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柳氏小產

這廂小年夜飯熱熱鬨鬨地吃著。

另一邊，柳氏躺在榻上哭鬨不休。

南廣不耐煩：“大夫都說你隻是稍微了胎氣，又冇有大礙，你哭什麼？好好的小年夜，被你攪得一塌糊塗！”

“我攪了小年夜？！”柳氏騰地坐起來，“要不是你把程葉帶進府裡，我至於鬨這樣嘛？！明明說好了把我扶為正室，南廣，你對得起我！”

南廣語重心長：“小夢，以前的你溫懂事、心善良，你不能因為懷孕的緣故，就不講理啊！兒不僅出比你好，還比你更加年輕貌，你是姐姐，你要懂事啊，你要讓著啊！”

柳氏幾乎要噴出一口老！

程葉那個賤人，幾時了妹妹？！

還讓著，憑什麼讓著？！

氣攻心，不管不顧地拿起枕頭，惡狠狠扔向南廣，“我不管！有冇我，有我冇！南廣，我為你生了兩個孩子，肚子裡還揣了一個，你不能這麼對我！”

南廣抱住枕頭，好脾氣幾乎要耗儘了。

他看著柳小夢。

這人容憔悴、麵目猙獰，哪裡比得上兒白貌、溫婉約？

他以前真是瞎了眼，居然養了這麼醜的一個人當外室！

他在心底嘀咕著，把枕頭放在榻上，淡淡道：“你自己冷靜冷靜，我今晚睡書房。”

“南廣！”柳小夢歇斯底裡地咆哮，“你今夜要是敢踏出這道門，我就收拾東西回孃家！你也看見了，我孃家人都來了！”

南廣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啊啊啊啊啊！”

柳小夢徹底崩潰，起砸碎了一切茶盞瓷！

哭著奔到櫃旁，果斷收拾東西。

不是傻子，知道這種時候自己再不強，今後等程葉進了門，南廣邊就真的冇有一席之地了。

不如趁著南廣對還有些，帶著孩子離開。

等他冷靜下來，想起的諸多好，自然會去求回來！

盤算得的。

紅兒站在窗外，冷笑兩聲。

端著茶盤，徑直去了柳家人的廂房。

推開門，一家四口正稀罕地打量房中擺設，這個那個，貪婪的臉幾乎不加掩飾。

紅兒放下茶盞，溫聲道：“三老爺代，你們是府裡的貴客，所以要拿好茶招待，諸位請用茶。”

柳大嫂高興地合不攏，拉著的手稱讚：“不愧是南府，就連丫鬟都長得這麼俊俏！南府真是人間富貴地，咱們家的房子，還不如這裡的茅廁哩！”

紅兒擺好茶盞，笑道：“隻可惜，夫人住不了多久。”

一家四口麵麵相覷。

柳大嫂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南家要趕我們走？！”

“那倒不是……隻是奴婢剛剛看見柳姨娘正在收拾東西，說是要回孃家。你們想想，如果走了，你們以什麼名義繼續呆在這裡呢？”

柳大嫂頓時大怒。

叉腰罵道：“柳小夢那個賤人，自己了富貴，卻不肯讓我們跟著一起！我這就去攔住，不準回孃家！”

氣急敗壞地衝向隔壁。

柳小夢剛收拾好一個包袱，柳大嫂風一般衝了進來。

猛然搶走包袱，把裡麵的金銀細全部抖落在地。

怒罵：“你這賤人，深更半夜要往哪裡跑？！我們好不容易住進來，你鬨什麼幺蛾子？！難道要讓我們統統被趕出去才罷休？！”

柳氏扶著櫃，氣得肝疼。

扶住六個月的孕肚，“大嫂——”

“你住！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大嫂，就給我好好待在南家，哪裡也不準去！”

“大嫂，我隻是南廣的外室，連姨娘都算不上……如果我不強，等程葉嫁進來，我隻有掃地出門的份兒……”

柳小夢苦口婆心想跟柳大嫂講道理，可是對方兒聽不進去。

柳大嫂冷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這樣的，能當外室就不錯了，還想當南三爺的正室？我瞧著，那程葉好的，還允許我們留下來照顧你呢。等進門，你使勁兒地討好，肯定願意把你扶為姨娘！到時候，咱們一家子都能福！”

柳小夢跟說不通。

氣翻湧，麵如金紙，肚子疼得十分厲害。

推開柳大嫂，艱難地彎下腰，去撿散落滿地的金銀細，“我不跟你爭，你讓開，我要出府……”

“你敢！”

柳大嫂不肯，順勢推了柳小夢一把。

柳小夢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臉蒼白，肚子疼得更加厲害。

抱著肚子蜷一團，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滾落，“好疼啊……我肚子好疼啊……大夫，嫂子，快去大夫！”

“你彆裝了！”柳大嫂不耐煩地踹了一腳，“你就是想故意支開我，好一個人逃跑！我告訴你，有我在這裡，你休想離開南府半步！”

“我好疼，我真的好疼啊……”

柳小夢扯住的角，疼得眼淚簌簌滾落。

“裝得還真像！不就是摔了一跤嘛，我們村的孕婦還下地乾活兒呢，還不是好好的？”柳大嫂抱臂冷笑，“我看，你是不希我們住進來，想一個人吃獨食富貴吧？柳小夢啊柳小夢，我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嘲諷完，卻看見柳小夢的子上，暈染開殷紅的漬。

愣了愣。

柳小夢疼得滿地打滾，痛苦地息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

柳大嫂嚥了咽口水，終於到害怕。

驚恐地後退兩步，頭也不回地跑了。

柳氏獨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地麵，越流越多。

顯然，已經錯過了搶救胎兒的最佳時機……

朔雪連天，北風嗚咽。

前院燈火通明，一盆盆水從廂房裡端出來，瞧著十分瘮人。

蕭弈過來的時候，瞧見南寶青半挽，繫著紅鬥篷，站在雪地裡看熱鬨。

顯然，是聽到柳氏小產的訊息後，才從被窩裡匆忙趕過來的。

“南。”

他喚了聲。

南寶回眸。

權臣大人穿玄黑貂大氅，撐一把紙傘，迎著風雪提燈而來。

走近了，他把攬進懷裡，嗓音淡漠：“猜到你會來看熱鬨，因此過來瞧瞧。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