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頤聽到沈清棠這句話，目微，實在是沒忍住，就含笑低聲道：“害也沒關系，我不會笑你的。”

沈清棠：？！

這話，倒是比不笑更有殺傷力了。

沈清棠簡直氣的想咬人。

結果秦頤這時卻不聲地攥住了沈清棠的手腕，意有所指地看著他道：“既然這玉簡里說雙修可以互相促進，要試試麼？”

這下子，沈清棠連生氣都忘了，臉一白就要往被子里鉆。

秦頤看到沈清棠這幅模樣，簡直要笑出來。

可又不好笑得太厲害，只是低低的笑著，摟著沈清棠不讓他跑，輕聲哄道：“好了，開玩笑的，今日知道你辛苦了，以后再試吧。”

沈清棠沉默了一瞬，面稍霽，這才驚魂甫定地慢慢回過了神。

等看到秦頤的笑意，他又不由得生氣道：“你就知道嚇唬我。”

秦頤仍是淡笑。

“仗著我心脾氣好，就欺負我。”沈清棠繼續控訴。

秦頤怔了一下，心頭微，沉默了片刻，秦頤就低頭，在沈清棠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我都明白。”

沈清棠聽著秦頤這驟然下來的嗓音，反而有點懵了，一攢上來的氣也消了大半，就小聲道：“你又明白什麼了？”

“以前都是你讓著我。”

“以后，我會做得更好一點的。”

聽著秦頤這兩句話，沈清棠心口微微一酸，方才生的氣徹底消失了，這會他就不自覺地仰起頭，手上了秦頤的側臉。

“我也是開玩笑的。”

“你也不必這麼記在心上。”

秦頤淡淡一笑：“你對我好，我自然記著。”

對上秦頤溫的目，沈清棠頭一次有些害地垂了垂眼睫——這樣的秦頤，倒真是讓他有點不了。

可忽然，沈清棠覺得自己指尖的有點奇怪。

他忍不住就抬起頭，略帶狐疑地細細看向了秦頤的側臉。

秦頤覺察到沈清棠的目，神頓時有些不自然了——他雖然說不在意那些傷疤，但被沈清棠這麼認真地看著，他還是覺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秦頤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忍不住就想讓沈清棠別看，結果這時沈清棠卻睜大了眼，細細著秦頤側臉上的一片傷疤道：“蘭庭，你的疤好像淡了一些。”

秦頤：？！

秦頤第一反應是找來鏡子看看，可隨即他又慢慢冷靜了下來，這時他就不聲地攥住了沈清棠在他側臉的手，淡淡道：“可能吧，現在天氣好，我們還筑基了，自然會有點變化的。”

沈清棠覺到秦頤的敷衍，沉默了一瞬，也沒跟他爭辯，就低頭從儲戒里取出一面小鏡子遞給了秦頤：“你看看。”

秦頤：……

雖然覺得沈清棠是人眼里出西施，但鏡子都遞到了面前，秦頤還是沒有拂了沈清棠的面子，就這麼隨意看了一眼。

結果就是這麼隨意一看，秦頤的神也微微變了。

雖然他口中說著不介意，但這麼多年來，臉上的傷疤還是他的一塊心病，他這麼勤修煉也是想盡快到元嬰，好遮蓋面容。

是以臉上的疤痕形狀和深淺，秦頤自己是記得比誰都清楚的。

如果說有誰不會看錯，那只有他自己。

而現在……

鏡子里那張臉上的傷疤，似乎真的淡了一些。

而且是很明顯的一點淡化。

最終，秦頤還是沒忍住，一把攥住了鏡子，就細細看了片刻。

照到最后，秦頤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

傷疤是真的淡了……

可這……怎麼可能？

倒是沈清棠，反應比秦頤要快，腦子也靈敏許多，這時他腦中靈一閃，立刻便重新取出了方才讀過的玉簡，用一種略帶猜測和雀躍的語氣道：“我記得這玉簡里好像寫過了，天品級別的木火靈若是雙修，不是可以鞏固神魂，還能起到鍛養生的效果。”

“難道……是因為這個？”

第72章

秦頤聽著沈清棠的話，便也看向了沈清棠手中的玉簡。

沈清棠順勢把玉簡遞給了他。

等秦頤將那兩頁看了一遍之后，自己沉默了。

最后，還是沈清棠自己抿了抿，輕聲道：“要不然我們……再試試？”

“到底這上面說的對不對，應該明天就能看出來了？”

秦頤聽著沈清棠的話，抬頭靜靜看了沈清棠一眼，沈清棠看著秦頤眸中那慢慢燃起的火，心頭不由得略有些后悔。

可話都說出口了，沈清棠也只能撐著不反悔了。

至于秦頤，他這時深深看了沈清棠片刻，便不聲地欺上來，攔住了沈清棠的腰，看著沈清棠雪白脖頸上還儼然存在著的點點紅痕，低聲道：“好，那我慢一點。”

沈清棠抿了抿：“嗯……”

秦頤再沒說話，只是側過頭，輕輕吻上了沈清棠的。

都到了這個地步，沈清棠也沒辦法扭了，長睫了片刻，便自覺地閉上眼，出手，緩緩攬上了秦頤的脖頸。

紗幔再次被漂浮了起來。

屋香氣蔓延。

·

次日

明，照得屋外一片竹林都泛出金黃的澤來，林風颯颯，吹得人又暖又舒暢。

秦頤起床再照鏡子的時候，果然發覺疤痕又淡了一點，只不過這一點只能他自己看出來，沈清棠都看不出來了。

可縱使如此，秦頤的一顆心也算穩定了下來。

沈清棠還有點張，怕自己猜錯了。

這會見到秦頤放下鏡子，他便從秦頤后湊上前來低聲道：“怎麼樣？有沒有消退一點？”

秦頤到沈清棠的關心，默默勾了一下，側頭在沈清棠臉頰上親了親：“有，這次辛苦你了。”

沈清棠雪白的面頰上悄然飛起一點淡紅來，卻只認真地道：“有就好，我還怕自己看錯了。”

秦頤看著沈清棠關切的神，眸愈發溫了幾分，若是往日，他或許會說些‘若是真的變不回來，你要怎樣’之類的話，可現在秦頤不會說了。

因為他真的意識到，既然沈清棠就是一心一意待他，他也一心一意只有沈清棠，為什麼又要做這種胡試探的蠢事呢？

能變回來是好事，不能變回來也只是有點憾。

現在的秦頤，早就不是先前那個患得患失的秦頤了。

想到這，秦頤眼簾微垂，手輕輕給沈清棠起了鬢邊散落的碎發，溫聲道：“放心吧，你這麼聰明，怎麼會看錯？”

沈清棠微微一怔，倒是又有點不好意思了。

往日都是他夸秦頤，現在到秦頤夸他，他倒覺得莫名有些害臊。

仿佛兩人之間的地位互換了一般。

但沈清棠也能覺到秦頤會變這樣是秦頤的心愈發穩定強大了。

這時他沉默片刻，倒也不再赧了。微微一笑就仰起頭，抱住秦頤，眼神明亮地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日后有空就多修，你的臉要早點好起來才行。”

秦頤愕然一瞬，無奈道：“還是適可而止吧，馬上你就要去排名賽了，鞏固修為要。”

沈清棠不自覺地就抿了。

眼看著沈清棠又抿了，有點怏怏不樂的樣子，秦頤默默一笑，只能手了一下他的鼻尖道：“來日方長。”

沈清棠聽著秦頤這句話，怔了怔，倒是撲哧一聲笑了。

然后他就一頭撲到秦頤懷里，心中滿是溫：倒真的是來日方長——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而且看上去已經走得越來越好了。

秦頤摟著懷中的香，又如何不是這麼想的呢？

·

七日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兩人這麼日日黏在一，便是七百日都不夠用。

很快，就到了第七日的晚上。

白天下了一陣小雨，將竹林和桃樹都浸了，花瓣和竹葉落了滿院，此刻外面吹來一陣略帶的涼風，倒是十分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