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兒。]
陸言:“……”
他承認自己被唐尋安的臉蠱到了一小會,但因為系統真的很能破壞氣氛, 陸言清醒了。
唐尋安半截子落進水里,背后的翅膀噠噠的,問:“我能抱你嗎?”
陸言想了想:“抱吧。”
雖然印象不是很深刻, 但陸言記得自己是被抱過的,譬如白秋實還有米迦勒。
陸言以為唐尋安說的抱,是在天上飛飛;結果對方張開手臂,一下子把他死死摟進懷里。
原來這個抱,是擁抱啊。
唐尋安嗅了嗅陸言的上的氣息,沒有聞到腥味。這才覺得心里好不。
“任務完了?”他問。
陸言:“真主已經死了。”
“前幾天衛星傳來的監控。檢測到長嘉短暫地發過強污染值,后來整的污染值濃度持續下降,那時候各方就已經開始議論了。”
議論的重點:之前那個接了神國行的不知名大佬,真的把神國給解決了?
雖然覺不太可能,但這好像是唯一的解釋。
陸言已經能想象出,當他把寧淮的任務報告上給總部后,會引起多大的轟。
畢竟在外人眼里,他是單槍匹馬,完這個不可能的任務的。
陸言想了想:“我想去最近的污染病防治中心。”
“然后呢?”
“回家休息兩天。”
這大概也是總部孜孜不倦地給天啟者贈送房產的原因。
一個人不管再強,總是要回家的。
有家,那就還有羈絆,有想要保護的東西,對人類社會就還有牽掛。
唐尋安沒有再問別的。
事實上,能看見陸言全須全尾的出現,他就已經非常滿足了。
他微微扇起翅膀,晃掉了鱗羽上沾著的水,把陸言的腦袋扣進了自己的臂彎:“那我們先去防治中心,等會風有點大。”
唐尋安騰空而起,迎面而來是呼呼的風聲。
陸言低頭看了眼,前后都是一無際的海洋。海面上,偶爾會有海豚躍出水面。因為長嘉全面淪陷,這個島國附近的海洋水質很好。
在天上飛還刺激,有一種在玩跳傘的覺。
陸言心跳都加快了一點。
系統頓時怒不可遏:[這個狗東西!明明幾公里外就有船,他飛要抱著你飛回去!什麼人啊!總部能不能派人管管?!]
離他們最近的防治中心總部,是在一個島上。
這個島嶼水質清澈,海底有珊瑚礁,島嶼的中心位置是幾幢高樓。
唐尋安道:“因為海洋污染病日益嚴重,總部在海洋上也設立了一些關卡。主要是方便監控海洋污染,有報也好第一時間傳回地面。”
沿海地區,隔三差五就有海洋污染上岸狩獵。這些污染進化時間更久,也更難對付。
海洋污染病防治已經為全球的最新課題。
這個島嶼沒有普通居民,全是相關工作人員,島嶼中央修建了一個基地。
基地一半是防治中心和生活區,另一半,是船塢修理廠。里面的工作人員是來自第五研究所的研究員,負責修理壞掉的船只。
唐尋安穩穩地把陸言放在了地上。
系統又怒了:[這個心機龍!絕對是故意的。明明可以在島邊沒人的時候就把你放下來,非要到防治中心門口才把你放下來。這下子全島人民都知道了!]
陸言覺得,系統這話不至于。
現在是半夜三點,防治中心雖然24小時營業,但這個點留下來值班的人很。
在看見有陌生人進來的時候,前臺的工作人員頓時打起了神:“兩位晚上好。這里是通臺島污染病防治中心。”
唐尋安從懷里拿出了職工證:“開兩間房,要連著的。”
防治中心多位一,對天啟者包吃包住,還不收錢。
系統發出一聲冷笑:[他怎麼這麼練,幾十年里沒帶人開房吧。]
工作人員在看見職工證上的“S級”的標志時,一個激靈,醒了。
整個特別行部,等級到S的也就那麼一位。
他的表頓時肅然起敬,畢恭畢敬地遞上了房卡:“兩位有需求可以隨時聯系前臺,我的工號是GX*****。”
雖然是小島,可能一年也沒幾個天啟者過來住,但是這里的環境竟然意外的不錯。
有臥室有客廳有獨衛,甚至還有一個廚房。里面有沒拆封的一次餐。
因為是海島,推開窗戶就是潔白的沙灘和碧藍的海。
系統:[污染病沒大面積發的時候,來海島旅游的人還多。后來出海不安全太大,各區紛紛止了出海旅行,旅游島也荒廢下來了。這個基地是用旅游區改的,設施自然不錯。]
陸言洗個澡,換上了睡,用前臺提供的電腦,登陸了自己的論壇賬號。
實名任務,到防治中心就能提。匿名任務,則是需要用自己登陸論壇賬號,提相關材料。經過核實后,會給出相應的獎勵。
陸言從防水袋里,拿出寧淮等人親手寫的文件,掃描上傳到后臺,并且簡單寫了任務經過。
天啟論壇不同于特別行員工APP,當選擇匿名的時候,哪怕是論壇管理員,也沒有權限查閱相關信息。
陸言想了想,選擇了二級匿名。即不對外界公布任務執行人份,但對總部高層公布份。
畢竟,還需要總部派人去解決長嘉的海霧,要不然寧淮他們會一直困在長嘉島上。
那些新一代眷族可以繼續在長嘉接思想改造,但寧淮這一批天啟者,已經在神國耗費了太多的青春,是時候錦還鄉了。
陸言報告寫到一半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
他掃了眼時間,早上八點。比他預計的晚了那麼一兩個小時。
由此可見,唐尋安真的很沉得住氣。
“門沒鎖。”陸言道。
出乎意料的,進來的人不是唐尋安,而是之前看見的工作人員。
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進屋后,反手鎖上房門。
系統低聲道:[雖然對你沒有惡意,但他不是工作人員。]
門邊的人開口,聲音陌生又悉:“陸醫生。”
[是擬態狀態下的沈輕揚。]
陸言合上電腦,神戒備:“你怎麼在這?”
盡管再怎麼像人,對面的沈輕揚終究是污染。
“我一直在附近等你。”沈輕揚回答,他上前了兩步,卻又緩緩停下,“看起來您不想離我太近。”
他的表有些許傷,但很快出笑容:“醫生。我沒有殺人……之前那個工作人員是晚班,換班走了。我擬態他的樣子回來,說有東西忘了拿。”
陸言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你看起來已經痊愈了。”
沈輕揚回答:“是,只要連接我大腦的腕足不死,我就可以一直活著。”
對于任何污染而言,自己上的致命部位都應該是絕對的私。
但沈輕揚說這話的時候卻毫無保留,就像是普普通通的閑聊。
陸言問:“你為什麼知道我會到這?”
“這也是我想跟你說的事之一。”
沈輕揚輕輕攤開了左手,他的掌心,冒出一只棕黑的眼球,布滿,神惶恐。
這只眼球發出了沙啞的低吼:“我已經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陸言在這個眼球上,到了悉的氣息。
他抿起,神漸冷。
沈輕揚微笑道:“這是我的老師。他雖然污染值不低,但是戰斗力太弱了。我思考了很久,終于找到一個方便攜帶他的辦法。只要在我上,老師就不用擔心傷了。”
“醫生,只要刺穿這個眼球,老師就可以永遠消失了哦。”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塞壬的蠱,“雖然預知這個天賦很不錯,但沒有你開心重要。”
沈輕揚的五逐漸開始變換,像是一團橡皮泥,最后被塑造他原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