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呢?你想要什麼?”
白宗殷就抱著懷里的年想,說:“我想要紅楓葉。”
“那我們就布置紅楓葉的現場。”齊澄知道老公說什麼。爸爸去世之前,媽媽一直想要去山里看紅楓葉,就等周末爸媽帶著老公去了。
可是爸爸再也沒機會看,而媽媽每年深秋山里葉子紅了,也從未去過。
“可是我不想去酒店,如果山里的楓葉真的紅了就好了。”齊澄都有種想拖后在舉辦婚禮,沒有一定要現在。
“老公,我們——”
齊澄本來起了個念頭,想說今年十一月深秋等楓葉紅了在舉辦。話剛到邊,想起來這個日子月份不合適。
父親的死亡、母親的死亡,都在十一月。
白宗殷哪里不知道年想說什麼,這個小笨蛋一心想讓他快樂高興,想起來卡殼后,腦袋有點懵,圓圓的雙眼正在‘絞盡腦’如何岔開話題。
“去老家好不好?”白宗殷問。
齊澄的注意力引偏了,歪著腦袋,好奇問:“老家?”
“我小時候的家,后來父母去世,我搬過來了。”白宗殷道。
齊澄立刻來了興趣,“我們明天就去看嗎?”
可以看到老公小時候的生活環境了!
“可以,明天過去。”白宗殷親了親年亮晶晶的眼,“現在澄澄要睡覺了,明天早上我們過去。”
“很遠嗎?”
“開車過去要一個多小時。”
“那還遠的。”
曾經的他太怕了,父母死后,住在里面整晚整晚的睡不著,有過輕生的念頭,外公察覺不對,接他離開,但后來外公也走了,白宗殷就想離開的遠遠的。
他怕看到悉的環境,怕明明東西家房屋還是一模一樣,里面他‘小宗’的人沒有了。
可現在不怕了。
懷里的年睡著了。白宗殷角帶著笑,替年蓋好了被子,又親了一口,緩緩輕聲說:“真是個小豬。”
小豬澄澄哼了哼。
第二天一大早,用了早飯,今天吃的粥和黃包,煎蛋煎了溏心蛋,叉子按下去,蛋黃略微泛紅,會流出來,一口下去是輕微的椒鹽混著蛋的味道,很特別。
“這個蛋好,是無菌的,小澄嘗嘗腥不腥?”權叔問。
要是普通的走地下的蛋,那就要炒了才,無菌蛋就能做溏心的。
“好吃的!一點都不腥。”
齊澄覺得好吃,又喝了口牛。吃完早飯,出門時,權叔知道兩人要‘回去’看看,一時百集,眼眶微微泛紅,背過說:“我給小澄裝幾個黃包,路上帶著吃。”
“好。”齊澄當沒有看到權叔紅著的眼眶。
最后離開時白宗殷上放著保溫袋子,還是碎花款的。齊澄本來要自己拿,這點東西又不重,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等上車的時候,他就雙手空空,袋子到了老公上。
很多小事都是這樣,老公哄他就是有魔法!
齊澄坐在車上想。
他本來想重新學駕照,現在看樣子也不可以了。果然是咸魚的生活,讓他沒有半點斗志。齊澄一邊想著,老公將袋子打開,里面裝著兩個保鮮盒,一個放水果一個放包子。
白宗殷遞過叉子。齊澄順手就吃上了。
啊嗚。干飯人的生活好乏味哦。
嘿嘿。
凡爾賽澄。
名城是真的大。三十年前,名城還是X省的省會城市時,最繁榮的市中心應該是香山區,淺水灣還是荒蕪沒有人煙的郊外山里。那時候只有六個區,時至今日已經十三個區了。
上了繞城高速,高架橋疊起來通八方,連環的拐彎,齊澄過玻璃看向外頭,小聲嗶嗶:“我要是開車一定不敢上來,會走懵了的。”
“我坐車上,澄澄就不會懵了。”白宗殷說。年想考駕照,想學習新的事,不傷害,他都會陪著。
“對哦!”
老公多聰明,他們一定不會迷路。
吃完了水果,一顆黃包,齊澄就開始腦袋發懵,又開始打盹有了睡意。白宗殷替年放緩了椅子角度,拿了毯子蓋在年上。
悉的味道,齊澄困得連謝謝都說不了,睡著了。
等他醒來,已經從高速下來了,兩邊是城市煙火的味道,不是他所住的小區那種很致漂亮有錢人的住所,這里充滿了生活的味道,不是貧窮,就是普通市民的生活。
干凈、整潔、溫暖,生活氣息。
這里的房都有些年齡,但不顯臟,很整潔,街道上大爺大媽有坐下喝茶聊天的,也有逗鳥遛狗的,還有抱著貓咪打麻將的。
車子到了巷子口就進不去,巷子里窄,兩車道不說,家家戶戶門口幾乎都停了車,更狹窄了。白宗殷讓司機到這里就停下,和年一起下去看看。
“這是我外公外婆家。”白宗殷介紹。
巷子里地面時間久了,有的地方凹凸不平,齊澄就去推著。白宗殷本想說不用,但想了下,還是沒有拒絕,“累不累?別累著。”
“當然不會累了。”齊澄覺得很輕松,他微微彎腰,趴在老公肩膀似得,探著小腦袋,小聲說:“我是懷了小寶寶,但這很輕松。當然老公你幫我拿東西,我都很開心,沒有介意的。”
白宗殷故意偏了下頭,臉頰蹭到了年的。
果然年‘噌’的直起,估計現在很害,漲紅了臉。白宗殷心很好,說:“謝謝澄澄了。拐彎。”
“哦哦。”
年聲音都帶著慌,強裝鎮定。
這里的建筑也不是仿古四合院,就是普通的農家院子,但修整的很別致,都是二層高,不許加蓋。前面是一層,四四方方大院子,各家各戶種的都不一樣,有柿子樹、石榴樹、葡萄樹,有的院子門敞開,也不怕小進去。
年才過完,房屋的‘年味’還有,對聯、燈籠,院子飄出來的飯菜香味。
“到了。”白宗殷說。
這是一戶黑門,門口也沒春聯燈籠,顯得很冷清。大門是木頭的,別的家都換了大鐵門,還有按碼鎖的。外公家的是一把銅鎖。
“澄澄,鑰匙。”白宗殷將鑰匙遞過去。
鑰匙也很舊了。
齊澄去開門,萬幸真的打開了。木頭門沒有門檻,齊澄想去推老公,老公已經過來了,他將門開大,院子是用水泥鋪的,禿禿的沒有樹——樹在他們家后院。
那棵槐樹。
“以前小時候這里是用石頭地磚鋪的,隙會有小草長出來,我還掀過地磚。”白宗殷說。
齊澄瞪大了眼睛,“老公你小時候也這麼皮嗎?”
年一臉你挨打了沒?
這是想聽后續。白宗殷笑說:“外公陪我一起掀的,雨底下有蚯蚓,我沒見過,外公帶我看蚯蚓,看完就蓋好了。”
“不惡心嗎?”齊澄在孤兒院可是見過的!
他見的最多的是老鼠,以前小時候半夜醒,就會看到角落有一雙很亮的眼睛,警戒的盯著他。齊澄很害怕老鼠。
白宗殷回憶,臉上表也不怎麼好看。
“嗯。后來再也不干了。”
“哈哈。”
齊澄笑了起來,覺得老公小時候也有孩子氣的一面,特別新鮮。
院子后面是二層,里面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用白的幔帳蓋了起來,一層厚厚的土,像是塵封記憶的灰塵。揭開一角,出里面年代的家。
斑駁掉漆的紅木椅子,電視還是大面包電視,屁后面一大包那種。
“相冊。”白宗殷找到了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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