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彩珠看著這一幕,雙眼瞪得滾圓,滿臉難以置信的神。
“都說了我自練武,偏不信……”沈落見狀,對著自己的手掌吹了口氣,自語道。
說罷,他又擡起腳尖,在刀疤臉的太輕輕一點,方纔還疼得滿地打滾的刀疤臉,立即雙眼一黑,也昏死了過去。
“聶姑娘,走吧。”沈落走上前去,輕聲說道。
“他們……”聶彩珠看向地上躺著的兩人,遲疑道。
“昏死過去了,沒有七八個時辰醒不來,跑不了的。”沈落笑了笑,說道。
聶彩珠這才放下心來,跟著沈落出了圓珠寺,往縣城方向去了。
經過方纔一事,兩人間的關係,不知不覺間拉近了些,也從剛開始一前一後,變了兩個人並肩而行。
“聶姑娘,雲州距此何止千里之遙,你這麼遠跑到這春華縣是爲了何事?”沈落隨意的問道。
“實不相瞞,我之所以千里迢迢到此,只是爲了見一個人。”聶彩珠說道。
“如此說來,一定是對姑娘極其重要的人。”沈落眉頭上挑,說道。
“重要……好像也算不上,他是我的未婚夫,只是我之前卻從未見過他。”聶彩珠略一沉,說道。
“這是爲何?”沈落明知故問。
“此事說來有些荒唐,我那未婚夫是我一個遠房表哥,與我是自定下的娃娃親……”聶彩珠思量片刻後,開始緩緩講述起來。
原來,自從聶彩珠的母親去世後,聶家便與沈家斷了聯繫,聶府上下也毫沒將財富地位遠不及自己的沈家當回事,只當那個婚約不存在。而沈家似乎也很有自知之明,沒有主聯繫聶家履約,讓聶家很是滿意。
後來,聶家見聶彩珠已經到了婚嫁年紀,便有心與雲州太守府聯姻,想要將其嫁給太守次子,以壯大家族勢力。
哪知聶彩珠本瞧不上那個在雲州頗有惡名的紈絝子弟,便聲稱自己早已有婚約在,堅決不肯答應。
聶府從上到下對苦口婆心的勸說,讓要識大,要爲家族考慮,可誰知這個平日裡看起來弱弱的子,在此事上卻出人意料地強,不管家人如何循循善,如何巧言迫,全都不爲所。
聶家人見油鹽不進,只好將其足,打算把強行嫁太守府,來個生米煮飯。
可是沒過多久,聶彩珠就收拾好了些金銀細,帶著婢悄悄從家中逃了出來,一路上扮男裝,來到了春華縣。
這一過程聽起來,簡直和話本小說中的故事一樣,令沈落這麼個辟穀期修士,都聽得心驚不已。
要知道,當下整個大唐國境並不安全,四都有妖邪作祟,聶彩珠一介流,能夠平安到達沈家,是得有多麼不易?
“婚姻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如聶姑娘這般的子,倒是十分見。”沈落輕嘆了口氣,對這個心思單純,卻又敢於抗爭的子有了不好。
“別的事或許可以妥協,我自己的婚姻大事,別人不能替我做主。”聶彩珠目微微一亮,說道。
“可是聶姑娘,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未婚夫很有可能同樣是個紈絝子弟,甚至還樣貌奇醜,品行不端呢?”沈落看了聶彩珠一眼,又問道。 www •ttκд n •¢O
“若真是如此,那我同樣不會嫁他,來這裡履約也就變了解約。”聶彩珠毫不猶豫地說道。
只是說完之後,角又多了一分笑意,面容便好似白雲舒展,令人之心醉,令沈落也不由看得微微一呆。
“不過,見過了未婚夫的家人後,我相信他肯定不是什麼紈絝子弟。”聶彩珠又補充道。
“這如何見得?”沈落回過神來,好奇道。
“一家之中自有風氣,我看得出來。況且從伯父那裡,我也聽到了些關於未婚夫的事,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心有抱負的上進之人。”聶彩珠答道。
沈落聞言,心中不免自得,臉上也不出一抹笑意。
“我在說我的未婚夫,怎麼公子也如此高興?”聶彩珠剛好看在眼裡,覺得有些古怪,忍不住問道。
“哦,同爲鄉里,與有榮焉。只是不知道是哪家的青年才俊?”沈落忙訕笑道。
“他是城中沈家藥鋪的大公子,看起來應該與你同齡,不知你們可認識?”聶彩珠問道。
“未能相識,頗憾。”沈落搖了搖頭說道。
“緣份一事,實在飄渺,我今日來這圓珠寺,也正是爲了祈求神佛保佑,惟願未婚夫他是一個心思純善之人,是一個能讓我真心喜歡的人。”聶彩珠思量良久,自顧說道。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彷彿有星辰亮起,閃著芒。
沈落在一旁看著,心中某個部分像是被突然撞擊了一下,角也不微微上揚了起來。
之後,兩人一路步行返回縣城,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了起來。
半路上,沈元閣帶著幾名家僕駕著馬車,出城來尋沈落兩人,遠遠就看到他們並肩而還。
來到近前,車伕勒馬停下,車上立馬有一名青小婢跳了下來,帶著哭腔跑向聶彩珠,裡喊道:“小姐,你可嚇死小春了,嗚嗚……”
說著,就一下撲進聶彩珠的懷裡,大哭了起來。
這小婢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年紀,材頗爲瘦小,五尚未長開,看起來稚氣未,哭起來更是梨花帶雨。
聶彩珠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沈落一眼,擡手著的頭髮,輕聲安道:“小春,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名爲小春的婢卻是怎麼都停不下來,哭了好一陣才終於泣著擡起了頭。
“小姐,他是誰?”瞥了一眼站在自家小姐旁的沈落,有些警惕地問道。
“這位是……救了我的人。”聶彩珠本想介紹一下沈落,張了口才記起從開始到現在,眼前的這位青年公子,從未提起過自己的名字。
“原來是恩公啊,多謝公子救了我們家小姐。”小春聽聞此言,神立即起了變化,連忙很正式地跟沈落施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