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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這樣愛(下)》開篇 西雅圖不眠夜

我推辭不過,就坐到鋼琴前開始演奏,我想也沒想,直接演奏,過門一彈完我才知道自己彈的竟是《》的主題曲,心一下就跌進一條黑暗的隧道,琴聲帶我穿過這條隧道,又回到了那個曾經很悉的星球,那里有我的故土和親人,那里有我死去的,婉轉纏綿,聲聲哀切……是前世的回響嗎?還是今生的呼喚?那個人,那架琴,還在地球的另一邊等著我嗎?我知道今生是沒有可能再見到他了,他現在在地球的哪一個角落呢?穿越這時空的距離,他若聽到我的琴聲,會記起我們失落的碎片嗎?

墨池……我在心里喊著他的名字,剎那間淚流滿面,泣不聲。最后一個琴音落定,同學的掌聲是什麼時候響起來的,我完全聽不到。“哦,寶貝,親的,你彈得真好,”勞倫太太過來擁抱我,“什麼曲子,如此人,我從沒有聽過,親的,是誰寫的這首曲子?”

“在中國有一個優秀的作曲家,他和的太太一起創作并演奏了這個《》的系列曲,后來他的太太去世了,他就一個人孤獨地延續這麗的音樂話,他自己又為這個系列曲寫了很多曲子。他本來可以寫出更多的曲子,可是他病了,治不好,可能現在還活著,也可能已經死去,但他的音樂卻在每一個喜歡他的人心中流傳,現在還在流傳……”

這是我用英文跟大家講述的一個中國音樂家的故事,還沒講完,有幾個學生就哭了起來,抱住我,其他的學生也過來擁抱在一起,勞倫太太拉開們,握著我的手說:“親的,這個系列曲我聽說過,在中國是有一個很了不起的音樂家,你肯定是認識他的吧,他的曲子都是由他自己演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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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都是他自己演奏的。”

勞倫太太臉上充滿欽佩和向往,“哦,上帝,真希可以見到他,聽他彈琴,上帝保佑他……”

回家的路上,我一路也在念著“上帝保佑他”,其實我每天都在念,希他平安,希他安然無恙,如果有上帝,會保佑他的吧?上帝無不在,可是上帝又在哪兒呢?

我通常都是在路邊的天咖啡座喝過咖啡才進家門的,因為實在是經不住那濃香的,品著咖啡,看著過往的人群,慢慢這座城市獨有的寧靜與和諧的。西雅圖因為海洋氣候的影響,一年四季多雨,這里只有兩種:晴天的翡翠綠,雨天的灰白。兩種我都喜歡,選個舒服的姿勢放松地坐著,可以細致地西雅圖含蓄斂的,也可以想象,上帝究竟在哪兒呢?

時候差不多了,我才慢悠悠地回家。

一進客廳,祁樹禮就遠遠地沖我笑,快步走過來給我一個擁抱,一個親吻,這是他跟我見面和分別時必有的功課。也許是看順眼了的緣故,我覺得他其實蠻帥的,戴了副眼鏡顯得很斯文儒雅,尤其是材保持得很好,沒有中年男人特有的肚腩,穿家居服時會讓人覺得很溫暖,若換上西服,還真是英俊筆

“今天學了什麼?累不累?”

他牽我到沙發上坐好,摟著我,將頭挨著我的頭,“干嗎這麼辛苦地跑來跑去,不讓我去接你呢?”

“走一走,鍛煉嘛,老坐著不會變亨利太太的。”

亨利太太是我們隔壁的鄰居,很胖,有多胖呢,一張單人的沙發幾乎容不下的大屁,每次來我們家只能坐雙人沙發。他們一家都很胖,丈夫也是個大胖子,肚子大得可以裝下三胞胎。這家人跟我們住得最近,也走得最近,就像一家人,花園連著花園,臺挨著臺,站在臥室臺上就可以跟他們拉家常,我們兩家還經常一起開游艇出去玩。只是半個月前他們搬到休斯頓去了,他兒子在那里了家,媳婦有了寶寶,他們要過去照顧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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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房子一直空著嗎?”我問祁樹禮。

“應該不會吧,聽說要租出去。”

“這麼大的房子,誰租得起?”

“瞧你說的,國是什麼地方,有人買得起也會有人租得起,”祁樹禮剝了一個葡萄塞到我里,“要不我們把它買下來吧,連一片多好……”

“神經,要這麼多房子干嗎,我們現在住的這房子就大得嚇人。”

我說的是實話,我們的房子有四層呢,僅三樓的臥室就有一百多平方米,晚上一個人住還真會害怕。祁樹禮卻有另外的打算,他旁敲側擊地說:“其實也不是你說的那樣,如果房子里多幾個孩子,多大的房子都不夠用……”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又在暗示我。跟他來國這兩年,他一直想讓我給他生孩子,經常說養貓養狗還不如養孩子之類的話,還說有了孩子我在家就不會寂寞,人生也會多很多樂趣,未來也會有希。這些道理我都懂,我也并不拒絕孩子,雖然跟他沒有婚姻關系,可是在國未婚生寶寶很普遍,而且有個孩子對他或者對我都是個安,特別是他,都四十好幾的人了,膝下還是無兒無,辛苦創下的家業無人繼承,想想晚景的確凄涼。可是很奇怪,我并沒有采取什麼措施,卻一直沒懷上孩子,而祁樹禮卻以為我在地搞小作,想問又不敢問,心事重重的。

我今天就干脆把話給他挑明了,免得他疑神疑鬼,我說我沒有避孕,沒有懷上寶寶可能是懷不上了。因為幾年前的那次大出傷到了子宮,可能很難再懷上了。我指的是做掉耿墨池的孩子的那次,都過去這麼些年了,想起了還會心痛,也許是報應,上帝剝奪了我做母親的權利,我可能真的不能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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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怎麼會呢?”祁樹禮一聽就張起來,將我地摟在懷里,“我們都還年輕呢,不急的,慢慢來,這事也急不來,會有孩子的,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其實我了解他心里所想,雖然我一直沒有明確表示要跟他結婚,可是一旦有了孩子,那我這輩子都會跟定他了,他與其說是想要一個孩子,不如說是想要我一生一世地跟著他。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他應該知道的,我既然已經跟他來了國,還有可能回到過去嗎?

“你的生日馬上要到了,想要什麼禮?”他見我悶不做聲就轉移話題。他就是這樣的,非常小心謹慎,除非我自己開口,否則他絕不提及過去,他知道我心里的傷口需要痊愈,過程可能很漫長,甚至可能需要一輩子。

“每年都過生日,有必要嗎?”

“傻瓜,在國,過生日可是討好太太最好的理由了,我怎麼能錯過呢?”他滿臉都是笑,目閃爍。

這又是一個暗示!他想讓我為他的太太!

兩年前我們倒是有過婚姻關系,但隨后就解除了,新婚之夜他還差一點死在我手里,01毫米……唉,不想了,一想心口就地發痛,那傷口真的還沒有痊愈,不能,一就鮮淋漓。

我起一個人悶悶地上樓。

“考兒,”他在背后我,“我一直想要你開心的,只要你開心,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上天摘星星……”

我站在樓梯口回頭看了他一眼,好深的目,讓我無可藏,“謝謝!”我淡淡一笑,轉上樓。一轉,淚水就奪眶而出。

我完全相信他所說的,就如我無法欺騙自己的一樣。我可以對任何人撒謊,卻無法對自己的心撒謊,有時候我甚至懷疑自己的心還屬不屬于我,因為我無法左右心的想法,腦子里想忘記一件事,心里卻越發地想念,我的心和思想完全是背道而馳的,就像理智和,永無可能站在一條線上。對于后這個男人,我深深地激,經歷了這麼多事,對我始終不離不棄的也只有他了。我什麼都可以給他,甚至想為他生個孩子,可是有什麼辦法,我無法將給他,哪怕是分一點點都不行,我的,不屬于他,甚至不屬于我。那早就被另一個星球的另一個男人剝奪和占據,這世上沒有人可以將我的從他手里奪回來,哪怕是他進了墳墓,即使掘開他的墳也無濟于事,因為那早就被他封在心底,看不見,不著,你能把他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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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陌生的國度,祁樹禮縱然有天大本事,卻無法奪回他想要的,只能遠遠地躲在這西雅圖,不怕天不怕地,就怕那個男人追過來;而那個男人其實什麼能力也沒有,甚至連生命都無法挽留,卻輕而易舉地擁有我的,即便是隔著千山萬水,也能讓這的主人為他流淚,誰能解釋這是為什麼?沒人能解釋!我們三個就像是三顆星球,祁樹禮挨著我,日夜圍著我旋轉,而另一個男人卻在遙遠的星河外,我穿秋水不由自主地繞著他轉,三顆星球即使旋轉到天外,也沒有形直線的可能,就像是前世就定好了的宿命,我們的軌道也是定好了的,無法改變,只能朝著各自的軌跡各自旋轉,無止境,悲傷無止境……我生日那天,祁樹禮一大早就出了門,我也和往常一樣去音樂驗館上課。一進教室,勞倫太太就拉我到一邊,炫耀似的拿著幾張音樂碟給我看,“瞧瞧,寶貝,我托日本的朋友帶過來的……”

我微笑著接過一看,像突然遭了什麼重擊,全頃刻倒灌進心臟,音樂碟上的男人坐在一架黑鋼琴前,一只手支在琴蓋上側臉沉思。耿墨池!我只看到那三個字,就頭暈眼花呼吸不上來了。

“很好聽啊,昨晚我聽了一晚上,太棒了,上帝,想不到你們中國還有這麼杰出的音樂家……”勞倫太太沒有注意到我的失神,興高采烈地跟我講述聽這音樂的會和,繼而也要其他學生聽,整節課就是欣賞這位中國音樂家的音樂。教室音響里傳出的優鋼琴聲也吸引了路過的老師和學生,有的站在教室門口,有的站在窗戶前,完全沉浸在《》的世界里,音樂沒有國界這話真是沒錯,可是我卻完全聽不進去,課上到一半就借口頭疼離開了教室,失魂落魄地逃回了家。

我肯定不會直接回家,時間還很早,祁樹禮會起疑心的。我決定去海邊轉轉,頭有點疼,也許吹吹海風會好些的。還是太思念的緣故,一旦思念的東西呈現在眼前,偽裝的堅強反而失去抵抗的力量,異國他鄉,看到他的東西,我就無法堅強。

淚水一直在我臉上流淌……到了海岸碼頭,緒才漸漸好轉,西雅圖的海岸碼頭區有著與市區截然不同的調,雖說與市區僅僅隔著一條高速公路,看著古老的電車慢慢駛過,似乎走進了另一段時空,海風輕拂,散步在碼頭邊的人行道上,卻著海岸城市專屬的浪漫調。面對著普捷灣,欣賞落日,還有海面上的渡、帆船和游艇,這幅充滿生氣的水上景象讓我的心慢慢舒展開來。

街道對面就是著名的帕克市場,始建于1907年,最初是西雅圖農民和漁夫們自發的農貿易市場,歷經滄桑,如今這里已經為西雅圖的標志之一,它的鮮明的“Public Market Center”招牌曾經出現在《西雅圖不眠夜》中。走在市場街道上,可以很真切地到西雅圖特有的富足和悠閑,即將落山的夕斜斜地照在溫潤的石子路上,街道兩旁掛滿了鮮花盛開的花籃。花商們炫耀著燦爛的雛和百合,以及各制作的干花,當然還有來自世界各地的藝品,中國的、印度的都有。而市場里面的漁夫們則高聲賣著巨大的龍蝦、螃蟹,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隨可見人們手拉手,旁若無人地展覽著他們的,所以說西雅圖是一個浪漫的地方,從海洋到墓地,從天才到歌手,從漁夫到,它其實只是縱容著我們的不眠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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