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為什麼要生氣?”
安素素看著寧昭儀這般言之鑿鑿氣勢洶洶的模樣,顯得有些莫名其妙。安然的靠坐在暖炕上,毫冇有被當麵指責的窘迫和不安,反倒是先前還聲勢人的寧昭儀,此時在安素素這般的輕言細語下顯出了急躁,落了下風。
“就像哀家那日在賞梅宴上所說,昭儀再得寵也不過是個妾室;哀家會和一個隻需要哄皇帝開心的玩意兒生氣嗎?”安素素的聲音不大,但是給寧昭儀難堪還是足夠了:“何況,哀家若是想要昭儀的命,需要這麼麻煩的去暗地裡費心嗎?一道懿旨,毒酒、白綾、匕首,昭儀拒得了嗎?”
“那娘娘打算什麼時候下懿旨呢?”寧昭儀微微抬頭,雖然麵有些難看,卻還勉強算得上氣勢猶在。
安素素抬眸,看到驚蟄正捧著托盤從外麵進來,便順著笑道:“知道昭儀踏雪而來,哀家特地命人備了驅寒的薑茶,昭儀先用了吧。”
“放心,冇毒。”
見寧昭儀不接,安素素也不迫,隻是好心的解釋了一句。
寧昭儀臉微變,雖是不願,卻也不得不順著接過了驚蟄遞上的茶盅:“謝娘娘。”
“其實言歸正傳,昭儀今日既然會來哀家這裡坦誠不公,想必心裡已經知道,這下毒之事,與哀家無關。”安素素手接過一旁風息遞上的手爐,笑的看著下首坐著的寧昭儀:“既然如此,昭儀又何必繞這麼大的圈子,與哀家扯東挪西呢?”
雖然在安素素的心裡,寧昭儀是一個極其驕傲且行事直爽的人,可是能夠依著的這般行事在高手如雲的安國公府安穩的坐著嫡長的位置到進宮,也絕對不是一個蠢笨的人。
就像寧昭儀自己所說的那樣,在宮中活著的人,有幾個是以真麵目示人的?
也許,的刁蠻和跋扈,正是為了求生而附在上的最好偽裝,有這般輕率的假象在外,和容易就能迷住的對手放鬆警惕,出讓可以給予反擊的破綻。
“可梅子酒畢竟是太後孃孃親賜,若嬪妾將此事稟告給陛下,娘娘縱然再巧舌如簧,怕也難逃乾係。”寧昭儀穩穩的捧著手裡的茶盅,雖然自己心中所想已被道出,可臉上卻冇有半分慌張,反倒是多了幾分如釋重負的輕鬆:“難道,娘娘就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安素素忽然覺得有些看錯了寧昭儀,本以為是個直白坦的人,冇想到在明明已經被道破了來意之後,還這般扭作態。
“擔心會被這件事牽連進去嗎?”安素素斂了笑,坐直了冷冷的看著寧昭儀:“哀家從進這個慈寧宮開始,就冇想過會在這後宮置事外;若是怕,早在皇帝登基的時候哀家就自行了斷了,還能等到現在坐在這裡看寧昭儀你威風八麵?”
安素素頓了頓,見寧昭儀冇有再反駁,方纔繼續開口道:“說吧,昭儀這次來慈寧宮,到底意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