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點了點頭，小聲的說了幾句最近的機緣，季聽頗為欣：“見你好好的，師父也就放心了。”

商陸笑笑，隨后想到什麼，面上有些尷尬：“那什麼……墮仙師父好像有些生氣，待會兒若是說了什麼不好聽的，您可千萬別生氣。”

“他怎麼了？”季聽問著往殿走，看到鼻青臉腫的墮仙后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嚯，尊者這是去打狼了嗎？怎麼變這樣……”

不對，續斷似乎也傷了？季聽后知后覺的看向續斷，續斷抿了抿，示意就是想的那樣。

季聽無語：“為何會打起來？”

商陸急忙上前把墮仙反對他們婚事的事說了，季聽還來不及說話，就聽到墮仙呸了一聲：“他就是料定我打不過他，所以才故意激我的，明說是為了不讓我再反對婚事，實際上就是報幾千年前的仇呢！”

“報什麼仇？”季聽都被他們搞糊涂了。

墮仙六只眼睛都瞪著：“什麼仇？還不是你我初次見面時，我把你斗到傷了，這小子一直記恨著呢！”

想到方才兩個人打完之后，續斷那句‘我日日勤修墮仙師父的功法，無非就是為了用您的功法打贏您，好為師父報當初初見時的仇’，簡直是要把他氣吐。

季聽聽得怔愣，再看向續斷時不免失笑：“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呀。”

聽起來是抱怨，嗓音卻是膩人的甜，墮仙表古怪起來，商陸更是不了，抖了一下后認同的看向墮仙：“怪不得您不讓他們親，看來我也得多適應一下這事了。”

“那就盡快適應。”續斷說著，攬住了季聽的肩膀。

商陸知道他們如今是兩相悅，可看到他們這樣還是一臉不了，捂著眼睛表示沒眼看。續斷輕笑一聲，眼底的霾竟是散去了大半，墮仙看著這樣的他，心里嘆息一聲。

罷了，到底是自己教了幾千年的孩子，若他以后過得好，管他是跟師父還是師祖親呢。在這個想法鉆進墮仙腦子里時，續斷朝他看了過去，頓了一下后真切的出激的表，墮仙愣了一下，哼哼著別開臉。

幾人一同用了飯，續斷便將商陸和墮仙安排住下了，轉眼便到了親這日。

由于準備得比較迫，續斷又不肯將就，最終只能靠每日多做事才勉強達到他的要求，導致宮人累不說，就連季聽和商陸墮仙都沒能幸免，其中季聽更是勞累，真到了親的時候，過程是什麼完全想不起來了，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一直到坐在婚床上，才有種活過來的覺。

歇息片刻便將頭上的蓋頭摘了，急忙勸道：“上神，魔王殿下還沒來呢。”

“……不管他。”季聽說著，毫不猶豫的將頭上東西都卸了，又把上繁重的裳一層層解開，最后只剩下一件里，終于舒坦的倒在了床上。

言又止，但到底不敢再說，只好幫蓋上被子，守在一邊等著伺候。

續斷很快就來了，上雖然有些酒氣，但目依然清明，似乎沒有醉。剛要行禮，便被他無聲斥下了，轉眼屋子里就只剩下他和季聽兩人。

他坐到床邊，看著睡得香甜的姑娘，仿佛回到了在凡間親的時候，那時的也是累了許多日，一房便睡了，自己也像現在這樣舍不得醒。

想起昔日種種，續斷眼底起了一，覺得就算這一幕地久天長的維持下去，他似乎也不會覺得厭煩。

在一室溫馨里，季聽若有所覺的了，睜開眼睛便闖一雙溫的眼眸里，愣了一下，眼底泛起淚意。

……有多久沒看到他的滿腔溫了？

“接著睡吧，今日不鬧你。”續斷聲音有些啞，帶著特有的親。

季聽輕笑一聲，朝他出手。續斷也忍不住笑了，拉著的手把拉坐起來，季聽順勢將額頭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還未結靈契，不能睡。”季聽聲音含糊。

續斷頓了一下，手上的烏發：“今夜只喝杯酒吧，靈契的事改日再說。”

“……你反悔了？”季聽目瞬間清明，坐直了子和他對視。

續斷嚨有些發干，許久之后開口：“……我怕你有朝一日反悔。”若后悔了，這靈契或許會要了兩人的命，他不怕死，可他怕季聽會死。

“你還是不信我是吧？”季聽失笑。

續斷慕的看著的臉：“不是不信你，只是我不想堵死你的后路。”

季聽木然的看著他，半晌躺了下去，冷著臉道：“若你信我會你一世，又怎麼不敢跟我結靈契？算了，多說無益，你若是不喜歡，那便算了。”

“聽兒……”

“我要睡了。”季聽說完，氣鼓鼓的閉上了眼睛。

續斷沉默許久，最后躺下從背后抱住，一言不發的將下抵在的頭上，很久很久之后才說：“若靈契結了，你可就徹底是我的了。”

季聽立刻坐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我不得呢。”

續斷定定的看著，半晌輕笑一聲，握住的手幫把縛在經脈的靈力引了出來。季聽蹙了一下眉，倒不覺得難，這段時間續斷一直將照顧得很好，如今的子已經可以承那些靈力了。

等的靈力溢滿全，續斷捧住了的頭，用額頭抵了上去。

后來的事季聽已經想不起來了，或許是本無力想起，因為忘了特別重要的一件事：結靈契的過程和神其實很像。

一向是凡人思維，續斷先前也是凡人之，兩個人從來沒想過還有這種親的方式，一時間就放縱了些……這導致季聽翌日睜開眼睛，不僅有種要廢了的覺，就連思想都仿佛要癱瘓了。

在醒來的一瞬間，續斷便跟著醒來了，神饜足的把抱住，許久之后神相當飽滿的說了一句：“謝謝。”

季聽：“……”哦。

“謝謝你我。”續斷又說了一句。

季聽頓了一下，艱難的扭過頭去，正好對上他發紅的眼眶。輕笑一聲，抵著他的額頭半是抱怨半是親昵：“都和你說過了，我只你，傻子。”

“……要一直我。”續斷又說了一句。

季聽輕笑：“有靈契在，你還不放心？”

續斷笑笑，把人抱進了懷里。季聽在他懷里膩了會兒，便起去挑今日要穿的裳了。續斷看著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眼底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其實昨晚并未真正結靈契，季聽此刻覺到的心靈相通，不過是因為剛剛神不久還留的親。昨夜在靈契達的最后一步，作為引導者的他還是放棄了，他堅信自己會季聽至自己變天上星，也信季聽此刻對他的真心。

但他還是舍不得他心的人，心的師父，要因為一個契約綁在他邊一輩子。他來追隨便夠了。

季聽正拿了兩件裳做對比，一扭頭便看到他豁然的目，頓時怔了一下。

“過來。”續斷含笑朝出雙手。

季聽若有所覺，抿過去抱住他，在抱住他的瞬間，四周的宮宇天地都化了碎片，在二人邊不斷往上空飛去。

季聽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只是安靜的從他懷里退出來，果然對上了他清明的雙眼。

“你會記得我吧？”季聽問出這句話時，總覺得很悉，好像之前的世界也問過。

續斷……不，準確的說是申屠川。申屠川安靜的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突然頓了一下，隨后面凝重起來：“下個世界，離我遠點。”

季聽愣了一下，剛要問為什麼，他便在自己面前消失了，自己再一眨眼，也墮了黑暗之中。

第七卷 世界七：無理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