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夫人頓時眉頭一挑,喜不自勝:“說起來我也好多年沒有見過雲華姐姐了,想著往日我們一玩耍的分,這是讓人懷念。”
這莉夫人如何不能高興?要知道這還是嫁給顧昌霏後,第一次能隨著一起進宮去給榮妃請安。這代表著的低位和份,怎麼能不覺得揚眉吐氣?
扭頭看了木訥的羅氏一眼,莉夫人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
老夫人笑著糾正:“如今雲華是榮妃了,你頭一回進宮,不要沒了規矩。”但是很明顯的,也被莉夫人這句話勾起了回憶,心也很好,竟沒有在意莉夫人的錯,只是溫和的提醒了。
察言觀,在這方面,羅氏大概永遠也比不上莉夫人。
顧婉音悄悄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隨即卻又忍不住想起了顧雲華,自己唯一的姑姑,進宮做了妃子的姑姑。
說實話,顧婉音不怎麼高興。進宮可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一步不能走錯,一句不能說錯,要顧著規矩,很累。
但是老夫人明顯很高興,因爲能見到兒了。除了逢年過節,平日也是不能隨意進宮請安的。
雖然還有半個月的時間纔到中秋節,可是整個顧家都明顯忙活起來了。準備中秋要用的祭品月餅自是不用說。更主要的是,準備給榮妃的節禮,以及要進宮的人還要裁新什麼的。
羅氏也是打算給顧婉音做新的,不過老夫人卻將這個活攬了過去。說是反正也要給顧琮瑞做,兩人並一起做就行了。
這件事被莉夫人知道了,又是一陣咬牙。雖然不過是一件裳,可是這可是臉面問題。二房目前就這麼三個孩子,憑什麼就只顧著正室生的孩子?
不過這也激起了莉夫人的好勝心,一心要讓顧瑢音過顧婉音一頭去,所以便下了本。
到了中秋那天,衆人早早起來梳洗打扮。顧婉音頭夜裡是在老夫人這裡睡的,所以羅氏早早就梳洗完畢過來。而莉夫人則是姍姍來遲。
今天顧瑢音格外的漂亮,被莉夫人打扮得如同觀音座下的玉一般緻可。珍貴而的裳自是不必說,單單頭上戴的幾朵寶石珠花,就直接過了羅氏頭上的。脖子上帶著嵌寶赤金琉璃項圈,手腕上也帶著兩個足赤金的紅寶石鐲子。就連小小的繡花鞋,也綴上了兩粒珍珠。
顧瑢音今天這行頭,甚至比老夫人還要來得華貴。一珠寶氣險些閃花了衆人的眼睛。
顧婉音只看了一眼,就趕忙別開了眼睛——太閃耀了,眼睛真的有些不了。心中卻是有些同顧瑢音了——這一行頭,註定顧瑢音今天要規規矩矩的,否則裳會皺,寶石珠花也說不定會掉下來:畢竟還是小丫頭,頭髮太了。
老夫人看到顧瑢音的時候,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過最終還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莉夫人,什麼也沒說,只是道:“人都到齊了,這就出發吧。”
說完,老夫人一手顧琮瑞,一手顧婉音就往頭裡那輛最華貴的馬車去了。上車的時候,顧琮瑞爲了顯示做哥哥的強大,還特地親自扶著顧婉音,看得老夫人一陣笑,直誇顧琮瑞懂事了。
一行浩浩到了宮門口且不不必說。直說下了馬車之後,顧婉音立刻被眼前的形晃花了眼睛——宮門口竟是停了許多馬車,想來也是進宮請安的妃嬪家眷和皇室宗親以及一干朝廷命婦的車輛。
老夫人剛一下車,就有兩個婦人上前來請安,分別是大房的徐氏和三房的劉氏。因爲不住在一,所以便乾脆在宮門口集合。
羅氏和莉夫人也過來互相寒暄了幾句。
徐氏和劉氏看了顧婉音和顧瑢音各自的打扮,心裡也各自生出不同的想法。
顧婉音剛和大房兩個孩子打過招呼,接引的宦就已經過來接引他們了。於是一行人各自都肅穆起來,以老夫人打頭,緩緩進了宮門。
按照規矩,是要先去給太后請安的。接下來就是皇后,最後纔是給自家娘娘請安。因爲皇后早年病故,皇上又遲遲沒有再立,所以就省了皇后那一環。
太后已經有不命婦和皇族親貴眷,這些人和們自然又不同。們只是請個安,但是皇族親貴眷卻是要留下來和太后一說笑的。
給太后行禮的時候,顧婉音規規矩矩的完了禮儀,一點不敢。
可是沒想到,卻還是生了變故。這個變故是顧瑢音。顧瑢音以往並未進宮過,看見如此大的陣仗就有些害怕。偏生跪下去伏在地上磕頭時,頭上的珠花因爲頭髮太的緣故直接掉了下來,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磕出了清脆的聲響。
珠花更是軲轆般滾到了其中一個貴的腳邊。
顧瑢音嚇壞了,小小的一團跪在莉夫人邊。
而方纔這一幕稽的形,讓屋裡所有人都看了去。已經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莉夫人也慌了手腳。沒想到會造這樣的形。偏生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抖抖索索的跪在那裡,額上都見了汗。
雖然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可是畢竟在太后面前失了儀態,說嚴重了也嚴重。
老夫人面有些難看,一時之間,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假裝什麼也沒發生。
太后倒是寬容,大約也覺得有趣,語帶笑音的吩咐去將珠花撿起來:“別嚇壞了小孩子。”隨後又問:“這孩子倒是長得緻,擡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但是顧瑢音卻似乎嚇得傻了一般,不知道任何作。莉夫人急了,悄悄的掐了顧瑢音一把。本是想讓顧瑢音擡頭,可是卻起了反作用,顧瑢音一扁就要哭出聲來。
莉夫人急壞了,恨不得立刻捂住顧瑢音的。可是如今這麼多人看著,怎麼敢?甚至連話也不敢說一句,更別說有什麼作了。
老夫人有些頭疼,只得做好了丟人的準備。
氣氛有些尷尬。太后的笑容也有些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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