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媽媽沒再給詹濛濛上政治課,但詹濛濛自己的覺悟好像提高了許多,那些很黃很暴力的話都收起來了,也不敢公開嚷嚷和Simon幽會的事了,連Simon的名字都沒提過,晚上回家很超過十一點,像個模范公民。
但林妲知道詹濛濛并沒跟Simon斷絕來往,沒什麼證據,就是憑直覺。
和陶沙也沒斷絕來往,但也沒什麼進展,老樣子。他給媽媽接風,請們三人下了次館子,就沒什麼靜了。
找過幾個理由,請他幫了幾次忙,無論的理由多麼拙劣,他都像看不出來一樣,一本正經地幫的忙,但他再也沒摟過吻過。有時走路主挽他的手,他也沒拒絕。但如果想有什麼更進一步的舉,他就把的想法扼殺在萌芽狀態。
不知道如何突破這個瓶頸,只希早日辦留學,可以看看他到底跟不跟去國。如果他跟去了,兩人到了一個天高皇帝遠的地界,說不定能有所突破。
離圣誕節還有半個月呢,Lucy就帶著兒回國省親來了。Simon沒讓任何人知道,自己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機場把老婆孩子接回了家,大概準備金屋藏,藏過了假期,把老婆孩子送回國,再繼續自己的“單”生活。
但Lucy很好客,回國沒幾天就給林媽媽打來一個電話,請們周末去玩。
媽媽把這事告訴了兒:“Lucy回來了,請我們周末去家玩。”
第一個反應就是:“家在哪里啊?”
“你不是去過好幾次了嗎?”
“是——Simon家啊?”
“不是他家還能是哪里?”
“你確定?”
“當然確定,說了丈夫會來接我們。”
“你確定丈夫就是Simon?”
媽媽無奈地笑了:“我不確定,等周末你親自看吧。”
有點呆了:“Lucy真是Simon的老婆啊?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麼?以為你媽在撒謊?”
“那倒不是——。怎麼辦呢?我們要不要告訴濛濛?”
“當然要告訴,也請了濛濛的。”
一驚:“請了濛濛?知道——濛濛這個人?”
媽媽好像剛意識到這一點:“真的呢,是怎麼知道濛濛住在我們家的?打電話給我的時候,直接就說請我們三個人——”
“會不會是——請我們倆和陶沙三個人?”
“不會,說得清清楚楚,是我們的房客,那除了濛濛,還能是誰?”
放心了一點:“可能是聽誰說我們家有個房客,就講客氣一并請了吧。我看我們還是不吱聲算了,不帶濛濛去,免得們兩個相遇鬧出事來。”
“這好像——不大好吧?至要向濛濛轉達一下,自己做主去不去。”
“你要向轉達,那肯定會去,我知道的格。如果去了不吭聲,倒也沒什麼,可能Lucy本就不知道Simon和濛濛的事。但我覺得濛濛到了那樣的場合,肯定不會不吭聲,就算不故意說出來,說也是非常可能的——”
媽媽沉片刻,說:“那就不告訴吧,到時就說是去我同事家做客。”
但詹濛濛主跑來找林妲:“Simon家這個周末請客,你們去不去呀?”
“我——呃——”
“去就去,不去就不去,這也要‘我呃’?不管你們去不去,反正我是要去的。”
“他——請你了?”
“請了,他沒請你們?”
“呃——他——Lucy請了我們一下。”
“那你們去不去呢?”
沒正面回答,而是擔心地問:“你去干嘛呀?去跟他老婆鬧?”
“鬧什麼呀,一個八級干部的兒子,值得鬧嗎?”
“八級干部的兒子?你知道他不是藍東了?”
“不是你說的嗎?”
“但你不是說——養子什麼的——也行嗎?”
“但還是沒親兒子好嘛。那個Lucy大媽肯定知道藍東是誰,等我去套套,也許能套出藍東究竟是誰來。”
提醒說:“悶悶不是說了嗎,本沒有藍東這個人。”
“我覺得他是在玩弄字眼,可能沒有一個名字‘藍東’的人,但藍總的兒子總是存在的,改了別的名字。”
覺得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因為陶沙有時說話的確是這樣,說的都是事實,但說的方式足以讓這種腦子一筋的人想岔。
周末的時候,Simon開車來接三位士。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覺得他緒很低落,甚至算得上張,額頭上仿佛刻著“婚姻是的墳墓”幾個字。
擔心死了,不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如果詹濛濛和Lucy打起來,到底該幫誰呢?估計Simon和陶沙都會幫Lucy,但和詹濛濛是閨,不能看著他們三個打一個啊!可們兩個生哪里打得過兩男一?而且怎麼好跟陶沙對著打?
車好像一下就到了Simon家,看見門上掛著一個花圈樣的東西,客廳里有一棵圣誕樹,上面掛著五六的小玩意,樹下堆著幾個花花綠綠的紙盒子,很有圣誕氣氛。
因為看見過Lucy的照片,所以并不覺得陌生,真人比照片有一點,聲音和言談舉止都不令人討厭,加分不,是個典型的知識分子型孩媽。
Simon的兒Jessie,很活潑,長得也很可,匯集了父母的優點,是個自來,一下就跟幾個客人搞得很好了。
陶沙聽到們到來,特意從廚房鉆出來跟們打招呼,然后又鉆進廚房去忙碌。媽媽要去幫忙,被一群人攔住了,像對待《紅樓夢》里的老祖宗賈母一樣,簇擁到最舒適的沙發上坐下,由男主人Simon親自陪聊。
林妲跟大家寒暄了一會,就到廚房去幫忙,大家沒攔,好像是賈府的做飯老媽子一樣。
去了廚房,見到賈府的“焦大”在鍋灶邊忙碌。小聲問:“今天王夫人和趙姨娘不會打起來吧?”
他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說:“有賈母在那里鎮著,應該不會吧?”
“如果打起來,你會幫誰?”
“你呢?”
“我?趙姨娘是我閨,我只好幫了。”
他低聲笑起來:“為什麼一定要幫誰?不能勸架嗎?”
也笑起來:“剛才只顧擔心跟你搞對立面了——”
“我怎麼會跟你搞對立面?肯定是你幫誰我就幫誰。”
笑得更厲害了:“你這麼——沒立場?”
“有啊,你的立場就是我的立場。”
兩人在廚房打罵俏,心很舒暢,覺得當個賈府里的做飯老媽子也滿不錯的,只要“焦大”也在廚房,還跟打罵俏就行。
飯做好之后,出去吆喝開飯,發現王夫人和趙姨娘不僅沒打起來,還了好朋友。兩人聊得非常投機,邊聊還邊和Jessie玩拼圖游戲,大的小的都照顧到了。
席間,也是王夫人趙姨娘唱主角,說話呀,勸酒勸菜呀,都是倆包干,儼然封建大家庭里相和睦的大二。
林妲不知道倆唱的是什麼戲,恨不得把詹濛濛到一邊拷問一番。
一直到回了家,才有機會拷問詹濛濛:“你今天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啊?怎麼跟Lucy——搞得那麼親?”
“那你以為我會怎麼樣?真的上門打一頓?別搞錯了哦,只有大打小三的,哪有小三打大的?”
“但是——也沒打你呀?”
詹濛濛呵呵笑起來:“聽你的口氣,是很希打我一頓哈?”
“哪里啊,我怎麼會希打你?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知道為什麼我們大二得這麼融洽。呵呵,今天Simon肯定嚇得夠嗆,看他那小臉兒啊,都慘白得沒有一點了。哼,這麼沒擔待的人,還搞什麼二呢?自討苦吃。”
“我也覺得他今天嚇得夠嗆,但他干嘛要邀請你呢?”
“我手里著他那些艷照,他敢不邀請?唉,說起來Simon也可憐的,這麼丑這麼胖的老婆,半夜看見魂都要嚇掉,到哪里去找激?難怪他要跑回中國來泡眉呢。要我是個男人,邊睡這麼一個母大蟲,肯定也是半點趣都沒有了。”
“我覺得還好啊,三十多歲,又生過孩子——”
“但是怎麼比得上二十多歲沒生過孩子的生呢?”
“可男人不能只看材啊,自己的老婆——”
詹濛濛打斷說:“你這是在說婚姻,我說的是關系。男人這種,如果他沒趣,就站不起來,站都站不起來了,還有什麼關系?只有這個是指標!他你,他就對你有趣;等到他對你沒趣了,說一萬句你都是假的!”
這話狠狠了,陶沙是不是對完全沒趣?不然怎麼會——
詹濛濛說:“今天還是不虛此行的。”
“是嗎?”
“因為我終于知道藍東是誰了。”
“是誰?”
“說出來你可不要中風倒地。”
“跟我有什麼關系?我怎麼會中風倒地?”
“也不許說‘怎麼會是TA?’”
想,藍東是誰關我什麼事?加上又打過預防針了,肯定不會大驚小怪,于是很有把握地說:“肯定不會這麼說。”
“說了怎麼辦呢?”
“輸你十塊錢?”
“十塊太了。”
“你要賭多?”
“最一百塊。”
“行,一百塊就一百塊,如果我沒說這句話,那就該你給我一百塊了。”
“行。”
“說吧。”
“藍東不是別人,就是——”詹濛濛賣個關子,然后猛地說,“Lucy!”
口而出:“怎麼會是?”
“哈哈,你輸了吧?”
“你——這是故意忽悠我說這話的吧?”
“不是忽悠你,是真的,Lucy就是藍東。現在回想起來,八級干部沒騙我,他說藍東常駐國,還真是這樣,Lucy不就是常駐國嗎?”
還是不相信:“就憑這一點?那中國人里常駐國的千上萬了。”
“當然不是就憑這一點,把照片都給我看了,從小到大的照片,藍總真的是爸。難怪Simon這麼不,還舍不得跟離婚呢。他的一切都攥在人家手里嘛,哪里敢離婚?”
“但是——Shirley怎麼會把你介紹給——一個生呢?”
“那是Simon搞的鬼,他假傳圣旨,說‘神州’的藍總托他為兒子找對象,Shirley就說剛好我這里有個暑期工,我可以問問愿意不愿意和藍總的兒子見個面——”
很興趣地問:“那有沒有說為什麼Simon要——假傳圣旨呢?”
“說Simon想給悶悶找個對象。”
更興趣了:“那有沒有說——為什麼Simon偏偏要找Shirley幫忙呢?”
“哦,這個我倒沒問,但這不是明擺著的嗎?肯定是悶悶在什麼地方見過我,對我產生了興趣,想認識我,所以Simon才想出這麼一個主意來。”
覺得這個解釋比陶沙看上了更說得通,如果是看上了,干嘛不直接找認識的人來介紹,而要繞這麼大個彎呢?如果詹濛濛那天不帶去,那不一切都泡湯了嗎?
詹濛濛沒注意到緒上的巨大變化,興地說:“所以說今天這趟不虛此行啊,終于搞清楚了藍東是誰。”
“那你準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調整靶心,直接進攻藍向東。聽清楚了哈,是藍向東,不是藍東,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哈。”
那天夜里,林妲做了一個夢,夢見了Lucy,上長著兩撇胡子……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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