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氣無力地回道："沒事了。"

李若關心道："沒事？昨天你還一臉興，今天就這樣了，不會是打擊了吧？"

我嘆道："昨天和見面了。唉，本來是不會見面的，但我和都沒忍住……"

我話沒說完，李若驚呼道："難道你們……"

登時臉有些難看，我搖了搖頭，說道："沒呢！你想哪兒去了！我和本是說好不見面的，可能是兩個人都好奇，所以鬼使神差地把對方認出來了……"

李若聽完后，臉轉晴，笑了笑："那人家有沒瞧上你呀？長得漂亮不？"

其實，Candy與李若對比，多了一份高貴與時尚，卻了李若的溫可人。

我笑道："長得還可以吧。"

李若似乎故意扭頭看著別，輕聲問道："那你心了嗎？"

顧大人此時在不遠對我壞笑，然后又怒目瞪了我一下。前一個表是笑我辦公時間還不忘調，后一個表自然是讓我不要把把帶到工作上。

我喃喃回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許有點吧。"

此時我卻看到李若軀微微抖了。難道，之前跟我要做朋友的話是假的嗎？

不知不覺，我發現，在與藍牙孩Candy發展的過程中，李若的哀怨顰蹙使我左右為難。每次想到Candy，眼前總會晃過李若的影子。我都懷疑自己是在做白日夢了，時常就這樣于恍惚狀態。

下班后，李若看著我整理完桌上的東西。我一直沒敢看的眼睛，生怕面對的眼神無躲藏。我拎著包，默然地出了辦公室。李若悄然跟在我后面，外面辦公室還有幾個同事，一臉迷茫地看著我倆，似乎知道有些事發生在我和之間，我用眼睛的余看到顧大人又在搖頭嘆氣。

我不不慢地走在燈火闌珊的大街上，而李若也不著急與我并行，就這樣默默地跟在我后。我心中突然一陣煩躁，就轉等走近跟前。見我突然停下，瞪大眼睛看著我。我嘆了口氣，道："你到底怎麼了？不是說好大家做朋友麼？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個平凡的人，負擔不起這麼多……"

李若沒有回話，只是看著我，眼眶里漸漸涌起一團霧氣，隨即淚眼婆娑著。我最看不得孩哭，尤其是在我面前哭，這會使我覺很疚，也會使我不知所措。要知道，現在我和所的地方是這個城市最繁華的街道，幾乎每秒有八個人與我們而過。

我趕忙走上前，低聲說道："不要這樣好嗎？有什麼事你可以說呀，你怎麼能在這地方哭出來呢，讓人瞧見多不好呀！"

李若聽完我的話，一下子撲我的懷中泣起來。擁著李若的覺像擁著一團燃燒的火焰，讓我心頭巨震，而的哭聲就像針刺般我的膛。

我覺四周人群的眼神正在打量著我們。好在這個城市的人們都沒有圍觀的習慣，只是在一瞥之后，匆匆地與我們而過。

我仰起了頭，發現城市的夜空異常麗，我可以過霓虹燈看到閃爍的星星，也可以看到因城市的燈而照亮的云彩。而云彩下面，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只有我與李若相偎依在夜空下，一也不，仿佛時空在我們四周有限地停滯下來。此刻，不遠的一家手機店放起了傷的音樂。

忽然間，我到心碎，伴隨著音樂，我手環住了李若的腰，聞著的發香，一句話也不想再說……

兩個人就這樣偎依著聽音樂。我腦子里胡思想著，對于，無論是主的，還是被的，都沒有錯。也許過了多年后，我與另外一個子結婚了，我也不會忘記今晚的景；同樣我也相信，李若一定也不會忘記今晚的此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想起了Candy。此刻是否正在地鐵中呢？懷中的李若早已停止了哭泣，我看到的是紅到耳的臉，笑了笑，聲道："好些了嗎？"李若后退了半步，拿出紙巾拭著眼角與鼻子。梨花帶雨的李若發鬢凌，看起來很讓人憐惜。微笑著，聲音嘶啞著道："對不起，我剛剛……"

我打斷道："不用說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李若聽我完這話后，原本已轉晴的臉似乎又要開始瓢潑大雨。我苦笑道："別哭了好嗎？你把你的想法告訴我好嗎？"

李若深吸了一口氣道："你真的那麼喜歡嗎？難道我在你心里，就比不上才認識幾天的嗎？"

對李若的這個問題其實我早有預，但我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如果說喜歡，很可能傷害到李若；如果說不喜歡，那是在騙我自己，也對不起這段奇妙的緣分。如果李若不問出口，我可能永遠也不想去作出回答。

我回道："李若，其實我對你是有好的，對也是有好……我之所以不敢追求你，是因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李若打斷道："難道你就配得上嗎？"

我聽后，呆了呆。是的，Candy也是如此漂亮，看的打扮應該是富家，要麼就是一個超級白領，我一個小職員有這福分嗎？我腦子里盡是對自己的質問，李若見我沒說話，又繼續問："喜歡你嗎？"

此時李若說的話我一點都沒聽到，我茫然地點頭回應著。是啊，這一切對我來說，都像個夢一樣。海市蜃樓般的緣分，我該如何走出下一步？

我瞧著李若時而俏目圓睜，時而蹙眉輕嗔的臉，說到最后，的語氣漸漸轉怒。看來真是惱怒我的無了，我搖頭苦笑著，說道："那你到底想我怎樣？"

李若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看著我。我正容道："還是說我們立刻開始這段？"

李若聽后眼神轉為迷離，隨即又變得清晰。我驚訝道："總不會要我吻你一下吧？"

李若的角忽然翹了起來，轉頭看了看左右，嗔道："你以為你是至尊寶嗎？"

我上前一步，假裝要親，可卻"哼"的一聲逃了開來。看來人真是多變，前幾分鐘還哭得悲切，后幾分鐘卻因我的壞相而開心。怪不得有一句：男人不壞，人不。

本想與李若吃飯，但卻說有事必須要回家。所以只能與一道上了地鐵。兩個人靠在一起坐著，可能是因為剛才說的話太多太急，此刻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偶爾用眼神覷對方。我卻深知，經過今晚，我與的又往前了一步。不知道這一步的結局究竟是好還是壞。

與李若在地鐵站分手后，我回到家中，心莫名其妙地變得煩躁起來，于是開了一瓶啤酒喝了起來。喝到快醉了的時候，李若發短信過來：

"你吃飯了沒？明天有時間嗎？陪我去逛街好嗎？"

我看著短信，傷的緒陡然蔓延到全。Candy我是一定要見的，不管和到底有沒結果，不管我是否配得上，我都想把這個緣分進行到底，看看上天給我安排的結局到底是怎樣；而李若這邊，我不想再拖泥帶水，我不能也無法再這樣和保持這種曖昧不清的關系。想了幾分鐘，一咬牙做了個決定，向李若說明自己的選擇，但又不忍心傷到，只能委婉地發了一首詞過去：

釵頭

千杯酒，風吹柳，紅微醉音抖，

蝶兒落，步輕挪，秋至方過，祠堂碎瓦。

罷，罷，罷。

黃昏后，孤燈晝，月掛殘枝廣寒舊，

鐘聲破，笛音和，三千白發，怎染畫。

怕，怕，怕。

詞是絕詞，人是傷心客，所以我深知李若可能會傷心絕。我想就算我與Candy沒有認識，我也會這樣告訴李若，我跟缺上天安排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