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是神仙散,吸了之后逍遙似神仙……是啊,我也當了好幾回神仙了……”
視頻里,任靖杰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最后了無聲息,只有還在抖的證明他還活著。
——我爸親手給我點的。
這句話在紀靜的腦海里不斷重復,最后奪走所有的理智。紀靜不管不顧地撲向任學博,聲音仿佛從牙里出來,“任學博,我要和你拼命!”
任學博這是把任靖杰當獲取上面信任的投名狀、人質和籌碼。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完全可以不顧任靖杰的死活,甚至親手將任靖杰推地獄。
意識到這一點的紀靜怎麼可能不瘋?又怎麼可能放過任學博?現在恨不得飲其啖其,將任學博千刀萬剮!
第173章 徹底幻滅
整個客廳只能聽到紀靜憤怒的嘶吼聲, 任學博就像啞了一般,說不出一個字,任由紀靜對他拳打腳踢。
夏孤寒進來后找了個位置坐下, 并沒有阻止這場狗咬狗的戲碼, 懶洋洋地倚靠在沙發上, 等紀靜發泄累了。
鐵面在一旁觀看了一會兒,最后沒忍住問夏孤寒:“夏老板, 要把拉開嗎?”
他擔心紀靜發泄完之后, 對任學博的意會再次占據上風, 到時候一閉, 他們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夏孤寒擺擺手,“不用。”
紀靜深任學博沒錯, 但何嘗不是更自己?聰明的話,現在已經看清勢,和任學博之間的分已經消弭殆盡,自然會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果然如夏孤寒所想的一般, 十幾分鐘后,紀靜逐漸冷靜下來, 看向繆杭音,“我說, 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任學博瞪大雙眼,里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眼中滿是鷙之,像是淬了毒,用眼神威脅紀靜。
紀靜知道此刻的任學博已經是失了爪牙的老虎,沒有忌憚的必要,用手梳順自己的頭發, 姿態優雅地坐到沙發上,將所知道的罪惡一一道來。
紀靜出小康家庭,在為任學博的妻子之前是任學博的書,在任學博還沒有和前妻離婚的時候,兩人就搞上了。忍了近十年,才從人變為任學博的夫人。這十年里,墮過三次胎,險些不孕。婚后生下的任靖杰,就是紀靜的命子!
和任學博結婚之后,紀靜才看清任學博在任家的尷尬地位。
他雖說是任老爺子的大兒子,但任老爺子并不信任他,只給他一個沒什麼實權的職位。老爺子真正要培養的繼承人是任學博和前妻的兒子,任靖蕭。
更加尷尬的是,曾經離任家的任學禮白手起家,創下不小的產業。
在弟弟和兒子的襯托下,任學博就顯得無比平庸。
那時候的紀靜的純粹熾烈,全心都是任學博這個人,即便任學博和弟弟比起來平庸了些,在任家的地位尷尬了些,紀靜并沒有后悔嫁給他。
就算后來紀靜發現任學博和毒販有所牽扯,也是極近所能幫任學博遮掩。
說到這里,紀靜頓了一下,“我不知道他和那個毒販的集,但任學博似乎有把柄在那人手上,那人每次來找任學博,任學博都會給他一筆錢。”
紀靜不止一次在任學博臉上看到狠之,分明是想要殺了那個毒販,一勞永逸。但那毒販背后估計有更大的集團,任學博對他背后的販毒集團有所忌憚,二十來年都忍下來了。
“半年前他再次來家里找任學博,”紀靜有些嫌惡地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不過他這次過來并不是為了要錢,而是給任學博送錢。”
當時紀靜只聽到這麼多,就被請出書房了。之后那人和任學博又說了什麼紀靜無從得知,但那天之后,那個毒販頻繁上門來找任學博,任學博也一改往常的態度,對毒販非常熱。兩人每每都要躲進書房,一談就是兩三個小時。
從那之后任學博一掃上的沉悶之氣,整個人變得意氣風發起來,不止一次在紀靜面前得意忘形,揚言任家最后都會是他的,他會帶領任家走上巔峰。
后來任學博見紀勤明,又開著一家夜店,就把夜店出售神仙散的事給紀勤。
紀靜覺得有些不對勁,正打算詢問任學博怎麼回事的時候,任學博卻信誓旦旦地說,任學禮一家很快就要死了,讓紀靜促紀勤和任靜靜的婚事。到時候任靜靜一死,紀勤自然而然就能繼承任靜靜的資產。
說實話,紀靜是看不上任靜靜的。任靜靜比紀勤還大上幾歲,離過婚流過產,不是個干凈的人,本就配不上紀勤。但看在任靜靜那家建筑公司和任學禮家產的份上,紀靜同意撮合紀勤和任靜靜。
“我知道的就這些了。”紀靜說道。
就算是任學博的枕邊人,依舊是邊緣人,任學博一直都防著他,從未相信過。
直到這會兒紀靜才意識到這一點,虧為了任學博,不惜犯下罪惡,幫任學博鏟除異己,到頭來,和兒子倒了任學博的“異己”,可真諷刺啊。
紀靜眼中一片譏誚,毫不畏懼地對上任學博冷的視線,眼中同樣醞釀著仇恨的怒火。
“紀靜,”夏孤寒懶洋洋地開問道:“任靖蕭的病是怎麼回事?”
紀靜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抿得很。
夏孤寒卻仿佛看了的心理,哂笑道:“你給他下毒了。”
紀靜的眸閃了閃,涉及到自己的罪惡,總是沉默以對,就像說的口供那樣,通篇下來沒有一件事是涉及自己的,就算有,也夾帶私貨表示自己毫不知。
夏孤寒倒不在意紀靜的沉默,兀自說道:“任靖蕭早就應該死了,你下的毒可是能見封,大人都承不了,更何況那時候還是個小孩的任靖蕭。”
“我沒有!”紀靜不想承認自己的罪惡,但也不想背上莫須有的罪名,反駁道:“我給下的只是讓他不能人道的藥,本沒想過要殺他!”
一個無法擁有自己的后代繼承人怎麼可能是個合格的繼承人?
當年任靖杰出生后,為了兒子的未來著想,紀靜就在十三歲的任靖蕭的飲食里下藥,那藥不會奪走人命,但會慢慢改變任靖蕭的激素水平,讓他無法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紀靜堅持說自己給任靖蕭下的是藥而不是毒,誰知道任靖蕭的那麼虛弱?連那一點藥都不了。
夏孤寒直接把一份病案的復印件扔到紀靜面前。
這份病案是任靖蕭幾年前找到周家,周老爺子為他診斷的結果。病案上清楚地寫著,任靖蕭的病是中毒導致的多臟衰弱。
夏孤寒從周警的口中得知,任靖蕭還能活著簡直是一個奇跡,他小時候就中了劇毒,卻不知道什麼原因活下來了。但劇毒還是傷了任靖蕭的臟,這也是任靖蕭這些年一直生病的原因。
病案是幾年前的,夏孤寒本沒必要編出來欺騙紀靜。
然而就算證據在這里,紀靜仍是一口咬定當初給任靖蕭下的只是藥,而不是毒。
鐵面見紀靜沒拐過彎來,提醒:“你難道就想不到當年你的藥被人調包了嗎?”
所以藥才的了毒。
紀靜猶如當頭棒喝,一下子反應過來,目猛地刺向任學博,“毒是你下的!”
也就是說任學博早就知道想對任靖蕭下藥,非但不阻止,反而將的藥換劇毒,想通過的手殺死任靖蕭!
多年之后終于窺到真相的紀靜不寒而栗。
一直以為任學博是的,不然也不會離婚沒多久就將娶進門。可是現在再回看過去,任學博是真的嗎?不,任學博只是把當一把刀,一把殺了他親生兒子的刀!
如果當年任靖蕭真的中毒亡,紀靜相信警方一定會查到自己頭上,而“毒”確實是下的,再加上作為后媽的作案機,紀靜本就無可辯駁,直接了任學博的替死鬼。
難怪兒子出生之后,任學博會時不時地在自己耳邊嘆兒子未來渺茫,會同他這個父親一樣,事事被任靖蕭一頭,一直碌碌無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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