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去把爹帶回來。兒能自保,勿憂。
君羨紙簽上只留了兩句話。
隨意帶了個簡單的包袱,就連夜溜出了城門。
要去邊境,打仗什麼的管不著,只想著親自去保證自家蠢爹的人安全。
老爹手上功夫是不錯,但是在君羨眼里,委實不夠看。
順便,也想看看這次西玄大軍領兵的人是誰。
連蒼月這個芝麻小國都不肯放過,未免太貪了些!
國土小有小的好,從都城到邊境,快馬加鞭不過四五日路程。
想想當初在西玄,從京城去往邊關北地,足足要花上月余的時間。
而這次,君羨甚至才走了兩日,就看到了蒼月國士兵的影。
被困在蘭城,距離邊境兩日的路程。
西玄的大軍已經打到這里來了。
也就是說,趕路的那兩日,邊關本沒有守住,甚至只用了兩天時間,西玄就攻下了蒼月一半國土。
速度快得簡直如無人之境!
照這樣下去,蒼月破國,也不過幾日時間。
城門已經關閉,城墻之上,隔著城門,都能聽出里面兵荒馬,哭喊尖惶惶。
君羨抿了抿,心底焦急,不知道蠢老爹現在怎麼樣。
足尖在馬蹬上稍微施力,人如凌空飛燕,飛上城墻。
居高臨下,看清了城中的景。
街道上一片狼藉,到散落著店鋪招牌、小攤木架,還有東倒西歪的四腳凳子,以及七零八落的水果、蔬菜……
家家戶戶大門閉,沒來得及趕回家的到找安全的地方鉆。
掃了一眼,君羨便一路飛縱,趕往另一邊城門。
西玄大軍,應該是從那邊破城門。
人在高空,遠遠的就能看清那邊境況。
城墻之上,無數士兵正在抵抗,卻可看出絕對的弱勢。
甚至,君羨都聽到了有人不斷的大喊投降。
對這些沒有多加理會,君羨在人群中飛快的尋找悉的影。
老爹只比早出發幾個時辰,估計也被困在蘭城之中,得先把他揪出來,免得他一個頭腦發熱跟人死磕,憑白丟掉命。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城門外,不停強攻的西玄大軍上,君羨反而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放心大膽的在各屋頂縱橫跳躍。
最后,在城墻偏角的地方,發現了蠢爹的影,氣勢熊熊,殺得眼睛都發紅了,一副悍不畏死勢與城池共存亡的模樣。
君羨嘆,就擔心這個。
好在,老爹只是個小小校尉,若是領兵將軍,怕是現在趕來,見到的也只是一尸了。
“你們這幫狗娘養的,王八羔子,強盜!殺我百姓,破我國土,老子跟你們拼了!”君鵬舉著手中大刀,將沖上城墻的敵兵一個個給劈下去,邊殺邊罵。
這一片,就他一個最是驍勇,而他邊的其他兵將,眼底全是懼,腳步已經開始后退,現出投降的姿態。
城外,火箭如雨,不斷襲上來,城墻之上,中箭倒地的士兵堆疊,跡將城墻染出一片片目驚心的紅。
而閉的城門,不斷被撞擊,門栓已經開始斷裂,頂門的士兵隨著一次次撞擊不斷搖晃,驚懼之下沒了守城的決心。
城門將破。
絕,在整個城中蔓延。
城外,君不離騎著戰馬,站在大軍之后,淡漠的看著這一幕。
西玄大軍士氣沖天,只這氣勢,就能把對方嚇得心驚膽寒,破城不過是一時三刻。
他不急,看著那些人負隅頑抗,垂死掙扎,渾著絕,或者是出想要生的、,讓他心稍稍愉悅。
人的百態,各種各樣,在大難臨頭的時候,就會變得毫無遮掩,真實展。
“王八蛋,畜生,狗娘養的!來欺我蒼月,有種的站出來,跟老子面對面打一場!老子弄死你!”
城頭的怒罵,約傳來。
君不離眸緩緩瞇起,往那方看過去,眼底閃過嗜殺意。
狗娘養的?呵,找死。
搭弓上箭,箭頭瞄準,直指城頭把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風的影。
手指一松,利箭破空。
“爹!”君羨瞳孔驟,扯下腰間錢袋朝著破空而來的箭影打去。
隨即縱飛躍,用力將男人拉到一邊,仍是晚了一步。
叮的一聲響,箭矢牢牢釘在男人后的城墻,箭尾擺。
君鵬的上臂,被利箭穿,鮮直流。
若是沒有錢袋子化解了利箭的兩分力道,若是沒有君羨堪堪的一拉,箭頭穿的,就會是男人的心臟。
看著尚在擺的箭尾,君羨渾繃,心有余悸。
“兒,你怎麼來了!”捂著劇痛的手臂,君鵬看著出現在邊的子,一臉茫然,隨即著急的趕人,“你真是胡鬧,這個地方豈是你一個弱子能來的,快回家去!跟你娘在家等我,等爹把這群王八羔子趕跑就回家!”
周圍了腳的士兵小將,看著被打偏的箭矢,再聽君鵬的嚷,皆面部搐。
弱子?若是弱子,君鵬你現在已經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了!
“聽到爹說話沒有!”君鵬邊嚷邊擋在君羨面前,“兒你乖啊,快點走吧,爹很快就回來了!快走!”
“閉!”兩個字讓君鵬噤了聲,不堪他委屈的眼神,君羨眼底浮出冰冷殺意,眼神犀利的往城下看去。
敢殺爹,找死!
正正,撞上一雙風云涌的黑眸。
四目相對,時空凝固。
君不離呼吸幾近停止,在那抹白影出現在眼簾的時候,周圍的一切便全然淡去,耳邊,全是急促的心跳,一聲比一聲更重。
手中的玄鐵銀弓,被生生握得變了形!
就站在城墻之上,冷冷的看著他,他甚至能將眼底的殺意看的一清二楚。
想殺他,仿似不認識他,可是他的心,卻因為的出現,重新恢復跳。
箭雨仍舊連綿不絕的往城墻飛去,鋪天蓋地,
君不離眼眸驟,揮手將沖著子而去的箭矢打落,“給我停戰!”
混合著力的聲音,響徹上空,傳遍每一個角落。
君羨冷笑,劈手奪過邊小兵手里弓箭,起勢,冰冷箭頭對準了戰后方,戰馬之上的銀甲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