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頎桓問他:“沈嶼晗, 你想洗澡還是直接睡覺?”
沈嶼晗看著他, 板著臉正斥責他:“墨竹,幾日不見, 你怎的如此不懂規矩,要公子才是, 怎可直喚公子的名字,若是被母親聽到了定要治你個不敬主子之罪,起碼要打十大板!”
單頎桓聽他一本正經地念古裝劇臺詞, 又好氣又好笑,好笑的是他小模樣還像個古代大家閨秀在訓斥丫環,好氣的是他第三次聽到墨竹這個名字,好不容易忘記,又猝不及防提起來,他現在很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
沈嶼晗家境自然是不如單家,只是中等階層的家庭,沒到了出有司機保姆的地步,事事都得親力親為,不可能是保姆,更不可能是他的玩伴,那就只有寵了,貓狗之類的,難不他孤獨的時候就跟寵玩過家家?
他們結婚天是在他睡得迷糊的時候喊的墨竹,貓狗都有在主要睡覺的時候或者臉的習慣,這麼一想,單頎桓就釋然了,他覺得自己推測非常合理。
單頎桓蹲在他面前,故意問他:“那我還是要你沈嶼晗呢?”
沈嶼晗輕哼道:“那便將你許給那門房的兒子當妾,他兒子在衙門里當差,最是會打板子,我可聽說了他兒子一喝醉就打媳婦兒!你若是不好好我公子,便將你嫁了。”
單頎桓見他有模有樣的要給小丫頭婚配,角都控制不住要笑出來。
他故意逗沈嶼晗:“那公子可曾婚配?”
沈嶼晗嘆氣,睨他一眼:“你不,怎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家公子的婚事若是能自己作主……”提起這個他頓了一下,又唉聲嘆氣起來,“唉,我不日便要嫁給那楚國國主。”
說著說著,沈嶼晗眼眶就又紅了。
單頎桓還沒反應過來“嫁給楚國國主”到他哪個痛點,不會他就是那個楚國國主吧?把他臆想下嫁的對象?嫁給他很吃虧?
單頎桓前所未有的有耐心:“公子,那個楚國國主長什麼樣?”
沈嶼晗抬起指尖拭去眼角的淚珠:“聽聞那楚國國主已是七老八十的年紀,長相丑陋,生殘暴,還有后宮佳麗三千,我嫁過去也不過是其中一人罷,沒準就這麼老死在那冷宮。”
單頎桓松了一口氣,七八八十的肯定不是自己。
但他老婆怎麼戲這麼深,這眼淚是裝的還是真的?
“你準備幾時嫁給楚國國主?”
沈嶼晗突然不哭了,定定地看著單頎桓。
啊,對,他出閣了,之后遇到了山賊,然后他真的嫁人了,可是他也回不了家了!
沈嶼時停頓不到五秒,反倒哭得更兇了,眼淚不斷地往下掉:“嗚嗚嗚,我,我想回家!”
單頎桓這才明白,他是想家了,也不跟他鬧了,坐到沙發上將他攬懷中。
他輕聲安道:“你家就在這里,這里就是你家,你還想回去哪里?”
沈嶼晗環抱回單頎桓:“可是我以后都回不去了,也見不到我父親、我母親,還有哥哥們,嗚嗚嗚,老公還不讓我請三哥喝茶……”
單頎桓輕他的背:“我什麼時候不讓你請……什麼三哥?”
沈嶼晗雖說的是醉話,但邏輯還是相當清晰的,對親戚稱呼標準拿得死死的:“三哥就是三哥,我三哥,你三舅哥,相公你竟然如此愚笨,該打!”
“行行行,我是愚笨,咱們小公子聰明絕頂,但你該睡覺了。”單頎桓心說他這會兒又記得老公了,剛才還一口一個墨竹的,把自己當他家的寵了。
“是,我該歇息了,不然就不能保住我齊國第一哥兒的地位。”沈嶼晗咕噥了一句。
單頎桓沒聽懂他在說什麼哥兒,什麼齊國,心想他是不是看古裝劇看太多了,腦子都是什麼七八糟的臺詞,倒是還演得有模有樣,怪可的。
沈嶼晗哭累了就在他懷里趴著睡,剛鬧了半天,不僅他累了,單頎桓也累。
單頎桓也不可能把沈嶼晗扔在客廳里任由他自生自滅,將他打橫抱起,掂了掂,人輕了些,這段時間都沒好好吃飯嗎?
他回憶了一下,近段時間似乎都沒有一起吃過晚飯,是他疏忽了。
至于沈嶼晗為什麼喊那個誰三哥,明天一定要好好問清楚,他都沒喊過自己哥哥,心里泛著酸。
翌日。
沈嶼晗被生鐘醒,上還穿著昨天的打底,被子里一濃濃的酒氣,差點把他自己熏暈倒回床上,太臭了。
他昨晚竟然就這麼睡過去了!
他是怎麼回來了?好像是老公去接他回家的,可是后邊的事他完全不記得。
他撓了撓有點出出油的頭發,沈嶼晗果斷先去洗漱,他可是個干凈的哥兒,頭一回如此邋遢跟老公睡一張床上,也不知老公會不會不高興,一想到這個,他加快了自己洗澡的速度。
沈嶼晗將自己打理完后下樓就遇到正要上樓的單頎桓,還以為他已經去上班了。
他扶著扶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老公:“老公,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按照正常時間,他應該還在賴床才是。
“床上有只醉鬼,被醉鬼醒了。”單頎桓笑看他。
沈嶼晗走到單頎桓面前,比他多站一個臺階,平視道:“沒有醉鬼。”打死他都不會承認自己是那只醉鬼的。
單頎桓雙手環著他的腰,將他輕輕松松抱下臺階,沈嶼晗被他嚇了一跳。
被放到地上后,沈嶼晗拍了拍他結實的口:“你要嚇死我。”
單頎桓掐了下他的后腰:“快去吃早飯,你自己今天要做什麼不記得了?”
一早起來腦子里塞滿了“酒后之事”、“老公會不會生氣”、“丟人”、“餿了”等問題,沈嶼晗兒沒想起自己還有重要的事!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子:“對哦!我還要去畫展的!”
早飯過后,單頎桓和他一起出門。
沈嶼晗以為他要去公司不去畫展:“老公,你和我順路嗎?”
單頎桓打開車庫,選了輛跑車:“今天很順路,上車。”
“今天開這輛嗎?”沈嶼晗如今也會辨別家里車子的價格了,像今天這輛矮矮的就是貴的,平時坐的車低調些就便宜一點。
“嗯,這輛車在咱們江市,只有我才有。”單頎桓有意無意向他炫耀。
單頎桓將車一路開到畫展舉辦的地點,沈嶼晗正要下車時,單頎桓拉住了他。
“就自己下去,不等我?”
“你不是要上班?”
“誰說我今天上班了,我來看展,不行嗎?”說過要陪他的,自然會做到。
沈嶼晗本來還默默地收拾了一下失落的緒,一聽單頎桓說要陪他,立即神抖擻,眉開眼笑的。
畫展開始的時間是上午十點。
一周前,畫展就開始預熱了,這次有十八位知名畫家助陣,其中就有異軍突起的沈嶼晗,他的畫與某位國畫大師同放在一列。
十點正式開始營業,首批畫家們請來的親朋好友。
知名畫家們都是上了些年紀的,他們的朋友大多年紀相仿。
畫展開始的半個小時后,人流開始多了起來。
其他畫家邀請了親朋好友,沈嶼晗也給自己微信里的好友們發了邀請,就是不知道有誰會來。
項宇霖是此次畫展的負責人,他自然也在現場,早已預料到上午的人流會大一點,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不僅人流滿,而且外頭還停了一輛又一輛的豪車,竟然還有絕對的限量版,他知道,剛才沈嶼晗和單頎桓坐的就是這輛,但其他的是怎麼回事?
還有,怎麼現場那麼多悉的面孔,是不是他眼花了。
第一個找到沈嶼晗的是蔣老爺子,他揮了揮自己手中的票,笑道:“小沈第一次展出自己的作品,伯伯給你捧個場。”
沈嶼晗有些詫異:“謝謝伯伯。”
隨后又來了好幾個在戲園子里見過的幾位伯伯,他們還都自己買票進來,見到沈嶼晗后都要跟他說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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