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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這話把江知火問得有點懵。

學神可太強了，寥寥幾句話全是套路。

闡述概念，劃定選擇范圍，讓他選無可選，兩個選擇，不論怎麼答都只有一種答案。

這種拐彎抹角告白讓人最無力招架。

江知火反應過來推了下慕，握拳往他上錘，笑著問道：“你哪位啊？你是哥嗎？這種話是該從你里說出來的麼？臉呢！”

“早沒了。”慕看著他說。

“掉這了，撿起來還能用。”江知火做了個撿東西的作，無實表演，將空氣遞給慕，眼里全是笑意，“戴上吧，別再蹦土味話出來！”

慕沒接他這茬，而是抬了抬手，眼神里有詢問。江知火沒點頭，但也沒躲開，一半一半的態度。慕便只用一只手摟住他的肩，另一只空著的手垂下來，掌心在手背上，拇指在無意中到的青筋上輕輕挲。

慕上帶著一點點熱氣，心跳很快，安靜的客廳之中，呼吸聲被無限放大，有些，很張。

他解釋道：“問這問題不是真想要你回答，只是想找個理由讓你留下來。床有你的一半，全給你也行，藥我幫你換，今天累了，好好休息。”

哥練得很，知道怎麼抓心，每句話都在點上，能讓江知火整個人往下沉。

一整天下來，確實累了。

會所打了一架，被一大群人追了整層樓，出來后就暈了，回來發現慕就是秦哥。

神和上都不輕松。

江知火沒想出理由拒絕，或者說他本沒想拒絕，順勢留了下來。

江知火沒帶換洗服來，就上一套，好在兩人高差不多，慕的服他都能穿，洗澡前慕給他拿出一條新。

這晚江知火睡得很好。

變O有段時間了，雖然還沒完全分化完，但生腔正在長，腺上的標記已經差不多退干凈。

沒有標記的束縛，江知火第一次真真切切到，Omega邊有個Alpha是多令人安心的一件事。

這晚慕沒有噴遮掩噴霧，等前次噴霧效果過了，信息素便自然而然的溢出來，四周都飄著雨味，很好聞。前段時間時間一人睡時，小腹偶爾會在半夜疼起來，不是大事，但疼起來后往往沒法睡好。

有慕的信息素在側，渾都是放松愜意的。

江知火在床上躺了半宿，沒睡著，畢竟剛剛在醫院睡了一陣，想立刻睡著沒那麼容易。

他背對著慕躺著，安靜的夜里能聽清耳后的呼吸聲，慕已經睡了，手在睡夢中了，把江知火往懷里摟。

后背隨著這個作上膛，被窩里兩個人的子都暖乎乎的。

江知火閉上眼，漸漸也睡著了。

第二天是周天，慕平常都起得早，等江知火慢悠悠掀開被下床時，慕已經買好豆漿油條，沒進去打擾他，而是在餐桌上學習。

江知火著懶腰走出來，道聲早，去洗手間洗漱，出來喝了半杯溫水，整個人清清爽爽。

吃東西前，慕拿出昨天醫院里開的藥，紗布了一晚上，早上起來得換藥。

江知火側躺在沙發上，起服下擺，把腰往下扯點，出著紗布的位置。

服下的皮很白，腰腹線條延進腰，側躺時有一小塊地方往下凹，那兒有個小痣。

很小一顆，一般人注意不到也不會去看，但在白紗布對比下竟有些顯眼。

慕搬條小凳子坐在一旁，微俯下。

紗布久了，撕開時疼，江知火了下。

“我輕點。”慕說。

“沒事，就是那膠帶黏我皮上了。”

江知火屈起右手，枕在手臂上。

剛醒不久，眼睛還很干，江知火閉上眼潤潤。

棉簽沾上藥水，冰冰涼涼的抹在傷口上，藥水滲進去，泛起疼，鼻端一苦的藥水味兒。

睡了一晚上，昨天沒回答的問題不能一直躲著。江知火沒有答案，選擇把問題問回去，直白道：“現在我們什麼關系？”

這話不僅問慕，也問他自己。

要放前幾天，他一沖準答應了，因為那是慕，只是慕，他已經夠了解哥是什麼人，不用想太多。

現在況不一樣，更復雜了。

他剛認出秦哥來，分開那麼多年，知道真相時又是曖昧不清的關系，話雖然說開了，但問題本源還在，分開太久，知道得太突然，心里的坎沒那麼容易過去，江知火需要一些接的時間。

慕能理解江知火的想法。

看到紋，認出云舟時，他也糾結過。

那時關系差，自己格變化太多，他們都不是以前的那兩個人，想法不再像從前那麼簡單，也不純粹，發熱期和信息素作用之下還可能做出控制不住行為的事。

要想的問題很多。

慕知道江知火需要接的時間，所以他并未糾結，也不催促。

“我等你回答。”

這句話不是敷衍也不是推卸責任，慕說，“我理解你的想法，不用急，留在原地就行，我在這陪你，什麼時候往前你來定，想往前了就來牽我手。”

慕沒有停下手上的作，等藥水稍微干了點，將新的紗布好。

不需要說太多話，江知火“嗯”了聲，睜開眼，眼神能看到慕的手指，指節分明，作輕慢。

江知火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一件事，昨天太，他一下子忘了。

“為什麼？”他問。

慕一怔，剛說完那些話，被反問一句為什麼任誰都得懵。

“不是。”江知火坐起來，抓住慕的手。

他的手腕上有一道紅痕，被那些保鏢扯掉時的。

其他人輕輕下就一片紅，江知火在手里一點事也沒有。

“為什麼我你沒事？”江知火問。

慕實話實說：“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一開始就連自己也驚訝。

江知火想起小時候擔心秦哥疼，每回都得全副武裝才敢和秦哥躺一張床，很懊惱：“早知道以前就看，否則也不至于被你瞞這麼久！”

他又問：“話說你這到底怎麼回事？以前不知道，現在總該知道吧？”

關于慕不能被這事，一開始江知火不知道，后來發現過幾次，就問過幾次，每次慕都不愿意答。

這回也是。

慕說：“沒事，習慣就好。”

模棱兩可的答案，實際上什麼都沒回答，之前不講可以理解為沒到知知底的地步，現在還不說只能說明慕有瞞。

在江知火想要問出口之前，慕收起藥箱，了一把他的頭發：“吃點東西，一會再問。”

桌上放了小籠包和豆漿油條，江知火沒打算讓這件事輕易過去，邊吃邊盯著慕看，慕不想回答他沒法追問，只能推測。

其實有件事很清晰，之前江知火就有點想法，不過太過主觀，說法立不住腳，因此沒有往下深思。

運會前幾天，赫謝洲沒事找事，慕住他的手腕。那晚江知火回去搜索過“后產生紅痕”諸如此類的關鍵詞。

搜遍全網一無所獲。

當時沒多想，可是在互聯網時代，能有什麼正常訊息無法從網絡獲取？

就連A變O這種第二別變化都能上網搜出一堆案例，要真有皮不能被這種病，怎麼可能搜不出來？

回頭看慕每一次回避的態度……

雖然缺乏有力證據，但或許，不能接旁人，不僅僅只是一種病癥。

慕已經吃過早飯，低頭寫卷子，偶爾抬頭總能看見江知火思索的眼神，默默豎起卷子擋住他的臉。

“你不要這樣看我，也不要猜，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