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畢竟是自己哥哥,莊宴得給莊晉一點面子。
于是他很乖地笑了笑,連酒窩也微微地凹進去。
“好的,謝謝哥哥。”
這回到莊晉沉默半秒,別過臉,出牙痛似的表。
“算了,真麻。你走吧,有事腦聯系。”
“……”
上樓回到宿舍,就看到小秦同學在窗口探頭探腦,一臉好奇的模樣。
“小宴,那是你哥哥?”
莊宴點點頭,秦和瑜又說:
“你倆長得還像。不過說起來,之前你們不是還鬧別扭來著,現在和好了?”
“嗯,最近剛剛和好。”
“那太好了!”
從窗口往下看,莊晉的懸浮車正在慢慢開走。
他這人格不著調,車也是浮夸昂貴的款式,被漆包的日落紅。在風格樸素低調的星大校園里,簡直耀眼得不行。
莊宴看一看就覺得眼睛疼,不能直視,連忙拉著秦和瑜一起去吃零食。
邊吃邊隨便聊聊學習上的事,小秦同學語氣驕傲:“我的航空港已經開始建模了!”
“嗯!”
“小宴,我知道你進度肯定比我快。但是我不管,我就是想先一下。”
莊宴眉眼彎彎的:“好。”
獨自做設計其實是一件很寂寞的事,在正式完之前,心總會在自滿與自厭之間搖擺。
晚上覺得十拿九穩,睡了一覺起來,說不定又覺得鼓搗出來的東西全是垃圾。
然后反復地思考修訂,迂回而又艱難地向前走。
莊宴自己的模型已經建好了,現在正在微調和完善細節。從選材,到本最小化,還有許許多多需要考慮的方面——
他骨子里藏著驕傲,希自己能呈現出漂亮的,令所有人都信服的果。
-
在邊境沖突進白熱化階段的同時,陳燃陪著未婚妻季丹丹,參加了一場慈善拍賣會。
拍賣會本對記者開放,于是有人趁中場休息,順便采訪他對于陳厄出征的看法。
那天陳燃穿著淺灰的定制禮服,搭小馬甲,口袋著綢方巾。眉眼間全是冷淡的意味,他彬彬有禮地笑了笑,語調拖長。
“我也沒什麼看法,就祝陳厄早日全須全尾地勝利歸來吧。”
他深諳說話的藝,公共場合,無論如何也不會把陳家兄弟不和的傳言做實。
應付完記者,回到座位上,又在腦屏幕上看到悉的名字。
季丹丹湊過來說:“你的臉怎麼這麼難看。”
陳燃巧妙地把推開,掩飾似的把屏幕遮住。
“再等我幾分鐘,我去接個電話。”
季丹丹撒:“那你快點回來,我看上的那套首飾馬上就要開拍了。”
陳燃含笑安:“肯定不會錯過。”
說完,陳燃匆匆走出去。無人的走廊邊,他按下接聽鍵。
對面人笑了聲,說:“小燃,好久不見。”
靜默半秒,陳燃說:“舅舅。”
“你爸媽最近都好吧?”
“好的。”
“可舅舅過得一點也不好。”
陳燃按著耳機,臉上流出厭煩的神。
卞流多年前在陳家借住的時候出了事,最后事雖然勉強下來,但他終歸還是心不甘不愿的。
對面人聲嘈雜,卞流忽然提高嗓音,帶著歇斯底里的醉意:“陳燃,我他媽一直在等你們陳家的代。”
“……”
“當年陳厄弄瞎我一只眼睛,這事可不能這麼過去。但你們陳家是怎麼做的?我他媽看著陳厄一天天越爬越高,這難道就是你們的代嗎?”
陳燃喂了兩聲,彬彬有禮地打斷道:“舅舅,我這邊好像網絡信號不太好。”
然后他直接掛斷,想了想,給卞薇留話。
“媽,麻煩你安一下舅舅,讓他理智點,別到說話。”
“陳厄現在已經了他絕對惹不起的人,再咽不下這口氣,也得忍。他要是太沖,剩下那一只眼睛說不定也要瞎。”
代好事,陳燃回到會場。那套名家設計的首飾剛剛開拍,季丹丹對他搖搖手,矜持含笑地舉起報價的小牌子。
季丹丹小聲說:“你回來了。”
陳燃輕笑:“嗯,理了一點雜事。”
他絕口不提家里的齟齬,在人前,永遠保持著貴公子的形象,溫,進退得宜。
最后陳燃用一個昂貴的價錢,幫季丹丹擊敗其他競爭者,拍下這套首飾。
年輕漂亮的小明星挽著他,臉上全是幸福的表。
散場后,季丹丹抬頭說:“我明天就戴出門給你看看。”
陳燃微笑:“好。”
可是,又說:“對了,關于剛剛那個記者的問題。”
陳燃笑容微微凝滯。
“陳厄現在可是邊防軍的總指揮,我知道你們家里況有些復雜,但他——”
陳燃打斷道:“他如今前途無量,而且我們畢竟是同父兄弟,該好好修復一下關系,是嗎?”
季丹丹臉頰微紅:“差不多是這樣的道理。”
陳燃嗤了一聲,眼里沒有笑意:“丹丹,你還是太天真,這完全不可能。”
他語氣很冷淡:“我家況比你想象的還復雜,而我和陳厄之間,完全不可能有回轉的余地。現在看起來還行,主要是因為他沒時間打我,而我暫時還找不到好機會。”
季丹丹沉默下來。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們是利益共同。”陳燃起的碎發,慢悠悠提醒道,“以后,如果我和陳厄發生什麼沖突,你不要拖后,知道嗎?”
“我知道。”季丹丹低下頭,小小聲說。
五月初,捷報從邊境傳回來。
反抗軍最后一座基地告破,首領吞槍自殺,剩下的人群龍無首,宣布無條件投降。
一切俘虜都被嚴地看守起來,陳厄接手了敵占區,并且下令在每一個星球,每一個基地的每一寸地方,都要開展地毯式搜尋。如有任何發現,第一時間上報指揮部。
只有個別知人士,才知道他究竟在搜尋什麼——
是關于量子生命的線索。
三天,科學院的沈院士收到命令,連夜趕赴邊境,跟姜輝組特殊調查小組。
陳厄親自迎接他。年輕的Alpha指揮難得狀態不太好,臉上帶著蒼白的倦容。
沈院士醫科博士出,一眼就看出不對。握手的時候,他問:“陳將傷了?”
“一點小傷。”陳厄說。
他領著沈院士穿過長廊,經過層層份驗證,進屏蔽信號的保區。一邊走,一邊簡短扼要地介紹邊境的況。
俘虜上萬人,十人一組,全控制在隔離區。
從反抗軍收繳的一切儀、武與其他品,經過清點與登記后,資料發往特殊調查小組。
陳厄補充道:“需要人手的話,我跟你聯名打報告,向中央星施。”
他聲音比以往沙。
沈院士說:“明白,多謝。”
“科研方面的事,我懂得也不多。沈院士,接下來就需要你多辛苦一下。”
沈院士深深吸了一口氣:“行,我們肯定不負使命。”
接下來的幾天里,研究人員們也陸陸續續地抵達邊境。
而陳厄完接之后,因為傷勢惡化,登上了回首都的星艦。
他是左翅膀傷,當初戰場上不慎被激武擊中,失去平衡倉促落地,導致橈骨骨折。
然而半形態不健全的Alpha,本來恢復能力就差。為了接工作又強撐幾天,反倒有點錯位。
邊境不有良好的醫療條件,必須回到中央星,才能進行手。
408在腦上問:“我通知小宴過來陪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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