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意走了進來, 然后在趙繪心充滿茫然的視線中,尷尬的了雙手:“其實……”
抿了抿自己玫瑰花瓣兒一樣的紅,小心翼翼地說了句:“您可能忘了, 我家賢兒是圣上欽封的縣主,就算芳姐了侯爵夫人,份上好像也高不過去啊……所以……”撓頭:“嫂子, 您可能是白嫉妒了。”
趙繪心:“………”。
眼前發黑,頭腦發暈, 心臟陣痛。
“你, 你不要說話了。”再也無法支撐, 虛弱的倒在了孫媽媽的懷里。
我!
這麼弱嗎?
看著趙繪心一副不堪承生命之重的樣子,李純意忽然又覺得如果易地而……好吧, 尷尬到這種程度那還是相當有必要暈一暈的。
“嗯, 我去進去看眼芳姐兒。”李純意嗖嗖嗖地幾步朝里走去。
看著已然消失的背影,趙繪心垂下眼眸,忽然就有了一種想要上吊自殺的沖。
李純意在里面呆了能有兩三分鐘,然后就出來了, 也沒再說別的, 人留下了好些諸如人參, 靈芝, 燕窩阿膠之類補品就匆匆離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前腳剛走, 后腳小丫鬟禾兒就顛顛的找了過來, 高高興興地喊道:“夫人夫人, 老爺回來了!!”
朗世軒回來了?
剎那間什麼尷尬啊,惆悵啊之類的緒全都煙消云散了,提起擺的李純意就跟看見了一倉庫胡蘿卜的小兔子似的, 風馳電掣般的就沖了出去,然后在看到男人那道悉的影時,毫不客氣的遠遠一撲。
朗世軒被一陣“香風”撞的生生倒退了一步。
他兩只手下意識的往上托了托,畢竟一個大活人就這麼生生的掛在上,還是很有分量的。
“相公相公相公相公相公相公……”是黏黏糊糊的聲音還不夠,還用臉蛋去不停的蹭:“你終于舍得回來了嗎?人家想你想的心都碎了。”
朗世軒聞言立刻用手掌顛了下上之人的分量,嗯!心碎沒碎他是不知道,只是這重嘛好像還稍微重了那麼一點點。
娘子一定是因為太過思念我,所以忍不住的吃了很多好吃的東西。
這樣安自己的男人臉上出了些微的苦笑,他帶著無奈和寵溺的表,輕聲說道:“好了,這還在外面呢,快下來。”
“不嘛!”李純意撒道:“人家就要你抱著。”
“咳咳咳咳……”有鈍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李純意唰地一下轉頭看去,然后下一秒,公爹那張“晚娘臉”就出現在了李純意的視線里。幾乎是下意識的,瞬間就從男人的上跳了下來,小臉上跟燒著了似的簡直火燒火了。
“爹,您怎麼也在這?”
“我一直都在,只是你的眼睛看不見罷了!”郎英挑了下眉頭,淡淡地說道。
看您這話講的,好像人家多麼似的。
李純意鬧了個滿臉通紅,也不好再繼續纏磨朗世軒了,留下一句我帶孩子們過來后就風風火火的跑掉了。
看了看兒媳婦逃跑中還不忘蹦跳的影,又看了看兒子臉上的那種不舍的傻笑表。
郎英不可自制的——酸了!!!
“我在你這個歲數的時候已經是正二品的尚書了,而你卻做不到,知道這是為何嗎?”父親的話語,拉回了郎世軒已然飄的靈魂,他立刻正道:“請爹賜教。”
郎英點了點頭,然后滿懷深意的看了其一眼,淡淡地說道:“那是因為我和你娘不好。”
朗世軒:“…………???”
這老男人充滿嫉妒的臉啊,當真是丑惡的狠 。
郎世軒的歸來的讓整個東府都重新煥發了“生機”李純意也好,孩子們也好都非常非常的高興。當天晚上全家人就坐在一起久違的吃了頓團圓飯,而在飯桌上,李純意也是三下五除二的把芳姐兒的事給講了一遍,郎世軒聽到之后,果然也是小小的吃了一驚。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姓許的能這麼順利的繼承爵位,這中間肯定也是打了咱們家的名號的!現在爵位到手了,他們就開始怠慢芳姐兒了,哼,這不是過河拆橋又是什麼!”李純意一聲冷笑,口氣恨恨地如此說道。
郎世軒沉默不語,但雙眸之中卻閃爍出一道冷。
“我知道了。”他淡淡地說道:“此事,承平侯府的確是要給咱們一個代的。“
朗世軒回來后的第二天,也就是芳姐兒歸家后的第五日,承平侯太夫人文氏一手兒子,一手重禮的過來了,他們是來給代的。
文氏直接表示:那位傳說中的春姨娘已經被打掉了孩子,并且遠遠的送走了,還是再也回不來的那種。
“我自己也是吃過庶長子的苦的,怎麼忍心讓芳兒再吃一回呢?”文氏流著眼淚,滿臉真意切地說道:“都是那賤婢不好,先是蓄意勾引蔚兒,之后又的停了避子湯,妄圖先主母一步的生下庶子,這樣的人我怎能容!!”李純意聽了這話,心里倒是有些佩服這個人,不是佩服的心狠,而是佩服顛倒黑白的本事。
把所有的一切都推了出去,整的們娘兩個多無辜似的。
再之后,文氏又拿出了幾張契書,都是芳姐兒曾經的嫁妝,倒是信守承諾全部都贖了回來。
五天之,就能完這樣的兩件事,總來講還是頗有誠意的,然而,還是不夠——
所以自然而然的,人,是不可能讓他們接回去的。
“芳姐兒回來后,病已經開始有了好轉。”靜安堂中,周氏對著文氏淡淡地說道:“還是讓在娘家多住一段時間再說吧!”
文氏聞言到底不敢迫太過,遂只能一頓好言好語的輸出,倒是許蔚,這位年輕的侯爺此時像是只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看著多有些沒打采的樣子。
文氏見狀便又提出想要親眼看一看芳姐兒,然而卻被李純意干脆利落的給拒絕了。
順帶一說的是,他們母子兩個帶來的那些重禮,郎家一件都沒留,怎麼抬來的就怎麼抬回去的。
“看起他們還是沒有消氣啊!”回去的路上,文氏皺著眉頭唉聲嘆氣地說道。
不過稍微好一點的消息是:兒媳婦的病看來有所起,目測應該是死不了了。
“郎家的這些人也太過霸道了,咱們都已經登門賠罪了,他們還想如何!”許蔚臉臭臭的,心的小妾連同孩子一個都沒保住,他心里也是不好的。
然而很快地,更加不好的事就來臨了。
芳姐兒歸家后的半個月,有史突然上湊,彈劾承平侯府魚百姓,死良民。
此彈劾一出,立刻引起了皇帝陛下的重視,圣上當場就金口玉言說要:嚴查此事。
于是,當天上午大批的差就來到了承平侯府,包括許蔚在所有的男丁全部被抓走了。
毫不夸張地說,那一刻,整個承平侯府的天都快要塌下來了,人們哭嚎的聲音隔著十里地都能夠清楚的聽見。
“娘,娘,救救我,救救我啊!!!”想起心的獨子被人抓走時的場面,文氏眼前驟然一黑,徹底暈了過去而很顯然,今天侯府暈倒的人肯定也不是一個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同樣是丈夫被下了獄,庶長媳劉氏此時看上去多還能支撐一些。
連忙人出去打聽,最后弄了好長時間,才勉強把事的原尾給打聽了出來。
說起來,卻也是一樁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
十幾年前,京城發了一場傷寒的疫/癥,那個時候許多的權患人家趁機渾水魚,利用各種手段把本來沒有得病的百姓是說有病,為的就是把人趕出京城,自己好霸占人家的祖屋祖產。
“這次的苦主就是如此,他死活非說,咱們侯府霸占了他家的一宅院。”下人戰戰兢兢的把打聽出來的事給說了一遍:“還去順天府敲了冤鼓。”
十幾年前的事???
就為了一宅子?
然而,就是這樣一件十幾年前的可能現在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小事,卻是真真正正的賊咬一口骨三分。
“去求郎家。”當文氏醒來以后,第一句話就是:“現在只有他們有能力幫咱們了。”
郎家肯幫忙嗎?
“要相信陛下,相信公理。”閣老大人對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兩個人,沉聲說道:“陛下英明神武,皇后娘娘也是明察秋毫,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沒有做過那樣的事,那二位圣人定然不會冤枉了承平侯府!”這說了等于沒說啊!!!
十幾年前的事,老侯爺都死了,誰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啊。
“郎相,郎相,咱們兩家可是實實在在的親家啊,您就算是看在芳姐兒面子上也要救一救蔚兒啊!”文氏雙膝意一,滴淚橫流的跪了下去。
家里的男人全都被抓走了。
這一次,是真的怕了啊。
【你們最好現在就開始祈禱弟妹能夠平安無事,否則若真的死,兩府之間必將結下仇怨,到時候不要說郎相了,便是皇后娘娘的那位妹妹也絕對會打擊報復的。】一旁的劉氏耳畔忽地響起了丈夫曾經說過的話,于是忍不住在心里面發寒的想著:弟妹雖然沒有死,但我怎麼覺那打擊報復卻已經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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