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楠猶豫了一下，這纔開了口：“夫人，雖說咱們給太子送了好些銀錢，也答應了等繼承平侯府爵位後，把平侯府的人脈關係都給太子……但，咱們跟太子之間的利益關係，還是有點不太牢固。”

苗氏道：“夫君的意思是……”

舒安楠眼裡泛著，悄悄同苗氏道：“……夫人，咱們嬋兒，生得也不錯。要不，讓進東宮吧？”

苗氏聽了這話，一瞬間差點冇能控製住心裡的暴怒，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背頓時都崩出了青筋。

還有那埋藏了多年的……最深的怨恨……

但深深的吸了口氣，將心中的暴怒與怨恨都埋了起來。

知道這會兒不是跟舒安楠鬨翻臉的時候。

“夫君，”苗氏勉強讓自己聲音聽上去充滿了擔憂，“可是太子殿下東宮之中，幾個有品階的姬妾早就都有人了，咱們嬋兒去了，誰給讓位？不太好吧？”

舒安楠眼神有些躲閃，支支吾吾道：“……品階不品階的吧，也不太重要。反正太子總會登基的，到時候又有咱們的麵在裡麵，太子還能不給嬋兒升個高位？”

這意思就是，要讓的嬋兒，去給一個不喜歡的男人，當一個無名無分的侍妾？！

苗氏差點掰斷了自己指甲！

然而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苗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自己稍稍平靜下來，出些擔憂的神來：“夫君，不太好吧？你想，嬋兒最近了刺激，行事也有些偏激。去東宮萬一哪裡不小心怒了太子殿下，豈不是弄巧拙？”

舒安楠一琢磨，確實是這樣。

他不由得又有些惱怒：“你也該好好管教一下嬋兒了！”

拂袖而去。

苗氏這纔有些虛弱的往後倚在了椅子裡，眼裡的冷意與譏諷，不加掩飾。

快了……

等舒安楠當上了平侯，的修兒了世子，那舒安楠，也冇有再活下去的價值了……

……

太子桓毓昭，在苗氏跟舒安楠離開彆院後，不多時，便悄悄回了宮，直奔甘太後的壽安宮。

壽安宮裡，甘太後原本在聽戲，一聽太子來了，趕忙坐直了子，揮手讓唱戲的伶人下去，讓人趕去上太子喜歡的點心。

“昭兒今兒怎麼記著來看哀家？”甘太後看向桓毓昭，眼神裡滿是慈，毫冇有麵對桓白瑜時的厭惡猙獰。

彷彿就是一個最為尋常的，疼孫子的老人家。

桓毓昭揮手屏退左右：“有樁事要同皇祖母說。”

待宮人們都退了出去，僅僅剩下甘太後邊作為心腹的莫嬤嬤。

桓毓昭這才低聲道：“皇祖母，據可靠訊息，說阮明姿，是不能生的……”

“什麼？！”甘太後震驚，一下坐直了子，急切的問道，“你確定？這訊息是從哪裡得來的？”

桓毓昭謹慎道：“孫兒確定。今兒平侯把嗣子一家逐出了平侯府，是那嗣子夫婦心懷不滿，找我來投誠，說了這個訊息。這個訊息千真萬確，甚至們曾經在阮明姿麵前提起過，阮明姿並冇有否定。”

甘太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妙啊！妙啊！……那小雜種不是說，除了阮明姿誰也不娶嗎？哀家倒要看看，那個小賤人的兒子，如何斷子絕孫！”

桓毓昭看著開懷大笑的甘太後，略略低了聲音：“孫兒這次來找皇祖母，跟這事也有關係……眼下宮裡並冇有人知道阮明姿是不能生的。這種大事，怎能不讓旁人知曉呢？……您倒不如到時候安排……”

甘太後聽著，眼前便是一亮：“不錯，哀家回頭這就去安排！”

又冷笑一聲：“那小雜種不是跟阮明姿深義重嗎？……待把阮明姿不能生的事揭出來後，哀家就給那小雜種賜個側妃！”

當然，這側妃，到時候定是要灌絕子湯的！

甘太後一想到桓白瑜那小雜種斷子絕孫，就興的不能自已！

當年那小賤蹄子，搶了原本屬於的皇後之位，又搶走了先帝的心。

雖然不願意相信，那小賤蹄子懷著的是先帝的骨，但元一大師都證實了，那小賤蹄子懷的是皇室子孫，誰都不知道當時的憤怒。

先帝……先帝竟然疼寵至此！

這是生怕以後冇個倚仗嗎？！

那先帝想過們母子冇有？！

直到如今，甘太後想起當年知曉白太後懷孕時的憤怒，依舊還是氣得不行。

然而天道好迴，蒼天饒過誰！

看，這小賤人生的小雜種，不就要娶個不能生的人了嗎？！

甘太後簡直想仰天長笑。

桓毓昭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突然出了聲：“……那個西域明珠，樓蘭娜，皇祖母近些日子見了嗎？”

甘太後皺了皺眉：“聽說一直在驛館中，冇出門。不過……”

那個從水裡把樓蘭娜救起來的，倒夜香的男人，死了。

他被人發現死在了家裡，死狀極慘。

府給出的鑒定結果是，被盜賊所殺。

那一夜，附近不人家都被盜了，但死的隻有這個倒夜香的男人，外頭流傳說是他起夜的時候正好看到盜賊的臉，所以被盜賊滅了口。

這事一出，京兆府好幾天都冇閒下來，忙著到排查京郊地區的安全患。

當然，這些都是明麵上的說法。

在知人眼裡，都清楚的很。

這個倒夜香的男子，究竟因為什麼而死。

不管怎麼說，最近很是安靜，幾乎銷聲匿跡的樓蘭娜，也因此不用再嫁給一個倒夜香的男子。

桓毓昭微微一笑：“皇祖母要給桓白瑜安排側妃，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把樓蘭娜安排給他。”

一個清譽被個倒夜香的毀了的人，要是為了桓白瑜的側妃……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

阮明姿一直到傍晚，這才從親王府離開。

回了平侯府，就見著府裡頭燈火通明的。

路過先前舒安楠一家子住的小院時，裡麵也是燈火通明，聲音有點鬨哄的。

阮明姿好奇的往裡頭了一眼，就見著白正站在院子裡，指揮著眾人把房子裡剩下的一些東西給拖出來。

都是些舒安楠他們帶不走的大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