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不嫁了

尹樂心頭一驚，眸灼熱地盯著他，“你聽過？在哪里？”是不是他的記憶了？心中很害怕，卻又很期待，害怕，是怕他記起來之后，他們會失去現在的這種幸福關系。至于說期待，始終想知道當日的魔神心中到底想什麼，是不是他心甘愿放棄的。

楚曄蹙眉想了一下，剛才那種悉如今已經然無存，他搖搖頭，“沒有，我大概記錯了。”

尹樂有些失，也略微松了一口氣。

“剛才，你說了什麼？”他竟忘記了剛才的對話，如今絞盡腦也想不起來了，心中覺得怪異。

尹樂瞧著他，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裝的，心頭不有些擔憂，只是為了不讓他看出端倪，看著他，問道：“我想問你，在什麼況下，你會不要我？”

楚曄皺眉，“怎麼問這些問題？”

尹樂笑道：“我就想知道啊，好讓自己警醒一下，以免無意中踩中你的尾，得你狗急跳墻。”

楚曄圈著的腰肢，想了一下，“只有一樣，那便是你對不住我。”

“怎樣才算對不住你？”尹樂又笑著問道，心頭，卻覺得有些不安。沒有對不住他，但是龍家有，而是龍家的人，看來，即便記憶全消，他還是昔日的魔神。

楚曄心頭有些忌諱這個話題，遂道：“不說這個，晦氣！”

尹樂也不敢再提，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走向日漸沉黑的小路。

分手的時候，兩人都顯得有些依依不舍，尹樂走上石階，回頭看他，他依舊站立在夜中，靜靜地瞧著。見回頭，他催促道：“進去吧！”

點點頭，心中暖意頓生，嗯了一聲，轉進去了。

楚曄等進去許久，才緩緩地收回自己的眸，心有些歡喜，也有些憂傷。憂傷這個詞語，往日從未出現過在他心頭，但是如今，他真的覺得淡淡的秋愁就纏繞在心頭。心里總覺得不安，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泡影，遲早是要湮滅的。

當夜，慕容賞便幫葉蓉收拾了東西過來，他神很復雜，握住葉蓉的手，不放，也不說話。今日的事，已經及他的底線，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兩個，都是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缺一不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尹樂瞧著他，淡淡地道：“放心回去吧，在我這里絕對安全。”

“謝謝！”除了謝謝，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或許，還應該說一句對不起的，之前對的種種猜忌不滿，這一次若不是有，他不敢想象后果。

葉蓉對慕容賞道：“你先回去吧。”神已經恢復了平靜，方才也回去換過裳了，梳洗一番之后，還是顯得有些疲憊倦怠。

慕容賞手抱了一下，著耳邊的頭發，啞聲道：“不要害怕，我會一直都在你邊，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

葉蓉微微點頭，珠釵微，有靈清脆的聲音，更顯得嗓音低沉，“我知道！”

慕容賞凝視了好一會，又跟尹樂代了幾句，才轉離去。

慕容賞剛走，葉蓉便看著尹樂道：“我知道你可以幫我離開。”

“你不想嫁了麼？”尹樂似乎是早料到會這樣說。是啊，嫁慕容家，目的就是為了要搜集慕容夫人的罪證，如今既然都被識破，而慕容賞也知道他母親的真面目，已經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葉蓉眸如炬，看著尹樂，一字一句地道：“想，比任何時候都想。”

“你的人生，你自己選擇，你離開或者留下來，我都可以幫你。”尹樂帶著回屋里，道：“你我雖還沒有正式上契，但是我既然答應了，那姐妹名分已定，你想去哪里？”

夜幕低垂，秋風掠過高大的梧桐樹，摘下一地的殘葉，有蟋蟀在枯葉上跳躍，發出細碎的聲響。

夜，那樣沉，那樣遙，那樣的厚重而悲傷。

慕容賞回到府中，并沒有與慕容夫人說起今日之事。但是，他知道即便他不說，和尚也會回去跟稟報。他之所以不說，是想安安靜靜地把葉蓉娶過門，等葉蓉真真切切地在他邊，他才會跟攤牌。

而慕容夫人早前聽了和尚的稟報，不把和尚大罵了一頓，一向惜自己的名聲，在兒子面前，是一個通達理的好母親，不會反對兒子任何決定。但是，如今和尚卻把事搞砸了。那麼，勢必要在兒子面前，失去自己一直扮演的圣母角。

只是，到底是當朝一品夫人，當罵完之后，冷冷地問和尚：“賞兒看見你了嗎？”

和尚道：“沒有看見，貧僧見將軍一來便立刻帶人撤走了。”頓了一下，和尚又道：“但是即便將軍看不見我們，那子卻會跟將軍說的。”

慕容夫人角漫開一抹笑容，“會說，我會做，且看賞兒信誰。”

于是，就坐在房間里，等著兒子前來興師問罪。

然而，直到子時，下人早就回稟過說將軍回來了，卻不見他來問。

心頭開始生出一不安，這個不像兒子的格，他心里藏不住事，有什麼話，他一定要弄個清楚明白，莫非，他已經篤定地相信了那人所言，不再需要的解釋了麼？

只是，到底是個聰明的人，并沒有主去問兒子，而是出來指揮下人籌備婚禮事宜，事事躬親為，外人瞧見了，也不心生。

慕容賞坐在新房里，今夜他本不是在這里睡的，但是心中煩，無法睡，他便來這里瞧瞧，滿屋子都是喜慶的紅，錦被上著大喜字，墻上窗欞上也著剪紙紅喜，臨窗的桌面上擺放著許多錦盒，家全部是新的，沒一件家都了紅紙，討個吉慶的意頭。

“將軍，不早了，該就寢了！”侍從小雕過來勸道。

“夫人睡了嗎？”慕容賞坐在椅子上，用手玩弄著桌面上放著的錦盒。

侍從搖搖頭，“夫人如今正忙著呢，準備婚禮的事宜，親確實太多事要忙了。”小雕回答說。

“是麼？”慕容賞眸一閃，“在布置婚禮的事？不是盼著我不了親嗎？”

小雕嚇了一跳，今日之事他并不知道，所以無法理解慕容賞這句話的意思，“將軍怎麼說這樣的話？”

慕容賞擺擺手，神倦怠地道：“行了，你下去吧！”

他，不是沒有知覺的。葉蓉今晚幾乎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過，卻一直牽著他的手，握得那樣，仿佛一松開，兩人便會各安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