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驚訝，蔣士手里端著的花茶都灑了，幾滴溫水濺落在手背上。

“你……你說什麼？”看了周暮昀好一會兒，還是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什麼救命之恩？”

回想起來，喻橙過去的人生也不算一帆風順。兩年前，也就是大二暑假，跟朋友去國外旅游，曾發生過一次意外，還差點丟了小命。

和丈夫當時都在國，接到電話的時候魂都快嚇沒了，想要訂機票立刻飛過去看兒，最后卻被告知被人救了，人沒大礙。

蔣士與喻爸爸對視一眼，喻爸爸出個意外的眼神，顯然他也記得此事。

他們齊刷刷地向對面的周暮昀。

喻橙險后只說自己被個好心人救了，并未告訴他們救的人是誰。他們還想好好謝人家呢。那個好心人可是救了兒的命！

難道是……

周暮昀一直注意著他們的表，眼看兩位的臉齊齊變了，他就猜到他們知道這件事。

本來他也不想拿這種事來博好，但實在是沒辦法了。未來岳母大人的戰斗力以一敵百，而他作為兒的男朋友，有些話還真不能說。而且，說的那些還都有道理，讓人沒辦法反駁。

思來想去，他只能拿出這張王牌。

“沒錯，救的人是我。”周暮昀奪回了主導地位，打算趁勝追擊：“這樣算起來，其實我們兩年前就見過。”

這一張牌打得蔣士措不及防，愣了好久都沒回過神。

兒的命是周暮昀救的。

換言之，如果沒有他，喻橙或許已經……

這樣的假設是想一想都讓呼吸一滯。蔣士沉默數秒，忽然不知該用什麼態度面對周暮昀。

激是肯定激的，但擔心的那些問題也是真實存在的。這讓左右為難，萬分糾結，眉頭不由皺起來。

盯著他，半晌，輕嘆口氣：“橙橙知道嗎？”從沒聽那丫頭提起過這件事。

“我沒告訴，而，大概也早就忘記了。”周暮昀斂下眉，角牽起似有若無的笑：“我跟您說這個，意在表明我和在一起是命中注定的。之所以沒跟說這件事，也是不想讓因為救命之恩對我有特殊的對待，對我的從來都是純粹的。我亦然。”

蔣士容，一顆冷的心終于了一角，面上卻依然冷淡。

客廳里又陷一陣沉默，只有鐘表滴滴答答地走針聲響，輕微又清晰。

周暮昀再接再厲：“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跟橙橙簽婚前協議，如果我將來做了傷害的事，我名下的一切都歸。當然，這麼做是想讓您和叔叔放心。我，永遠不會傷害。”

他說著看向那扇閉的房門，仿佛最后一句話是對里面的人說的。

男人眼里流淌著深濃的意，不可謂不讓人容。

“你想的倒長遠。”蔣士繃不住了，語氣和了三分。

察覺到這一變化，周暮昀長舒口氣，繃的角也上揚起弧度，五整個和起來，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莫過如此。

邊上，喻爸爸斜著眼瞥了他一眼，心道兒挑人的眼還是不錯的。

周暮昀比房間墻壁上的那些海報上的男明星還帥氣。

周暮昀默了幾秒，低聲道：“就算沒有婚前協議，我的一切也都是的。”

蔣士不在乎這些外之，平靜道：“希你記住今天說過的話。如果將來真發生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后面這句話被周暮昀自忽略了，他相信絕不會有那麼一天：“這麼說，您……答應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要是再不答應，豈不了蠻不講理的人。”蔣士說：“但我還是要慢慢考察你。”

沒辦法不擔心啊，誰能會這個做母親的心。

喻橙被媽媽趕回房間后，怎麼也坐不住，站在門板后，耳朵在上面聽外面的靜。

這個時候才知道家里的房間隔音原來這麼好，耳朵門板上只能聽到模糊的說話聲，但是說了些什麼，一句也沒聽清。

喻橙頹喪地坐在地板上，側著臉，頭抵著門冥思苦想。

也不知道他們談的怎麼樣了。

周暮昀那麼厲害，應該能搞定蔣士吧。也說不準，蔣士教了十多年的書，就沒見過訓不了的人。再能混的學生，也會被訓得服服帖帖。

最怕的就是媽媽了，小時候一度被老師的份嚇到。

這麼一想，周暮昀不會……陣亡了吧。

完了，還指他來解救呢。

喻橙咬住下，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站好，悄悄地打開房門，一點一點地拉開隙。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嚇得連連后退，一臉驚悚地看著來人：“媽媽。”

“嗯。”蔣士手握住門把：“你在做什麼？”

喻橙沒回答，也沒看，視線從側劃過去看向客廳。

蔣士當然知道在找誰，提醒道：“別看了，人已經走了。”

喻橙：“……”

果然陣亡了嗎？

蔣士走進的房間，環視一圈。這個小小的不足十平米的房間，到都是生活過的痕跡。看到這些，讓既欣又有些難過。

雖然搬出去住以后，每個星期回來一趟，有時候連過夜都不過，只是吃頓飯就離開，還是每天都打掃的房間。

之前，催著相親找男朋友，可當真的有了男朋友，又會失落，總覺得很快就會到另一個家庭，也不知道別人對好不好……

收起心思，蔣士緩聲道：“這幾天你哪兒都不要去了，就呆在家里好好冷靜。”

喻橙：“……”

這是被足了嗎？

蔣士說完就走出房間，看了一眼時間，再去學校上最后一節課也來不及了，索去書房看書。

走后，喻橙立馬倒在床上，翻出手機給周暮昀發微信：“你跟我媽談了什麼啊？”

“你沒聽到？”

“我一句都沒聽到！”說到這個就來氣，當時急得想把墻鑿個。

周暮昀哦了聲，云淡風輕道：“沒聽到就算了，你只要知道結局完就行了。”

喻橙：“？”

周暮昀笑了聲，直接發來一條語音：“恭喜我吧，未來岳母那一關算過了。”

聲音如清風明月一般，干凈清潤，著一輕易便能察覺到的欣喜。

喻橙了，愣愣地道：“你沒有陣亡？”

“……”周暮昀噎了噎，在眼里，他這麼不堪一擊嗎。他幽幽地道：“當然沒有。”

喻橙不理解了，撓了撓后頸，疑道：“那我為什麼還被足？這不應該啊。”

“你先乖乖的吧，我過兩天來接你。”周暮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