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孟安攸有孕,可和徐氏那次不同,孟昭儀沒讓孟安攸進宮,不過即使了,傅昀也不會帶孟安攸進宮就是了。
今日是年宴,除了周韞一個特殊外,其余皇子皆只帶了位正妃。
有子嗣的,也皆由正妃帶進宮,妾氏只能留在府中小聚一場罷了。
這次進秋涼宮,孟昭儀臉似有些不對勁,偶爾會朝周韞瞥去一眼,周韞心生疑。
罷了罷,在孟昭儀再次看過來時,周韞忍著心中的不耐,倏地抬眸,對上孟昭儀的視線,淺笑:“母妃總看妾是作甚?可是妾今日有失儀?”
孟昭儀稍頓,對的態度有些許不虞,臉淡淡地:“本宮看不得?”
周韞斂眸低笑:“母妃自是看得,只不過總妾心中些許不安,唯恐失儀。”
句句不讓,孟昭儀臉訕訕,偏生份特殊,孟昭儀一口氣也憋在口,說不得罰不得,只好一眼冷刮向傅昀。
他的妻妾,他卻管不好。
莊宜穗忙溫和笑著打著和場:“母妃這的糕點甚是可口,待會兒媳可要帶些回府。”
孟昭儀覷了眼手邊只了一塊的糕點,些許諷刺,方才堵的氣一發而出:“吃吃吃,就知曉吃!”
“你且進府也快至半年,竟不得一點靜,怎還有臉吃?”
莊宜穗臉剎那間慘白,腦子中一片嗡嗡直響。
孟昭儀這話,可是半點臉面都沒給莊宜穗留。
后宮無莊府的人,也不在乎甚傅昀,莊府是否不虞,總手不進宮中,拿不得半分辦法,對著莊宜穗自也無甚顧忌。
莊宜穗進府也不過三月余,爺總去錦和苑,正院自就去得些。
沒有靜,也實屬正常。
尤其是旁的皇子府上,也皆無靜,是以,傅昀都不覺有甚。
一旁周韞聽著,也皆有些目瞪口呆。
半晌,咽了咽口水,默然斂了斂眸,心中又念謝姑姑一次。
怪不得……
怪不得,多次鬧騰,沒有世家的規矩,也不怎在乎臉面,爺都不驚奇。
原是爺見多了,習慣了。
那些,和孟昭儀比起來,可真是小巫見大巫。
再給旁人沒臉,也不過怪氣,孟昭儀這分明是直接掀了旁人的臉皮。
莊宜穗沒過這般直白的嫌棄和質問,差些沒繃住眼淚,眸子倏地變得通紅,忍了忍,強下委屈,手指輕著帕子,站起服下子:“是兒媳的錯,母妃息怒。”
周韞偏了偏頭,心中只覺莊宜穗真能忍。
可這事,似乎也不得不忍,不然一頂不孝的帽子下,莊宜穗本不住。
周韞不著痕跡地撇了瞥。
不喜莊宜穗是一回事,莊宜穗沒臉,雖高興,但對孟昭儀這一副子嫁人后肚子久沒靜就是天大錯的模樣,也有些看不過去。
知曉,孟昭儀晦地也在罵,畢竟,進府時間更久,卻依舊沒有靜。
不生子,皆是錯?
周韞心中冷呵一聲。
孟昭儀生了兩子,也不過如此罷了。
周韞覷了眼爺的臉,見他眉頭稍擰,不聲地了他。
傅昀稍頓,似些許驚詫地看了一眼,方才站起來,手搭在莊宜穗肩膀上,將人扶著站起。
孟昭儀沒想傅昀會有這般舉,剛說話,就見傅昀沉了眸子,帶著些冷涼。
傅昀堪堪垂眸,對孟昭儀,他早就沒了期盼,自也不會心涼。
他忍著不耐,沉聲說:
“王妃甚好,勞母妃關心了。”
只這簡單的一個作,莊宜穗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似有些許脆弱。
傅昀垂眸瞥見,作似有剎那間的停頓,又似乎沒有。
一旁周韞看得偏開頭。
忽略心中那片刻的不是滋味,不是因莊宜穗而起,而是忽然想起,這天底下的子似乎都這樣,嫁人之后,一榮辱皆系于夫君一人上,盼他憐,盼他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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