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蕭弈也太難哄了吧
南寶挑著柳葉眉。
權臣大人,這是在關心嗎?
明明之前還兇的……
心中頗有些歡喜,於是故作矜持地掀開食盒。
第一層擺滿了緻的花糕,第二層是吃的四喜丸子和蝦餃,第三層是大閘蟹和辣油涼拌小蔬菜,第四層是山藥枸杞老鴨湯,第五層是亮晶晶的米飯。
還算盛的晚膳……
忍不住彎起眉眼,卻又連忙下笑意。
瞅一眼蕭弈,彆扭道:“這麼多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呀。二哥哥才從軍營回來,不如咱們一同用膳吧。”
一頓晚飯吃下來,兩人的矛盾算是化解了。
此時暮更深,蕭弈點燃燈盞,淡淡道:“今夜無事,我陪你一起讀書。”
南寶自然應好。
大書房南邊是的地盤,書架上也全是的藏書。
取下一本裝訂的書籍,送到蕭弈麵前,“二哥哥,這是我自己寫的書,剛印刷出來的時候,書鋪都賣瘋了。這一本,送給你!”
蕭弈接過,隨手翻了幾頁。
然後又看了看書名,嗯,《霸道權臣再我一次》。
他哂笑,評價道:“狗得很。”
“薑大哥說了,越是狗,彆人越是喜歡看。生活多麼無趣呀,狗的東西纔有意思呢!”南寶笑瞇瞇坐到書案後,“我打算再寫一本《妃上位手冊》,等寫好了,讓你第一個看呀!”
秋雨敲窗,燈花靜落。
蕭弈雖然上嫌棄狗,但仍舊從頭到尾地翻看了寫的書。
他數了數,全書短短兩萬多字,主被強吻二十次,男主說了八次“如果死了,你們都給我陪葬”,還十六次威脅主,“再敢逃,打斷”。
總之看得他十分震撼。
他聽說這本書不僅在錦城銷量很好,還在南越國引起了轟。
難道現在的閨閣子,都喜歡這種調調的男人?
他遲疑地向南寶。
小姑娘坐在燈火下筆疾書,角掛著癡笑,恐怕又在寫什麼強吻的戲碼。
但現實中若有哪個男人敢如此行事,恐怕會捱揍。
蕭弈覺得孩子的想法,實在是太難捉了。
翌日天明。
秋雨落了半宿。
晨起時,草木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霜,園林晶瑩剔。
南寶昨夜和蕭弈約好了,今天早上要一起在書房讀書,因此起的很早。
踏進門檻,蕭弈已經到了,正坐在書案後翻看史冊。
道:“二哥哥,我已經背完了《論語》和《三字經》,接下來背什麼?”
“詩。”蕭弈淡漠,“一位大家閨秀,理應懂詩。”
詩就是《詩經》。
南寶自己的書架上冇有這本書,於是從蕭弈那裡借了一本。
翻開,書頁角落寫著麻麻的註解,字跡十分稚,想必是權臣大人年時寫下的。
好奇:“二哥哥,這是你時使用的書嗎?”
“嗯。註解是先生講解時我記下來的,其中也有我自己的會和見解,你可以讀一讀。”
南寶走到西窗下。
輕著那些小字,不想象出權臣大人時讀書的模樣。
他像小糰子似的坐在書院角落,不茍言笑地記下講解,一定是抱著認真很認真的態度。
南寶莞爾。
搖頭晃腦讀詩時,南胭到了。
拎著食盒,姿態弱地踏進書房,笑地朝蕭弈福行禮,“給二哥請安。”
把食盒放在書案上,“胭兒知道二哥喜歡晨起讀書,怕你還冇用早膳,因此特意為你煲了魚片瘦粥。”
蕭弈翻了頁書,冇搭理。
南胭頗有些尷尬。
向西窗,南寶正抱著書認真誦讀:
“死生契闊,與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大聲打斷:“在背詩嗎?”
南寶轉,眼眸裡難掩挑剔:“你怎麼來了?”
“我來給二哥送早膳,是我親手煲的魚片瘦粥,煲了一個時辰呢。”南胭微笑,“讀的是詩裡的《擊鼓》篇吧?其實這一篇並不適合我們兒家讀,什麼死生契闊與子說,文字實在骨。你這樣大聲讀出來,彷彿是在向男人表達意,很輕浮呢!”
南寶簡直無語。
讀什麼詩,用得著南胭來管?!
更何況,看過權臣大人的註解,這句詩原本也不是這個意思。
冷淡道:“你自詡是蜀郡才,怎麼連這句詩是什麼意思都弄不明白?死生契闊與子說,原本是講戰場上,那些戰友們同生共死的意。至於所謂的,都是市井間的笑談罷了。你不據典籍來,反而聽從市井笑談,真可笑!”
南胭暗暗咬牙。
原本是想在蕭弈麵前抹黑南寶,讓落一個輕浮張揚的印象,冇想到反而給自己營造出了蠢笨無知的形象!
臉皮發燙,隻得岔開話題:“,你要不要嚐嚐我煲的粥?”
南寶早膳冇吃飽。
抱著不吃白不吃的心態,答應了。
南胭殷勤地給盛了一碗,又轉向蕭弈,“二哥也來一碗吧?魚片粥對好。”
蕭弈卻隻是冷漠翻書。
南胭不蹙眉,這蕭弈也太難哄了吧?
果然是小人得誌,眼高於頂!
憋著氣,默默侍立在書案邊。
南寶吃完了半碗粥,誇讚道:“這粥做的真不錯!”
“那是自然。”南胭終於找回了一點麵子,“一手好的廚藝,是子必備的本領。,你應該學我,多下廚練練手藝。”
南寶優雅淨手。
笑嘻嘻道:“川魯淮粵,閩浙湘徽,八大菜係的廚子我家都有,乾嘛要親自去學?更何況《孟子》上說,‘君子遠庖廚’,我們應該離廚房遠一點呢!”
南胭又是一陣氣悶。
說不過南寶,隻得佯裝大度:“你說的也有道理。”
“我說的並冇有道理啊!”南寶譏諷,“‘君子遠庖廚’,不是遠離廚房的意思,而是君子應當遠離殺生,心懷仁善。姐姐,錦城人人都說你是才,可你怎麼什麼都不懂?你這才之名,莫非是花銀子買來的?”
南胭氣得五俱焚!
小賤人也太會下套了,好想撕爛的!
可必須在蕭弈麵前維持知書達理的形象,因此雖然臉脹了豬肝紅,卻連句重話都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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