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著腦袋，訕笑道："電話不能打，怕老婆查電話記錄。"

我翻了翻白眼，真是服了這個老大。我無奈地說："現在才四點啊，再說我剛爬山回來，累死了！"

顧大人"嘿嘿"一笑："是和剛剛那個孩？我怎麼看也不像是我們公司的。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把李若給甩了？"

我驚呼："你可別說，壞了人家孩的名聲可不好！"

顧大人轉作慈祥狀："我也是過來人。放心，我會替你保的。"

唉，保不保有什麼用？李若都知道了，而且昨晚給的那首絕詞，估計已經狠狠傷了的心，明天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了。是否會恨我，還是不理我？我都不敢想像了！

誰知，顧大人接著說了一句讓我查點撲通倒地的話，一時間哭笑不得。顧大人拿出手機，呆呆地看著我，無比哀怨地道："今天找你，也是為了另外一個原因。你這臭小子昨晚給我發了一條什麼信息，害我被老婆審問了半天，差點又和吵起來！"

不是吧，昨晚喝醉了，難道把那首詞發給顧大人了？不太可能吧。我接過手機一看，正是那首《釵頭》。我癱靠在沙發上，腦子里一片混。需要該重新發一遍嗎？我捫心自問，還是有點不忍。昨天發出去，是借著酒勁；現在要發，卻覺得手指有千斤重了。

我雙手著太，痛苦道："老大，我該怎麼辦啊？"

顧大人裝出一副高大神圣的樣子，大聲道："說出來吧，讓我替你分析分析，想當初我可是公司出了名的萬花不沾……"

我把怎樣與李若開始往，以及如何與馨雯認識的事說完后，顧大人一副被雷劈過的樣子，張著愣了半晌，隨即非常地拍了下大道："這種事都可能發生？我明天也要去換個藍牙手機，我也要來一段浪漫的地鐵之旅！"我無語地看著他，這是在幫我分析嗎？我輕聲問了一句："嫂子什麼時候回來？"才將顧大人從幻想中喊了回來。

顧大人正容道："你的事，況已經很清楚了。我送你一句話：走一步，算一步。雖然不確定馨雯是否能與你開始，但李若都對你告白了，如果你想平淡地，那就是后者了；如果你想浪漫，或許前者；如果你想全部收房中，那我就真的太佩服你了！你都可以玩雙飛了……"后面的話說得不堪耳，我將抱枕砸了過去。對著上司，工作上可能講究職位，私下我就顧忌不了那麼多了！

我想了片刻，覺得還是有道理，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問道："晚上想去哪個酒吧？"顧大人輕蔑地笑了笑，道："當然是這個城市最好玩的酒吧。對了，要不要把李若和馨雯出來啊？"我又一個抱枕扔了過去。

沖完涼，換上服后，本想請顧大人吃剁椒魚頭，但顧大人說為了醞釀覺，非要去什麼西餐廳吃飯，說可以提升泡妞的悟，于是他領著我跑到了必勝客。我有種心在滴的覺，不是嫌貴，只是覺得批薩就是煎餅上涂了一層油，實在不劃算。不過里面的芝士和蛋糕味道還是相當不錯的。

吃完飯后，時間已經是8點多，酒吧應當開始營業了，兩人上了地鐵，顧大人便拿出手機撥弄著，我甚是好奇，頭一看，差點笑岔了氣。他開著手機的紅外搜來搜去，我笑道："紅外的距離只能是端口對端口，不像藍牙有十多米的距離。"

顧大人狠狠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只是試試，或許有個孩就開著紅外跑來與我對接呢！"

我又是一陣暗笑，顧大人今年三十好幾了，看來幾年的婚姻生活，毫沒有將男人玩的天磨掉。

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城市，很多白領會選擇在PUB度過夜晚，在酒的灌溉、音樂的刺激和四周的異漂浮間，將自己的靈魂、，甚至付于它。我也有過一段時間的流連忘返。那是在工作完后，在酒吧的暗角落里，點上一瓶啤酒，或者存上一瓶威士忌，獨自飲著。也曾兩眼通紅，散發著禽的，看著臺上的舞娘，眼神里已經深深地把的給意了無數次；也曾與人群共同歡呼著，搖著，甩著，做著不堪目的作……終于在某晚的手舞足蹈時，我想起了年時在家等畫片的夜晚，還有年時與伙伴們在山林間采果抓鳥的歡愉，一種倦意及嘔吐襲滿全，使我奪門而去。

再進PUB的時候，我聞到了以前糜爛的氣息，忍不住了腰，埋藏在心的暗又開始復蘇了。與顧大人點了一個臺，酒水上來后，顧大人說道："無，怎麼你進酒吧后，整個人仿佛變了似的，眼睛都亮了？"我聳了聳肩，笑了，轉頭看著四周，今天酒吧人很多。

喝了幾杯后，顧大人終于忍不住用眼神尋找獵了，我還是哼著歌飲酒。這種時候，這種地方，等待才是一種機遇，等待才是一種榮耀。

一位妖艷的孩走過我邊時，對著我嫵而笑，我挑了挑眉，回應著的問好，又舉起杯子大口飲著。忽然，顧大人用力拍著我的肩膀，我的鼻子里頓時全是酒，我很憤怒，他低聲道："那好像是李若呀，你看看！"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去，顧大人又道："應該是李若，旁的男的是我們公司業務部經理譚奇偉。"

只見李若正與一個面容俊偉、型頎長的黑男子談笑著，談到開心時，李若竟靠著那個男子吃吃地笑，看他們桌臺上的酒瓶，應該喝了不。顧大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顯得很無奈，同道："唉，看開點！"又小聲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麼巧？"

我拿起酒杯，飲了一大口，在顧大人看來，我心中肯定是妒火中燒。但只有自己知道，一冰涼從腳底穿至全，仿佛中了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穿至心中，勾起一巖漿，慢慢地發開來，竟啞然地看著杯中的酒笑了。顧大人見我如此表，擔心起來，我拿起杯子，示意繼續喝酒，不要管那邊的況。

顧大人一口喝完酒，說道："兄弟，看來今天下午為你做的分析，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我說道："沒事，天下何無芳草，你不是說過不要為了一棵小樹而放棄整片森林、不要為了喝牛而養一群牛嗎？"說完，我大笑著，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周圍的客人都側目來，包括李若那邊。也許是我故意的，也許是我無心的，我只覺得心頭有些不舒服。為什麼李若在對我告白后又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呢？難看在抗議我對的冷淡嗎？

顧大人趕忙拽住我的胳膊，眼睛瞟向那邊，低聲道："你喝多了嗎？要不我們先撤？"話音剛落，那男子拿著酒杯徑直朝我們走來。

顧大人起打著招呼："嘿，譚經理，這麼巧啊！"

譚奇偉笑道："是啊，顧經理！你們也在啊，來，喝一杯！"

顧大人暗里推了我一把，唉，就算他不推我，我也會舉杯，畢竟這個譚經理在公司也算是紅人。

大家一飲而盡，譚奇偉若有深意地看了看我，又對著顧大人說道："想想，我們也好久沒有出來喝過酒了，好像是自從你結婚后吧！哈！"兩人相視大笑著，我配合地訕笑著，眼睛卻瞄向李若那邊，只見背對著我們，在閃爍的燈下，背影竟有些瑟。

顧大人旁敲側擊地問道："我好像看見李若了，哈哈，怎麼，你居然開始朝我們部門進攻了？"

譚奇偉苦笑道："誰進攻你們了，只是出來喝酒，玩玩而已，我倒是好奇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會在一起。"

在我眼里，譚奇偉的個人魅力委實不錯，神及語態都讓人覺很好。看來李若是對他有意思了，我的判斷很篤定。

他們兩人相互調侃了幾句，就各自坐回位置上，顧大人嘆氣道："看來這次我也幫不了你了。"

"誰要你幫了？是自己的始終是自己的，跑也跑不掉！"

顧大人笑道："呵，好像某人今天還搭著一個的車回家呢！"

聽他這樣說，我想起了馨雯，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麼呢？我拿出手機給打電話，信號連接時，因為周圍太嘈雜，我忙走到洗手間，接通后，一個輕淡雅的聲音響起："喂，是你呀？"

我登時心里溫暖如春，聽著天籟般的聲音，心里的不快一掃而。

我有點結道："那個……那個……你在哪兒呢？要不要去坐地鐵呀？"

電話里，馨雯撲哧一笑："謝謝你還記得你答應我的事，不過我第一次被人約去坐地鐵呢！"我一想，自己都笑了，一般都是約孩子看電影、逛街，哪有人約去坐地鐵的。

馨雯又道："我們今天不是去爬山了嗎？我正準備洗澡呢！不好意思喔！"

"這樣啊，那，那改天吧！"

馨雯好像聽到我這邊約的音樂聲，問道："你那邊有點吵哦，你在酒吧？"

我心里咯噔一聲，想起說過很反去酒吧，忙道："沒有呢，這邊小區正開著軍民晚會呢！"

旁邊一個正小解的朋友，聽到后渾一，咧大笑。

馨雯又道："你旁邊有人笑哦，是不是演小品啊？"

我著自己正流汗的額頭，看著旁邊那位朋友正在暢快灌溉，學著宋丹丹的口音道："是啊，那是相當壯觀啊！"

與馨雯通完電話后，雖然今晚不會出來，但至我的心好很多了。對著鏡子，我洗了洗臉，鏡中的我看起來落寞不堪，原本因酒而紅的臉，也漸漸轉為蒼白。

坐回位置上，顧大人也喝得差不多了，有點微醉，正呆呆地流著口水看著臺上的舞娘。我轉頭向李若那邊，人已經不在了，看來已經走了。唉，任去吧。

我與顧大人兩人就這樣瞅著那舞娘，也沒繼續喝酒，直到那舞娘下臺后，我一看表，差不多十一點多了，雖然高xdx還在后面，但畢竟因為明天要上班，所以我們還是出了酒吧。

顧大人說："好了，我要打車回去了，你自己搞定你自己的事了，我可不希看到我兩個得力手下發生人間慘劇呀！"

我一個人走在馬路上，還是忍不住想起李若，記得那次還跟著我后面嗔抗議我的步伐太快了，又記起那次與相擁在街頭聽歌，想著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的士，回到家中昏昏睡去。

每個公司的禮拜一都是忙碌的，又是開會，又是整理上周事宜，還要做本周計劃，忙完這些，已經是中午了。我沒有出去吃飯，期間李若在我眼前穿梭幾次，我都裝作不理會，了平時的玩笑，多了一冷漠。我想既然都跟別的男子約會了，我自然不能與太過熱絡。

草草吃完快餐后，我又埋頭在工作中，心里著盡快下班，然后與馨雯一起坐地鐵。也許是自己太過投，手上的工作在下班前一個小時就做完了，只能拿著筆無聊地在紙上涂著。顧大人可能知道我心不大好，沒有過來說我魚。我瞥向李若，只見臉有點蒼白，估計是昨天喝多了。唉，說不定李若昨晚都跟譚奇偉開房了。這種想法越發令我心頭一沉，多愁善的心又開始發作了，胡在紙上填了一首詞：

霜葉飛

斷橋殘雨。

獨自愁，任憑蓑去。

一夜青轉華發，不堪離別苦。

惱無，柳絮舞。

凄涼佇荒園路。

記凝眸相對，眼波，顰笑漣漪，忘何。

怎忍黃花早墜，拼盡癡狂，睫清減幾縷。

小樓孤燈染深閨，夜冷蟲靜語。

夢中醒，伊人難復。

現今謀面似殊途。

傳尺素，歌慢詞，愿卿明年，侯門朱戶。

寫完后，拋筆而起，下班時間已到，周圍的同事都冷眼看著我，包括顧大人，看來大家都知道我今天心不好。我慢慢走出公司大門，手機陡然響起，我看也沒看，懶懶道："你好……呀！馨雯啊？你就下班了，在地鐵站等我？好，我現在就過去！"掛完電話，我興沖沖地加快步伐朝地鐵站走去。

剛快步走出幾米，一個的聲音在我后響起："宋無！"我聞言，子僵了，面無表地轉過，看著不遠這個幽怨萬分的孩。

只見李若咬著雙站著，張想說話，我淡淡道："有什麼事嗎？"

李若見我如此冷淡，表很委屈。我心道雖然我與你的關系若有若無，但你昨晚與譚奇偉那麼親地在一起，我也沒有必要和你糾纏不清了。就算我與馨雯的關系等同于李若與譚奇偉的關系，大家五十步笑百步，只是李若比我多出的那"五十步"卻令我難以忍。

李若終于開口了，仿佛用盡全的力氣說道："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笑了笑，昨晚李若靠在譚奇偉上吃吃而笑的形又在我腦中涌現，輕聲道："我想你能明白我和你的關系，你和哪個男人喝酒親熱，沒必要向我解釋，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也沒喜歡過你。"

李若呆了，眼淚又掉下來，我心道：你這招對我沒用了。想到馨雯正在地鐵站等我，轉想離開。李若"唰"地揚起一張A4紙，正是我在公司胡涂的那張紙，凄然道："那這上面又是什麼，你還說你沒喜歡過我？"

我氣極反笑，笑自己的疏忽，笑李若的癡愚。我道："李大小姐，我包里還有一大本宋詞，如果有個人撿到的話，那我不是非娶了？"

我冷冷地轉離去，約聽見李若輕泣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