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還養著幾只白鷺,羽翼潔白漂亮,平日就去那水中銜魚吃,頗有雅趣。
最關鍵的是,沒人打擾。
·
微風吹過,吹拂下一院的竹葉,屋前白的桃花也落了不,夾雜在竹葉中,雅致里又平添一分。
沈清棠因為灌頂過頭,進階之后仍是有些虛弱,這幾日連頭發都懶得梳了,就圍著狐裘舒舒服服地窩在榻上,看秦頤修煉。
雪白的絨簇擁著他清麗的面龐,長睫垂落,烏發如云傾瀉而下,迤邐落在側,一眼看過去,便是難言的心。
秦頤打坐了半個時辰,便睜開眼,看向一旁的沈清棠。
沈清棠含笑沖著秦頤眨了眨眼。
秦頤道:“了?還是了?”
沈清棠撇了一下:“你過來陪我坐一會。”
秦頤微微吐出一口氣,坐了過去。
等到秦頤坐到沈清棠旁,沈清棠手就順勢摘下了秦頤的面。
秦頤眉頭微微一皺,但最終還是沒阻止沈清棠這個作,只道:“又怎麼了?”
沈清棠把秦頤的面靜靜放到后的被子里,藏起來,回頭抿一笑:“不喜歡你戴面的樣子。”
秦頤無奈。
不過現在確實沒人,秦頤倒也不必擔心被打擾,只是嘆了口氣道:“我這樣,你天天看,也不怕睡不著?”
沈清棠搖搖頭,手捧住了秦頤滿是疤痕的清俊側臉,認真地輕聲道:“好看,就是有點瑕疵,但還是好看。”
秦頤聽著沈清棠這話,心頭微微一,倒是再也冷不下臉來了。
這時他手抓住了沈清棠的手腕,只不聲的轉移話題道:“我看你是人眼里出西施——午飯吃什麼?”
其實按照崔永思的要求,他們倆這幾日最好是只吃辟谷丹的,這樣就能保證筑基境界的鞏固和靈力粹。
但沈清棠前幾日為了灌頂,連著喝了十幾天沒有味道的靈,此刻里已經淡得嘗不出味道來,當然不愿意再這苦。
而這小院雖然沒有廚房,但附近的食材倒是俱全,什麼野山菌啊,魚啊,兔子之類的,數不勝數。
于是,沈清棠便天天纏著秦頤,讓秦頤給他做好吃的。
秦頤其實心里也覺得按照崔永思來的好,可也確實看到沈清棠先前吃了大虧,他本能又覺得沈清棠弱一點,不該這麼嚴苛待他,便也縱容了。
沈清棠知道秦頤的心思,也不繼續粘糊,這時他就懶懶靠在秦頤肩頭,一邊讓秦頤給他綰發,一邊細細想了一會,便笑道:“想吃上次烤的那個菌菇,好香。”
秦頤聽說是這個,眉目舒展了一點:“上次的還沒吃完,我收起來曬著了。”
沈清棠笑容愈發綻開了一點,這時又湊過來,神地輕聲道:“我帶了一點清酒,一會熱一熱,我們喝一點。”
秦頤一聽要喝酒,眉頭不自覺地便皺了起來。
正要拒絕,沈清棠一句話,就把他給堵了回來。
“好不容易筑基,蘭庭就不要掃我的興吧?”
秦頤看著沈清棠那閃著狡黠亮的眸子,啞了。
·
最終還是只有聽沈清棠的。
香噴噴的菌菇烤好了,撒上鹽和一點香辛料,看著便焦香人。
除此之外,沈清棠還做了一碟涼拌筍,脆生生的,澆上香油和醋,再一點點辣椒油,爽口極了。
配上清粥和風干的兔,也算是完一餐。
不過這次的重頭戲,在那酒。
酒是清酒,還加了一點青梅進去,清香可口,帶著一點微甜,一點也不上頭。
秦頤對于這樣的酒沒有太大的警惕,忍不住便略略多喝了一點。
沈清棠這時不聲地輕輕咬著盛粥的瓷勺,就觀察著秦頤的變化。
他知道上次秦頤起不來是因為太醉了。
所以這次特意選了不那麼容易醉,卻又可以略微助興的酒。
有些事,總要驗驗才知道。
總不能了道這麼久,還真的玩什麼神吧?
而秦頤果然是沒什麼警惕心,很快玉白的面上便浮出一層淡淡緋紅來,還覺得有些熱。
只是他并不知道這熱從何而來,只當是酒喝多了點,便把杯子推了過去,搖搖頭,手扯了一下領口道:“不喝了,再喝就醉了,醉酒誤事。”
沈清棠悄悄抿了一下,不聲地放下了手中的碗,倒也沒有再勸,只笑笑道:“那就不喝了,陪我坐著說說話吧。”
這個要求十分合乎理,秦頤也沒聽出里面的涵,也就真的不喝了,起坐到了沈清棠的旁,很自然地就像往日一樣拉住了沈清棠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道:“今天想說點什麼?”
沈清棠歪了歪頭,順勢靠進秦頤懷中,道:“還沒想好。”
一團香滾進秦頤懷中,秦頤下意識就摟住了,他這時雖然覺得頭有些發暈,卻還是沒忍心掃興,想了想,就道:“要是不知道說什麼,我帶你看話本?”
沈清棠怔了一下,正想著不知道如何開啟話題,一聽秦頤這話,不由得就抿笑道:“好啊,我有一本新的。”
秦頤:?
不知為何,秦頤心頭悄然生出一不妙。
可這時沈清棠已經把話本取了出來。
秦頤沉默了一下,只能接過來,打開。
而這次的話本容又換了。
男扮裝的正道弟子為民除害,嫁給了喜歡巧取豪奪的魔尊。
新婚之夜,正道弟子拔出劍,卻被魔尊按倒在了床上。
秦頤:……
話本中這樣寫道:“那魔尊礪的指腹緩緩挲上了正道弟子微紅的薄,調笑道:‘小娘子,快讓本座親親。’,正道弟子不自地了,扭頭想跑,可下一瞬,魔尊便狠狠抓住了他的膝蓋,將他按倒在了床上!一時間,紅燭漾,滿室旖旎……”
“啪——”
秦頤看到這,實在是覺得頭疼,忍不住就一把合上了話本,微皺著眉想讓沈清棠換一個。
可秦頤沒想到,一修長的手指卻在這時輕輕按上了他的角,一點點下來。
一抹幽香欺而上,沈清棠就這麼笑地看著他,從雪白的狐裘里鉆出來,只著一件薄薄的里,幾乎了上來。
秦頤正想手拉下沈清棠在他上的手指,就聽到沈清棠聲道:“小娘子,快讓本座親親。”
秦頤:……
若是平時的秦頤,此刻恐怕早就掀開沈清棠奪路而逃了,可這時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能再這樣。
他有一種預,若是這次他再臨陣逃,沈清棠恐怕就真的不要他了。
結微微蠕了一下,秦頤沉默了片刻,就這麼直直地凝視著沈清棠的眸子。
半晌,秦頤勾了一下,啞聲問:“魔尊,想怎麼親?”
這下,倒是到沈清棠怔住了。
秦頤認真時候的眸子是一種帶著火焰一般沉沉的赤紅,莫名藏著一侵略的迫。
沈清棠不自覺地心頭瑟了一下,可很快,他便挑了挑眉,反而坐直了。
秦頤:?
不過下一刻,秦頤就知道,沈清棠果然也不是吃素的。
沈清棠手,緩緩掀開了上那絨絨的狐裘,狐裘輕輕落在地上,出了沈清棠高挑修長,只穿著薄薄里的軀。
沈清棠沖著秦頤淡淡一笑,接著便抬起玉白修長的小,輕輕往秦頤懷里一踹。
秦頤幾乎立刻仰倒了下去,他下意識想要重新坐直,一片清冷的幽香便拂面而來。
沈清棠如云般的烏發飄飄灑灑,全都掃在了他的鎖骨上,微。
接著,沈清棠就從高低頭靜靜看著他,笑道:“本座是魔尊,難道還要本座主麼?”
秦頤愣了一瞬,回過神來,接著他便很慢很慢地搖頭一笑,道:“尊上說的是。”
沈清棠長睫輕輕了一下,眸中悄然閃過一小小的雀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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