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想了想道:“這古堡里還有個小孩,那小孩是誰?”
青年笑了笑:“那是我侄子,有些調皮,他是不是跑出去嚇唬人了?”
溫然搖頭:“倒是沒有,畢竟能見鬼的人也不多,他是你哪個哥哥的孩子?”
青年的笑容再次淺了些:“是我大哥的。”
又是大哥?看來這個祁家老大的問題很多嘛。
溫然道:“那你們跟你二姐有仇嗎?”
畢竟現在祁家老大還好好的,但已經死了的卻是祁家二姑,難不這古堡里還有他沒遇見的其他鬼?都說豪門||私多,看來這||私|的確多。
青年道:“有吧,我侄子是被他父親和姑姑一起丟后面湖里淹死的。”
到現在他都還記得,第一次在這個古堡見到了他能接的存在,那個小時候總是甜甜喊著他小叔的小男孩,一鬼氣森森,全滴著水的站在角落里,哪怕他自己就是個鬼,可還是被嚇了一跳。
不過從那之后,他倒也不在孤單,畢竟有人為伴,只是他侄子心中的恨,遠比他濃烈的多。
這麼一說,溫然就猜到了那位祁二姑姑的尸有可能在哪里了,看著眼前的人,溫然道:“你去見過你母親嗎?”
青年再次搖頭,雖然角笑著,但眼里卻滿是傷悲:“人鬼殊途,見了又能怎樣呢。”
溫然嘆了口氣,并未再說什麼,姨會選擇在生命走到最后的時候回到這里,這里面也許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這個早夭的小兒子吧。
溫然告別了閣樓鬼,慢悠悠的往房間走去,路過長廊的窗戶時,往外看了一眼,那個穿小西服的男孩正站在下著暴雨的人工湖邊,空的后花園,**布的昏暗天空,一抹小小的黑影靜立在那兒,在那個自己淹死的地方。大概到了他的視線,湖邊的影緩緩轉了過來,空森冷的眸子筆直的看了過來。
溫然笑了笑,收回了目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回到房間,沒見到祁云敬,溫然便往大廳走去,一群人正坐在客廳的壁爐旁,溫然看向那個被青年稱作大哥的中年人,煞氣很重,孽債很深,上已經開始逐漸纏繞上死氣了。
見到溫然,祁云敬朝他招了招手,當將人牽到邊,這才低聲詢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溫然笑嘻嘻朝他耳語道:“閣樓那個是個大帥哥,還是個很溫的小哥哥,就一下子多聊了一會兒。”
祁云敬的眼神瞬間就變了,手也掐到了溫然的臉上:“溫的小哥哥?”
溫然將他的手拍開,瞪了他一眼,見這里的氣氛有點不對:“怎麼了?難道是發現尸了?”
祁云敬搖頭:“沒有,就是這雨下了大半天了,人還沒找到,大家有些擔心了。”
溫然道:“在后面的人工湖里。”
祁云敬挑眉:“你見到了?”
溫然道:“小鬼在那兒守著呢。”
姨見他們一直在說悄悄話,笑呵呵的朝著道:“這小兩口的真好,一會兒不見就有說不完的話。”
也滿臉的笑意:“能讓我那個寡言語的大孫子變得話多的,也只有然然了。”
溫然見朝他招手,便坐了過去挽著的手臂,狀似好奇的朝著姨道:“我剛剛過來的時候在后面花園的人工湖那兒看到了一個七八歲,穿著黑小西服的小男孩,結果一轉眼就跑不見了,昨天吃飯的時候我好想沒見過那個小男孩,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外面那麼大的雨,可別淋病了。”
溫然的話音剛落,那邊的祁家大伯就失手摔了一個杯子,好在地上鋪著地毯,杯子掉下去也沒摔碎,見不人看了過來,祁家大伯干笑了一下:“手了,我讓人來清理一下。”
祁家大伯轉去喊傭人,旁人這才繼續各自聊著天,姨朝溫然道:“估計是哪家的野小子,趁著大雨跑出去玩水了。一會兒沒見人,他們的媽自己會去找的,別擔心,男孩子皮實的很,出不了什麼事的。”
溫然哦了一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卻注意到,除了祁家大伯緒有些失控外,祁家的其他幾個兄弟姐妹,臉似乎都有些不太好。
溫然忍不住慨,豪門水深,這還真不是一星半點的深啊,看來這次不多死幾個人,事是過不去了。
第248章
祁家大伯這一代承柏字輩, 單名一個安字,這個字的寓意原本應該很好,平平安安, 這大概是每一個做父母對孩子的期盼。可對祁柏安來說,這個字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它所寓意的并非平安, 而是安分。
失手摔了一個杯子后, 祁柏安并未在客廳久留, 而是找了個借口回房休息, 只不過在路過后花園時,突然一個電閃雷鳴,刺目的白閃過,就在那白散開的一剎那, 祁柏安眼角的余仿佛看到了花園里站著的一抹黑影。
許是本就心中有鬼,祁柏安心下猛地一個驚懼,伴隨著轟轟雷鳴聲,臉慘白的朝著窗戶外面看了過去,似乎想要看個仔細。但等他再仔細看過去,空的花園只有被狂風吹的樹枝, 和落了滿地的花瓣, 以及風雨擊打在水面上不平靜的人工湖。
又一道閃電落下,雖遠在天際,卻將整個籠罩在云暴雨中的古堡照亮了片刻, 怔怔看著后花園的祁柏安一顆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這才逐漸回落,整個人也恢復了冷靜。
這世上,哪來的鬼,一定是剛才聽到那個姓溫的小年輕說的話, 心中緒起伏過大,這才花了眼。
祁柏安如此安著自己,正準備轉回房,突然耳邊拂過一陣過于冰涼的冷風。
祁柏安驚的立刻轉,可是長廊中除了他空無一人,又因為暴雨的天氣,所有的窗戶都被關上了。祁柏安的后背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汗了,看著前方長長的過道,還有墻壁上雖有亮,卻因為過于老舊有些昏暗的壁燈,他渾僵的連抬腳的力氣都好像沒有了。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臟能跳的這麼劇烈,跳的聲音甚至能充斥他的耳,即便是那個殺人的雨夜,他都沒有這麼驚慌過。
過了好一會兒,長廊依舊是那個長廊,盡管外面的風雨依舊毫不停息,但閉的門窗多給人帶來了些許安全。仔細觀察著四周,什麼變化都沒有,仿佛剛才的黑影和心悸都是一場錯覺,手腳冰涼的祁柏安這才一點點恢復了溫,慌的心也冷了起來,目甚至恨恨的朝著人工湖那兒看了一眼。連活人他都不怕,難不還會怕一個死人?定是這些年修養,養的他心慈手了。
祁柏安整了整服,再無剛才的半點弱,冷著臉往他的房間走去。
當祁柏安的背影拐過長廊,剛才他所待的長廊壁燈微微一閃,啪地一下熄滅了本就不算明亮的燈,一抹黑影站在長廊另一頭的樓梯轉角,執拗而扭曲的看著祁柏安離開的方向。
一直到晚餐,祁二姑姑都沒回來,整個古堡都找不到人,酒莊都被翻了一遍,再如何心大的人這時候也意識到,這祁二姑姑應該是出事了,于是姨讓人報了警,但這個天氣,警察是想要過來都過不來,只能幫他們查看,祁二姑姑失蹤的這段時間,是否有人從小島離開,另外讓島上的人盡量待在房間里,這暴風暴雨的,也不知道會不會起海浪。
怕姨憂心兒,還擔憂的安:“說不定是有事離開了小島,等天氣好了就聯系上了。”
姨倒是沒有以為的憂心,卻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著滿屋子愁云慘霧的眾人,道:“壽宴就不辦了,等暴雨過去,讓律師直接上島分配財產。”
聽到分配財產,在場的一些人明顯有些忍不住出歡喜的表,但想到現在祁二姑姑失蹤了,畢竟是親手足,表現的太高興似乎不太好,于是生生將差點沒能控制住的表給了下去。
坐在一旁的祁柏安聽到總算是要分配財產了,眼角都忍不住跳了跳,握的手都的發白了,這才讓自己重新冷靜下來。
局外人的溫然坐在祁云敬的旁邊,將一些人的神全都看在了眼里,隨后低下頭自顧自的刷著手機,財帛迷人心,還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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