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臥槽！兩幫人打起來了！”

“老天，那的被砸，暈過去了！”

“死人了嗎？”

“快找老師來！！”

……

恍惚間，有嘈雜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聲聲鑽進耳朵，讓人煩躁。

賀綿綿努力地睜開雙眼，眼前的景朦朧虛幻，有些重影，像喝醉酒的後癥。

腦袋沉甸甸的，記憶裏忽然多出許多場景，人和事都有，像是被人塞進腦子裏似的。

賀綿綿覺得渾難。

“賀綿綿？你怎麽樣了？？”

有人在拍的臉，手勁不小，拍得的臉啪啪作響，那手拍完臉，又準備去掐的人中，賀綿綿實在怕疼，抬起手揮開對方。

“醒了！賀綿綿，賀綿綿，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對方不厭其煩地著的名字，像著蒼蠅似的，嗡嗡個不停。

“好吵……”賀綿綿試著講話，一開口就覺得自己的聲音不對。

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清晰起來，賀綿綿抬眼看一圈，發現自己正在醫務室的床上，邊圍著幾個人。

明明是幾個陌生的麵孔，但卻知道這些人是誰。

有點詭異！

站在旁邊，拍的臉還試圖掐人中的中年婦，正是的高三班主任劉老師。

等等，都大學畢業兩年了，哪來的高三班主任，而且記得當年的高三班主任姓徐啊！

黑人問號臉.jpg。

雖然有點搞不清狀況，但賀綿綿還是誠實地回答：“我沒事。”

“那你頭還暈不暈，能站起來嗎？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劉老師問。

賀綿綿了一下，除去最開始睜眼時，覺像喝了假酒外，這會好像也沒什麽事，腦袋有點懵，但已經不疼了。

“我沒事，可以起來。”

賀綿綿雙手撐著床，坐了起來，劉老師忙手扶，邊兩個孩也忙搭把手，賀綿綿看了兩孩一眼，記得們是的好朋友。

這種明明很陌生，仔細一想卻又很悉的詭異，讓賀綿綿有點後背發涼。

“打架的幾個男同學已經被帶去教務了，思琪他們在我辦公室，你要是沒事，就跟我去辦公室，我了你們的家長來。”劉老師扶著下床，簡單地叮囑幾句，可能是顧及剛剛暈倒，所以語氣聽起來沒那麽衝。

賀綿綿安靜地聽著，默默地理著思路。

昨晚有同事生日，被去KTV，一幫人相互灌酒，喝了不，後來同事酒駕送們回家，半路好像撞車了，再後來，就沒什麽印象。

醒來就是剛剛這個景。

“你哥哥的電話是助理接的，說是在開會，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來，等會我再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劉老師在邊說著話。

“哥哥”兩個字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腦中的另一份記憶，這些記憶像水一般，頃刻就將淹沒。

打架鬧事的地方是在學校停車場，賀綿綿被砸暈後，就被同學送到醫務室，醫務室在行政樓旁邊，中間連著一段走廊。

幾個人正沿著走廊朝老師辦公室走去。

已經過了放學時間，諾大的校園了白天的喧鬧，多了一份難得的寧靜。

西斜的過綠植落到走廊上，灑下一地金黃的碎片。

賀綿綿踩著這些影的碎片走了一段路，後背的服已經被汗水打。

不是熱的，而是被嚇的！

發現，自己好像離開了原來的世界，進到一個全新的世界裏。

班主任的辦公室有點吵，好像有家長已經趕到，正七八舌地談論停車場打架的事。

賀綿綿跟著老師走進去時，談聲立即消失。

劉老師指著一張椅子讓賀綿綿坐下休息，然後上前跟兩位家長打招呼。

賀綿綿地坐到椅子上發呆。

的兩個朋友像左右護法似的，站在的邊。

“劉老師你好，我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好在附近，就第一時間就趕來了，聽說思琪和同學打架，這怎麽可能呢？我們家思琪績一向很好，脾氣也好，怎麽會跟人打架，是不是弄錯了？”

說話的是一個珠寶氣的中年婦。

邊思琪的孩，則一臉乖巧。

另外一個中年婦，也是一名牌，皺起眉，抿，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對班主任說：“老師，我剛聽程勇說，他的車被砸了，所以才生氣手，這事老師你一定要查清楚，那輛寶馬才買兩個多月，是他18歲生日的禮，說砸就砸，到底是什麽人啊，這麽橫的嗎？”

程勇媽媽說完這話，辦公室裏幾個學生的目，同時落到賀綿綿上。

賀綿綿後知後覺想起來，對方口中的寶馬車，似乎，好像，可能，應該是的砸的！

心裏忍不住吐槽：寶馬車也敢砸，不是橫，是傻缺吧？

劉老師讓兩位家長坐到沙發上，又讓幾個罰站的學生過去坐，然後才對兩位媽媽說：“這事我已經基本了解，一開始雙方隻是發生口角，後來又來各自的朋友，年輕人容易衝，很快就打起來了，這事發生在學校裏，校方很重視，一定會嚴肅理。”

“我聽說砸壞車子的是個同學，什麽……綿綿？”

“賀綿綿，跟思琪同班，最先也是們兩人發生爭吵。”

“兩個孩吵架，砸我兒子車做什麽？是不是太無理取鬧了？”

賀綿綿抬眼看向程勇的媽媽，語氣平靜地說：“你兒子幫杜思琪罵我，又拿書包砸暈我。”

程勇坐不住，想起反駁，但被他媽媽攔住了。

程勇媽媽說：“一個書包能有多重，就能砸暈人了？"那語氣，顯然是不相信。

“那是程勇在書包裏藏了磚頭。”站在賀綿綿後的孩生氣地說。

程勇媽媽站起來，走到賀綿綿跟前，仔細將打量一遍，說：“我看這位同學很神啊，也沒哪裏傷，小姑娘，你可真厲害，幾十萬的車，說砸就砸，狠的呀！”

“離我妹遠一點。”

低沉清冷的男聲從門外傳來，立時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幾雙眼睛齊刷刷地朝門口去看，隻見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先後從門外走進來。

為首的男人很高，有一米八幾以上，寬肩窄腰，穿著一修西服，英俊又拔。

站在他後的男人，應該是助理，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提著個公文包。

男人幾步走到賀綿綿旁邊站定，下顎微收，居高臨下地看一眼屋眾人，眼神清冷銳利，帶著刀子，最後他將視線落在程勇媽媽上，薄了，說：“我是賀聞川，賀綿綿的哥哥，這位士，你剛剛是在恐嚇我妹妹嗎？”

賀聞川氣場強大，不怒而威，單隻是一個眼神，就得旁人不太敢抬頭，再加上他冷颼颼的質問，那真能把人嚇懵掉。

這一刻，辦公室裏眾人的份好像顛倒過來，其他人都是來挨訓的，而賀聞川則是來訓人的。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程勇的媽媽被他問得一哆嗦，心虛地低下頭，隨後又覺得不妥，自己明明占理，為什麽會被個年輕人問得抬不起頭？

定了定神，勉強抬起頭和賀聞川對視，可兩秒鍾後，忍不住移開視線，著頭皮說：“什麽恐嚇？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妹把我家的寶馬砸壞了，你們還橫什麽橫？”

眼見氣氛變得劍拔弩張，劉老師這才想起自己的職責，忙上前救場。

“兩位，有話好好說，我請你們來，就是要解決問題的，孩子打架的事，要批評，也要教育，還家長們配合工作，至於車子的問題，兩家也需坐下來，好好協商。”

賀綿綿在椅子上如坐針氈，賀聞川就站在邊，距離很近，甚至能聞到從他上傳來的淡淡的鬆木香。

實在坐不住，賀綿綿啪地站起來，抬頭看他，“哥，椅子給你坐吧。”

賀聞川掃一眼，沒有回應。

助理從他後出來，上前一步，對劉老師說：“老師你好，我是賀總的助理，我姓方，我們想先了解一下事件的始末。”

劉老師咽了咽口水，覺像是在做評級考試，張到手腳發冷，“起因是賀綿綿和杜思琪兩人鬧了點小矛盾，隨後發生口角，後來又來其他朋友，矛盾升級，雙方打了起來，賀綿綿用石頭砸了程勇的車，程勇用書包砸了賀綿綿，導致賀綿綿暈倒，不過剛在醫務室檢查過，並無大礙。”

賀聞川聽到賀綿綿被砸，眼睛瞬間瞇起，低頭看向賀綿綿，問：“砸哪了？”

賀綿綿了脖子，指著額頭：“應該是這裏。”其實也沒什麽印象。

賀聞川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撥開的劉海，發現額角確實有點紅，他的眼神瞬間冷了幾分，用指腹輕輕按一下。

方助理又對劉老師說：“被砸壞的車子在哪？我們去看看。”

程勇媽媽看他們終於認識到自己人的錯誤，臉上不由得出幾分得意，“在西邊的停車場，想看的話，我帶你們去，全新的一輛車，都被砸花了，擋風玻璃也砸得稀碎！”

方助理麵無表地點頭，“請帶路。”

於是，一行人轉移陣地，去了停車場。

賀綿綿跟在賀聞川後，默默地搜索腦海中關於賀聞川的記憶，發現除了本的記憶外，以前的，對賀聞川這個名字也非常悉，就好像……好像在書裏見過這個人。

對，沒錯，就是在一本小說裏見過這個名字，賀聞川，一篇言小說裏的男配，還是個黑化的反派男配！

沒等賀綿綿細想，停車場到了，一輛看起來破破爛爛的白寶馬，孤零零地停在那裏。

賀綿綿看清楚車子的狀況後，也是嚇一跳，沒想到自己手勁還大，居然能用石頭就把一輛新寶馬砸這副鬼樣。

程勇的媽媽一靠近寶馬，就戲上，捂著口，很是心痛地說：“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是輛新車啊，怎麽就下得去手，我的天，這擋風玻璃全碎啊！”

劉老師和杜思琪的媽媽忙上前安，“程勇媽媽，你別激，別激，聽聽賀先生怎麽說。”

賀聞川雙手在兜裏，長而立，如同海報裏俊的明星，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方助理上前評估那輛寶馬車，過一會，就聽他說：“國產寶馬5係，低配置40多萬，高配置60多萬，這輛是最低配置，價格不超過45萬。”

眾人：……

這是要討論賠償的問題嗎？

程勇媽媽也不捂口了，一臉驚覺地說：“是這個價格沒錯。”

方助理點點頭，說：“那就先說說砸車的事，既然我們賀小姐喜歡砸車，那麽，賀總願意出50萬，買下這輛車，回家讓砸個夠，你們沒異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