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雖然看不到視頻中的,但聽到溫的叮嚀,一時之間表也不自覺地溫和了許多。
容庭是個手能力很強的小孩,不需要容珩的幫助,他自己一邊拿著平板跟宋園說話,一邊收拾著自己不多的行李,大到換洗的秋秋,小到巾兒面霜,沒一會兒,背包里都塞得滿滿的、鼓鼓的。
在一旁完全淪為背景板的容珩卻在心里慨,以前他總覺得宋園很心大意,現在再看看,在孩子的事上如此細心。
容庭那邊從撥通視頻通話到掛掉,這段時間里容珩都沒來得及跟宋園說一句話。
最后容庭去關洗手間的燈時,小聲說道:“母后肯定很難。”
容珩走了進來,正好就聽到這麼一句話,“怎麼說?”
“母后每天下班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卸妝了,說臉上有妝容很難,母后在醫院也不知道有沒有牙刷有沒有用的……”容庭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是指了指臺子上那黑的一支,說道:“這個,母后說是洗臉用的。”
他沒記住這是什麼名字,明明對書本上的知識可以稱為是過目不忘的他,在面對這一大堆瓶瓶罐罐時,竟然也會到頭疼。
“那你告訴我,你母后一般要用什麼東西,我幫帶去。”
容庭一臉驚訝,“真的可以嗎?”
“當然。”容珩微微一笑,“不過你可能要一個人在酒店房間里呆一會兒了。”
容庭拍了拍小脯,“那沒問題!”
說完以后,他又猶豫了,“母后沒有說讓我們給帶東西……”
容珩溫和的笑了笑,“也許只是怕麻煩我,不過你也聽到了,要在醫院呆一個晚上,不刷牙不洗臉豈不是會很難?”
“恩,那我給母后打個電話吧,看需不需要。”
容珩微笑著制止了他,“容庭,你母后是一個不喜歡麻煩別人的人,你問,肯定說不需要,你得自己來判斷,你覺得需不需要?”
容庭不自覺的就被帶了進去,點了點頭,“需要。”
當然需要,母后每天都要刷牙洗臉卸妝的。
“需要我們就給送過去。”容珩笑了笑,“先別告訴,就當是給一個驚喜,你說呢?”
“好。”
容珩笑意更深了,“那你比較了解,我來考考你,每天都用什麼?”
這可難不倒容庭,他可是經常跟母后一起刷牙洗臉,他拿起的漱口杯,語氣得意,“母后用這個杯子,我用藍的,那個的電牙刷也是母后的。”
“恩,你記很好。”容珩拿了一個袋子,將漱口杯跟電牙刷都放了進去。
“母后說我要用小孩專門用的兒牙膏,用的是大人牙膏,是這個,出來里面還有好多小心。”
“好的。”容珩又將那支牙膏裝了進去。
“母后用這個黑的洗臉,還用這個銀的罐罐卸妝。”
“母后用這一包洗臉巾,說這樣更干凈一些。”
“這個是母后用的水,要使勁兒往臉上拍。”
“這個好像是母后用的華,有一次我差點摔了,母后說我要是摔了,幾千塊錢就沒了。”
“其他的我也不記得了,我只記得這些。”容庭碎碎念以后,忍不住嘆道:“母后每天都要往臉上涂很多東西,我記不住太多。”
容珩看著袋子里都快裝滿了,也不由得輕嘆,“不怪你,是我我也記不住。”
他想起在古代的時候也是這樣,進宮以后,大概唯一的樂趣就是問太醫有哪些保養方法,在詢問這些的時候,是自進宮以后為數不多的鮮活時刻。
他以為他再也不會看到重新快樂起來,甚至大多數時候他都在為眉目間的愁容而大肝火。
他不明白的是,當初口口聲聲要嫁給他的人,怎麼真的嫁給他以后,又變得不開心了。
這皇宮,就這麼不喜歡麼?
“母后晚上都要喝牛,的保溫杯在臥室,我去給拿。”
容庭準備去宋園的臥室,在瞥到自家父皇也跟上來時,他停下腳步,在宋園臥室門口站住,擋住了容珩前進的步伐。
坦白說,容庭是十分糾結的。
他知道父皇是他的父皇,母后是他的母后,可他也知道,父皇母后之間的關系并不是他想的那樣。母后現在都失憶了,對來說,父皇也許并不是的丈夫,什麼都忘記了。
“父皇……”容庭有些艱難地說道,“您能不能別進母后的臥室?”
他頓了頓又說:“我是母后的孩子,現在也還年,進出母后的臥室是可以的,可父皇,我覺得您現在并不適合進出母后的臥室,這非……”
這非君子所為。
后面的話他不敢說,但他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雖說現代跟古代不一樣,可他還是覺得,孩子的臥室旁人是不可以隨便進出的,這樣不好。
容珩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他忍又溫和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容庭松了一口氣,開開心心的進了臥室,而容珩就只好轉過往客廳走去,實在是很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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