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是誰掐死了男嬰

氣氛一下子就僵住了。

尹樂的臉也不大好，知道白子雖然有時候沒分寸，但是也不至于會胡來，兩人起了爭端，定必事出有因，不想把錯誤全部歸咎白子。所以，這一刻，不愿意代替白子向他道歉。

壽頭叉著十指，兩只拇指在轉著，眼珠也在轉著，看著楚曄跟尹樂兩人的臉，不敢做聲。

星兒連忙打圓場，“行了，這事說起來就是誤會。”

門砰地被推開，一個子的影旋風一般進來，下一刻便坐在椅子上，道：“什麼誤會？說來聽聽！”

來人正是路，沒有人邀請，是自己來的。

星兒連忙轉移話題，嗔道：“誰邀請你的？這頓飯沒你的份。”

“不用管我，我吃完就走，忙死了，飯都吃不好。”路端過尹樂的茶喝了一口，長脖子嘆了一口氣，十分的愁苦。

“活兒多？”尹樂見如此，問道。

“案子多，今天剛接了一宗案子，頭疼。”路自顧自地說著，分明是有意地打破尹樂跟楚曄的僵局。

“什麼案子？說來聽聽。”星兒饒有興味地問道。

路看著星兒，問道：“看過莫言的嗎？”

星兒點點頭，“看過，怎麼了？”

路無奈地搖搖頭，“一直覺得莫言鬼扯，怎麼會有婆婆和丈夫在媳婦臨盆產子的時候不理不問，只顧著幫驢子接生？但是，現實中真有這樣的事發生。”

“哦？”星兒側目看。

路道：“那產婦之前生了三個兒，公婆十分不滿，這一胎外人說是兒，所以在媳婦臨盤的時候，婆婆沒有理會，讓自己在房間生孩子，自己則取幫難產的狗接生，結果，產婦因為難產，孩子死了，是個男嬰，夫家來告，說媳婦為了報復，掐死自己的兒子。”

“啊？竟有這樣的事？”尹樂微驚，“可查清楚了？”

路看著星兒，“你知道這位產婦的丈夫是誰嗎？”

尹樂瞟了一眼，“你覺得我會知道？”

路搖搖頭，“是你店里總賬穆人同。”

“穆總？”尹樂一愣，“是他？”

“就是他。”路嘆息道，“穆人同家中，也算是中等家庭了，說不上很有錢，但是過得去，竟然連個穩婆都不請，聽鄰居說，那婆婆揚言這一胎再是兒就掐死或者送人，想不到卻是個男嬰，盼了一輩子，終于盼來男孫，但是男孫卻死了，不能理解，把兒媳婦告了。”

“穆人同怎麼說？”記憶中穆人同一直都是個理智開明的人，怎麼會犯這樣的渾事？

“穆人同不在京中。”路瞧了一眼，“你竟不知道麼？”

尹樂這才想起日前派了穆人同去了計州，跟分店那邊對賬。

楚曄聽了兩人的對話，終于收斂了一臉的怒氣，靜靜地問道：“可曾驗過那死去的男嬰？是在母窒息還是被掐死的？”

路苦笑一聲：“那男嬰早被丟進江里了，估計，已經為魚兒的腹中食。”

尹樂又是一愣，“誰丟進去的？”

路道：“當然是婆婆，發現男嬰死后，就扔掉了，說是扔進江里被魚吃了，以后還能投胎來們家。但是回去想想，越想越不妥，越想越難，就前來告狀，說兒媳婦掐死了孫子。”

星兒啼笑皆非，“這案子是無從下手啊！”沒有尸，怎麼能說是被掐死的呢？

路見大家的緒都轉移到這個案子上了，與星兒對一眼，道：“確實是這樣說，但是那婆婆在堂上又是撞墻又是磕頭的，弄得我好生為難。”

“那男嬰的母親呢？”尹樂問道。

“已經被趕回了娘家。”路道。

楚曄沉了一下，道：“這件案子，勢必要仔細調查清楚。本王以為，這種重男輕的思想深固，害了很多子，不管這位母親有沒有掐死自己的孩子，都需要一個答案，告知天下人，偏激的下場就是這樣。”

在很多地區，總能看到田埂上有嬰的尸，很多人生了一堆孩，不愿意養太多，就地送到田邊，讓自生自滅，有人撿去了，是命好，沒有人撿，哭兩天就死了，也不算死在家里，不會晦氣，大部分人都是這樣認為。嬰，在他們眼中，確實不值錢啊。

所以，尹樂聽到楚曄的話，心中有些慨，在風教的時候，經常外出，也曾經遇到過這樣的事，風教里有幾名嬰，就是當時救起的。

楚曄見尹樂神沉凝，在桌底手握住的手，道：“不必難過。”

尹樂抬起頭看他，道：“穆人同是隆興的人，在他離京公干的這段時間，其實我有義務代為照顧他的家人，出了這樣的事，我心里也不好，明日我去看看。”

楚曄道：“我陪你去！”

“你事兒多，還是我自己去吧。”尹樂心中他的，但是也知道他最近很忙，不愿意讓他為這件事再奔波了。

壽頭在那邊聽了許久，忽然愣頭愣腦地說了一句：“娘親沒有理由會掐死自己的孩子，我不相信娘親會做這樣的事。”

楚曄看著壽頭，輕聲道：“壽頭，娘親不會做這樣的事。”

壽頭本心里不安，聽到楚曄的話，陡然便安心了，笑道：“我就知道，娘親都是好人。”他對娘親的記憶不是很多，但是，在他心中，娘親本就是一個神圣的稱呼。

因白子產生的不快在路說出這件案子之后消弭無形，這頓飯尹樂和楚曄都吃得十分溫馨，楚曄不斷為尹樂布菜，都讓壽頭有些吃醋了，壽頭道：“我手短，夾不到，冷哥哥也幫我。”

楚曄無語，白了他一眼，只得長筷子幫他夾了一塊屁，道：“多，快吃。”

壽頭糾結地盯著屁，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尹樂。

尹樂淡淡地道：“我沒說過你喜歡吃屁。”壽頭很喜歡吃屁，在家里的時候，因為吃屁被劉琦嗤笑了很久，有一段時間還總唱著“傻子吃屁”

壽頭大窘，臉上像火燒一般，用筷子夾著屁不知道該吃還是不該吃。

路見他如此，便筷子到他碗里，“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可吃了，我也喜歡吃屁。”

壽頭眨眼睛看，“你也喜歡吃啊？那我不給你了，你不覺得丟臉嗎？”尹樂和楚曄對視一眼，笑了。

“為什麼要覺得丟臉？”星兒吃了一口飯，問道。

壽頭想了想，是啊，為什麼要覺得丟臉？遂把屁放在口中，滿是油地對楚曄笑道：“謝謝冷哥哥！”

楚曄打了個冷戰，看著那碩的屁被他牙齒一咬，油四濺，頓時惡心得沒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