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發生的一切,早就已經讓他接了自己的平庸。
還有,極其失敗的人生。
“你很厲害。”
而蘇涼完全沒有想到,沉默寡言的男人會在這個時候突兀地開口。
“我聽管家說了,你培育出了萊亞之花。”男人專注地看著蘇涼,那雙因為極黑而顯得格外有迫力的雙眸,此時看上去卻異常溫,而且誠懇,“這個世界上有數不盡的人都可以開啟機甲,但是就我所知,整個地球聯盟應該只有一個人的神力,可以催生出萊亞之花。”
“那個人就是你。”
“你是非常珍惜的存在……是非常值得保護的人類個。”
巳先生顯然不是那種擅長鼓勵他人的人。
后面那句話聽上去甚至還有點奇怪,可蘇涼卻在這一瞬間,覺自己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又乎乎的了。
他確實被安到了。
……
“這樣說倒也沒錯,我好像真的還厲害的。”
強忍下口不斷翻涌的,好像馬上就要從里綻放出來的奇怪緒,蘇涼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承認道。
“上一次人類看到萊亞之花還是在萊亞使團滯留地球的時候,在那之后地球上的萊亞植就再也沒有開過花。”陸太攀不聲地觀察著蘇涼的表,在確認后者緒確實有所好轉之后,他緩緩松了一口氣,“萊亞植開花需要特殊的條件,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培育人的神力,它們似乎會跟培育人的神力產生某種呼應,不過我們目前為止還沒有研究出來這其中的規律……”
“那麼萊亞之花倒還真是很珍惜了啊。”蘇涼忍不住喃喃道。“真糟糕……早知道就跟管家說留一朵了。”
“什麼?”
“我聽說萊亞之花是可以安高等級Alpha的神力暴的,所以在它們剛開花時候,就已經跟管家商量好,等大多數萊亞之花都綻放后便將它們轉送到陸家主那里去了。”蘇涼有點憾地嘆道。
說話間,他覺得自己臉越來越紅。
“早知道真的這麼這麼珍惜,我真應該留一朵送給你的。”
這句話,蘇涼說得非常非常小聲。
“……”
巳先生沉默了好一會兒。
沉默到就連蘇涼都到了奇怪時,他才開口:“你不討厭陸太攀?”
本應對蛇主忠心耿耿無比憧憬的“毒蛇”戰士,卻問出了相當奇怪的問題。
“我當然不討厭。”
蘇涼沒想太多,立刻就回應道。
“可是,他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他殺了很多迦南人,也殺了很多地球人。”
男人的聲音變得似乎比之前暗啞了一些。
蘇涼迷地看向了巳先生:“說是這麼說,但是被蛇主所殺的那些所謂的‘地球人’在之后都被證明是叛徒不是嗎?迦南人在前期之所以可以把戰線推得那麼快,就是因為有一大批人在暗中勾結迦南人,出賣當時地球政府的機。”
就連“蛇群”也在這期間因為這群人的背叛遭了許多不應該承的損失。
無數“毒蛇”為此白白死去,其中還包括了上一任的陸家家主,而當年的陸太攀是多歲?十六歲,還是十七歲?其他地球年還躲在父母羽翼下瑟瑟發抖時,陸太攀已經為蛇窟的主人,然后,走上了流河的戰場。
而這些過去,作為“毒蛇”的巳先生本應一清二楚才是。
“考慮到陸太攀在戰后的權勢,說不定那些叛徒的罪責也是他偽造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他的濫殺提供方便——”
“巳先生!”
蘇涼忍不住打斷了男人。
他皺著眉頭,迷地看著對方。
“我不懂你為什麼這麼說,我覺得陸家主不是那種人……我覺得你也不應該是現在這樣子。”
良久,Beta才弱弱地說。
“雖然說之后地球聯邦為了削弱他的影響力,故意以機為由抹除了許多事,之后又有刻意往蛇主上潑臟水的嫌疑……但是巳先生應該知道真相才對吧。”
陸太攀一怔,隨即深深地看了蘇涼一眼。
“我已經習慣了太多人對……他的誤解。”
男人輕聲道。
“畢竟,在地球上,絕大多數人都覺得陸家的‘他’,不過是個很擅長殺人的瘋子而已。”
也許是錯覺吧,蘇涼竟然從最后那一句低語中,聽出了一淡淡的嘲諷。
這讓蘇涼莫名有點口發酸。
“我倒是覺得他是好人啊。”
蘇涼這段時間都在寫教材,為此他查看了許多之前未曾仔細研究過的資料,然后他才發現,如果沒有陸太攀,可能大半個地球聯盟都已經淪陷了……
可以說,陸家,不對,應該說“蛇窟”如今所有的地位與權勢,都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他們,還有陸太攀,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
偏偏到了現在,大家記得最多的,反而是陸太攀在戰爭之后因為后癥導致的神力失控,還有他清算叛徒的酷烈殘暴手段。
地球聯盟的人在整個戰爭期間一直到了最完備的照顧。絕大多數在安全區的平民都沒有真正地看到外星戰場上那些慘烈的戰斗,然而,他們卻看到了之后陸太攀的可怖與狂暴。
然后,陸太攀在有些人的刻意引導下,從“英雄”,變了“嗜的瘋子”。
“就連我都差點兒被迷,在陸家這麼久,就看著陸家的那群人——算了,先不提他們了。”想到陸家許多人表現出來的驕奢逸,蘇涼言又止,眼底卻難掩厭惡。
“蛇主值得更多人尊敬,他是一名英雄,一個好人。只可惜現在關于他的資料絕大多數都是機。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其實很想多了解一些他的過去。”
巳先生又一次地陷了沉默。
蘇涼反應過來,頓時慌張地開口:“我這麼說是不是不太合適,抱歉,我也知道所有牽涉到家主的事保程度都很高。我沒有試探什麼,我就是覺得那個人這麼好卻一直被誤解,很讓人心疼……”
陸太攀正看著蘇涼。
很奇怪。
他想。
從有意識起,所有人對他的評價似乎都是:冷酷,極度理智,淡漠。
他帶領陸家走向輝煌的完戰爭機。
是最好的統帥者。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從未在意過任何人對他的評價,他也不需要在意,因為在他的思維中,從來都只有冷冰冰的任務。
可現在他卻像是最淺,愚蠢,白癡的雄Alpha那樣,虛假地與人爭辯,企圖揣出另外一個人對他的真實想法。
最奇怪的是,當他真的聽到了那些話之后,竟然會到很愉悅。
愉悅到幾乎讓他有點控制不住本能的程度。
陸太攀聞到了一沁人心脾的味道。
并不濃郁但是勾得他蠢蠢。
是某種香甜的果子,亦或者是花朵……
那是多,,甜的滋味。
這種香氣讓陸太攀無法控制的將目停留在蘇涼的與脖子上。
Alpha那該死的本能又在他的里不斷作祟并且影響著他的神智。
他想要按住蘇涼,就在此時,就在這里——他想要把完全沒有設防的年直接按在自己下,迫使他背向自己,然后他將會俯下去,用牙齒咬住年纖細的脖頸,就像是原始時代嗜的野咬住自己的獵那樣。
當然,之后他想做的事會比野更野狂暴得多。
陸太攀了牙齒,他的標記牙又在開始脹痛,它刺穿另外一個人的信息腺,釋放Alpha的信息素,好從那還在分化中的,屬于Beta的信息腺中榨出更多,更粘膩的香氣來。
他的本能需要用那香氣飼養那存于靈魂深,已經逐漸蘇醒過來的貪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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