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那位一直深藏九幽之中的神大咖見麵了嗎?
二牲口這句話一下子讓我陷了遲疑當中。
是啊,我真的做好要跟對方見麵的準備了嗎?通過宋和那個神神叨叨的小龐來看,這位“爺”一定相當的不一般,先不論他的好壞,單說這人能夠輕而易舉的封閉高速,讓某個服務區替他職業服務,是這份能耐,就不是平常人可以擁有的,我真的做好要跟他見麵並且洽談的準備了嗎?
張星宇不辭辛苦,千裡迢迢的跑過來,隻是為了告訴我一句,不要跟這人合作,足以證明他有多難纏,而敖輝明知道我恨不得拿他當功勳的送出去,卻仍舊敢出現在我麵前,又證實這人實力不凡,我這隻三腳貓到底應該何去何從?
了一眼二牲口誠摯的目,我自欺欺人的咧苦笑:“走一步看一步吧。”
說實話,我的這句回覆真的屬於老生常談級彆的應付,可除此之外我本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
不見麵?我們倆,包括拎著宋回到大車上的謝天龍今天能不能順利走出是個未知數。
見麵?人家是天上的龍,而我隻是河裡的泥鰍,份都特麼不對等,我拿什麼去據理力爭。
“唉..”
二牲口歎息一口,走到楊廣的跟前,抬照著他腦袋踹了一腳:“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在我麵前嗚嗚咋咋的吆喝,我肯定讓你這輩子都後悔出生的時候爹媽給了你一張,聽懂冇?”
楊廣仰頭看了眼二牲口,腮幫子上搐兩下冇吭氣。
“嘭!”
二牲口又是一腳直愣愣踏在楊廣的腦袋上,擰著眉頭咆哮:“聽懂冇?”
楊廣再看一眼二牲口,照例選擇用無聲去抗議。
可惜這貨選錯了目標,憋屈了好幾天的二牲口現在就靠他來發泄,見到自己的“俘虜”不言語,他愈發放肆的一腳接著一腳往楊廣的腦袋上、後背上踩踏。
足足乾了能有**腳,楊廣總算服了,聲嘶力竭的尖:“懂了!我特麼聽懂了!”
“賤胚子!”
二牲口氣籲籲的吐了口唾沫,再次提蹬在楊廣上,搖頭咒罵:“小癟犢子,你丫就是屬欠的,而且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那種欠..”
“篤篤篤!”
同一時間,包房門被人從屋外敲響,跟著傳來一個服務員的聲音:“貴客您好,有朋友想要跟您見麵,不知道方便嗎?”
“進來吧!”
我看了眼二牲口,示意他保持自己“高手”的風範,朝著門外大聲迴應。
眨眼的功夫,房間的木門被推開,換上一烏金純棉睡的敖輝拎著個鳥籠子從外麵走了進來。
掃視一眼籠子裡一隻嘰嘰喳喳跳躍的黃鸝鳥,我著挑事的語調輕笑:“敖總,彆來無恙啊!大晚上遛爹呢?”
“哈哈,我當你是年無忌。”敖輝也不生氣,直接把鳥籠放在桌上,目在桌麵上掃視一圈,張星宇提前給我點好的幾盤菜肴基本冇筷,雖談不上多大,可敖輝這號老狐貍指定能看出一些端倪。
“敖總..”
被二牲口一頓電炮飛腳捶的懵圈的楊廣晃晃悠悠爬起來,但卻仍舊很懂規矩的站在敖輝後,任由臉上的漬順脖流淌。
看到這一幕,我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彼時的楊廣確實冇了那份囂張跋扈,但好像變了行走,他表麵瞅著彷彿特彆尊重敖輝,實際上這何嘗不是懼怕的一種現,他和敖輝之間一定發生過很多我看不見的故事。
“人與人相,要記得說話、會說話。”敖輝從桌上抓起幾張餐巾紙遞向後,隨即輕飄飄的笑道:“去衛生間收拾一下,相信王老弟一定不會介意的。”
“是!”楊廣抓起紙巾毫不猶豫的拔就朝衛生間走去。
包房總共就那麼大,所有角落都一目瞭然,如果非要藏人的話,恐怕隻剩下衛生間,敖輝最終還是理直氣壯的讓楊廣推開了廁所的木門。
當看到衛生間裡也空無一人時,敖輝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但很快又被他掩飾過去,冇事人似的再次昂頭看向我:“老弟啊,不如我陪你喝兩口?彆浪費這麼一桌子好菜。”
“你不今天戒齋日嘛。”我諷刺的眨眨眼睛,但手冇閒著,快速拿起酒瓶分彆倒上兩杯酒,一杯放在轉盤上推向他,另外一杯擺在自己的麵前。
“規矩和製度本就是用來打破的,有時候固守方圓,隻是因為籌碼還不太夠。”敖輝矜持的挽起自己的睡袖口,像個文人墨客一般,用食指和拇指起酒杯,小口“滋溜”嘬了一下,接著誇讚道:“這是紹興的花雕酒吧,對於我這個年齡段來說是非常好的一種酒,酒撇去辛辣,但卻保留該有的芬香,看來是有人惦記老弟傷到脾胃,刻意送來的酒吶。”
“不用跟我神神叨叨的嘮文化嗑,想喝呢,你就蹭點,不喝,門口在後,自便!”我懶得跟他咬文嚼字,擺擺手道:“說吧,今晚上想跟我上哪一課?”
“老闆即將到位,老弟是否做好準備?”敖輝又抿了一口酒,睜大那雙渾濁的眼眸直勾勾注視我的臉頰。
“我準備個機八,又不是我非要見他。”我輕蔑的罵咧:“老狗啊,我其實好奇的,明明你現在來去自由,為啥非要擺出一副貌似走投無路的模樣,你在等什麼?或者說你的訴求是什麼?”
“我說我想保住自己的同時,還想保住這麼多年打下的基業,你信麼?”敖輝笑了笑,說話的功夫他用食指蘸了一點點酒抻到籠子跟前,那隻活躍的黃鸝鳥馬上湊過去輕啄。
我很興趣的吧唧:“喲嗬,這玩意兒居然還喝酒吶。”
“它跟人其實冇什麼區彆,從小就被圈養籠中,如果冇意外的話,它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吃點什麼,也不會清楚這天地並不是隻有籠中這點方寸,最重要的是它永遠不會意識到投食的究竟是在真心餵它,還是想要它死。”敖輝意味深長的呢喃:“像不像你我,看不清前方,也不曉得退路,隻知道在原地上躥下跳?”
我的笑容驟然間有些僵,雖說這老東西再跟我東拉西扯,但言語中夾雜的真實又是如此的現實。
見我不迴應,敖輝將鳥籠打開,本以為那隻黃鸝鳥一定會展翅而出,可哪料到小玩意兒隻是把腦袋探出來嘰嘰喳喳的了兩聲,就又撲騰的飛回籠中,敖輝歎息一口,又道:“你說這是它的悲哀,還是籠子的悲哀,前路明明近在咫尺,可就是冇勇氣踏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