的鬼罷了,收拾他早晚的事兒。”
段相心裡一個咯噔,瞇著眼目銳利:“你究竟是什麼份?”
怎麼敢如此說話?
軒轅桀驁道:“嶽父大人只要知道平王奈何不了我就是。”
段相眼睛更瞇,這個小子不簡單。那位到底是怎麼想的?
軒轅想著該告辭了,拱手道:“平王惹了惜兒,甭想就若無其事的逍遙下去。嶽父大人,這點兒小事不用您心,您只要扮演好慈父就行。啊,您放心,那邊我自會待,您不必放在心上。”
段相眼皮子,端的好一副心婿模樣,口氣倒是狂妄。不知本事有多?只是――
本相的慈父形象是由心而發,不是扮演的好不好?
軒轅走了半天,段相還是坐在椅子上一不。
他皺眉苦思,最後不得其解的搖頭:“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路?怎麼就突然被派了來,那位還不讓多問?奇怪呀…”
軒轅護著楊念慈回了家,又被催著去山莊,倒不是接們回來,而是讓們住幾日權當消暑。不然,回來看見自己的豬頭臉,總得說個緣由吧。
說真話呢。還不嚇破了們的膽?說假話呢,是姑爺打的?呵呵,母還不得拼命?
為了自己平靜的小日子,已定下心的楊念慈在屋裡滾蛋。不怕沒軒轅守著了。
軒轅還笑:果然當了娘的人就是堅強勇敢。
被楊念慈丟了一對白眼球,可惜配上高腫的臉,更像豬頭了。
到了半夜,軒轅確定楊念慈睡後,想想還是拿出一個小小藥丸碎了在鼻尖,香氣侵鼻孔。楊念慈愜意的蹭了蹭枕頭,睡得更沉了。
軒轅關門出來一個翻上了屋頂,抬手打了個手勢,見左右兩邊的屋脊影閃了閃,屋前大樹上的枝椏也了,放心的幾個起伏,消失在夜幕中。
一大屋裡,一個老者正在著筆寫著什麼,突然一凝,沉聲道:“你們都下去。”
屋裡並無靜,過了好一會兒,從窗戶外翻進一個人來。
“這麼晚了還寫字呢,真是浪費燈燭。”人影一邊說一邊往前走,走到老者下手的一張凳子上坐了,腰背沒個正形的斜斜靠在椅背上,兩條大長就那樣前著,胳膊也架在旁邊的桌子上,就差晃著了。
老者不以為意,笑罵:“大半夜的怎麼來了?這裳倒是合適的。”
來人哼了聲,臉,道了聲湊合吧。
老者又笑:“做楊浚舒服吧?老婆孩子都好。”
楊俊,也就是軒轅,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哼了句:“還行。”
老者不再搭理他,繼續在紙上寫著。
軒轅坐不住了,自己還得回去呢。
咳了幾聲,還跺了跺腳。
老者頭都不抬道:“有話就說。”
軒轅了指頭:“我跟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哪句啊?”
“我要報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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