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一怔。

白慕川徐徐說：“對當時的我來說，綰綰只是一個讀音，我并不知道母親里的wanwan是哪一個wanwan……但提了不止一次，總拿綰綰來跟我比較，我的印象也就格外深刻。于是，這個wanwan，了我年時期，媽媽里‘別人家的乖孩子’，而我那時，是個淘氣的皮孩子！”

咯噔一下。

向晚愣住了。

他告訴這個，是想說，的父親和他的母親，并不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至——他們當年確實是同事。

甚至白慕川的母親，曾經見過，與他父親極為稔。

“后來我寫《灰名單》的時候，主角的名字，就順手用了綰綰。讓為了我母親里那種，乖巧、可、漂亮的孩兒……”白慕川看著，又認真補充一句：“《灰名單》的主角綰綰不是因為謝綰綰，但謝綰綰綰綰，是因為《灰名單》……”

還有這樣的經歷？

向晚微微吃驚。

白慕川看著，“《灰名單》最開始構思，不是大眾看到的連載時間，而是在特殊學校。那個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構思了……后來出道，就改了綰綰這個名字。”

所以……？

向晚默默咽下一口酸氣：“也就是說，謝綰綰早就知道沐二就是你？”

白慕川默認。

向晚愣了片刻，忍不住笑了，“果然是個演員，一直裝著不知的樣子，我也以為……我是唯一知道的那個人呢。還私以為，這是我跟你之間的小，快樂了好久呢。唉！”

長長呼出一口氣，又抬抬眉，“怪不得——現在總算想明白了。”

白慕川皺了皺眉，“想明白什麼？”

向晚淡淡他一眼，“怪不得謝綰綰為了《灰名單》能順利播出，甘愿付出那麼多，連宋總那樣變態的要求都可以配合……怪不得當你不信任，并連續審訊的時候，會那麼崩潰……我想，換了任何一個人，只怕也會覺得委屈吧。”

白慕川：“我那是履行職責，不是針對。”

“我明白。”

向晚當然明白。

但凡白慕川循一點私，也就不會那樣做了。

向晚擼了一把臉，慢慢躺下來，將自己的偎沙發，就像尋到了一個依托，終于有了開口的勇氣，“那你有沒有覺到葉說的是真的？論勇氣，我不如謝綰綰，論對你的……也許，都比我得更深刻。”

白慕川：“這沒什麼可比的。向晚，你就是你。而且，謝綰綰不喜歡我。”

向晚挑挑眉。

不置可否地笑。

“U盤打開了嗎？”

白慕川搖頭。

向晚一驚：“為什麼不？”

白慕川看著，深邃的眼底有難掩的緒在沉浮，“我在等你醒來。你同意，我就開，你不同意，就不開了。”

向晚：“……”

當葉問要不要繼續錄下去的時候，向晚沒有猶豫，把全程都錄了下來。

包括葉威脅的那些話，白慕川應該都看見了，也聽見了。

“開啊。”向晚扯扯，“并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誰沒有個懦弱的時候呢？”

白慕川深深看：“想好了？”

向晚：“……嗯。葉說是我當初一直在找的東西，我也很想看看呢。人總得面對自己的不完，面對自己的過往……這其實也沒有什麼好丟人的。”

白慕川嗯一聲，沒有反對。

他站起來，走到里屋，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筆記本。

再出來，放到向晚面前的茶幾上。

“上面是羅老的筆記。這里面的一段，就是講我母親的……”

向晚慢慢坐起，拿過筆記本，“我可以看嗎？”

白慕川：“拿過來，就是給你看的。”

向晚瞄著他，慢慢翻開了筆記本。

……

羅老先生的筆記，是第一人稱，屬于他的私人，大部分的東西，都沒有實證。但有一點，從筆記容判斷，白慕川的母親與向晚的父親，當年確實走得很近。

羅老先生認為，白母當年雖然做導游，但經濟況很好，人也長得漂亮，而向父的品行卻不太端正，有賭博的惡習，他很有可能是故意接近白母，主示好勾引的……

后來，兩個人敗，在賓館開房剛好有人舉報賣丨丨嫖丨娼，也太過巧合。

羅老推斷，這些事，很可能是向父設計好的。因為，當出軌的事敗后，向父在眾目睽睽下，竟然一口咬定是白母勾引，他還給了嫖資，致使白母憤離去……在那個年代，人對名譽的看重甚于現在，這件事，直接導致了白母后來的自殺。

不過，向父在出事的第二天，就因酒駕出了車禍……

讓羅老產生疑的是，向父的通事故原本是他自己的全責，但對方卻表示向家的孤兒寡母很可憐，主支付了一大筆賠償金。這筆錢，足夠向媽在當時的錦城買一套房……

……

“白慕川。”

久久，響起的聲音。

“嗯。”白慕川輕應。

“……如果是真的，你說，怎麼辦？”

向晚遲疑著問，不停拿眼去瞄他的反應。今天有些看不他，猜不他，心里沒有底……那種安全不知什麼時候從心底離了，看著白慕川的眼睛，居然會張……

張他的反應。

張他對事的看法。

畢竟從刑偵筆記來看，他的母親是無辜的那一個。

而的父親，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渣男。

向晚從來不了解父親。

記憶里的父親，早就模糊了。

但如果這事是真的——會愧。

看著白慕川，一直看著，像等待審判的人。

“能怎麼辦呢？”良久，白慕川沉沉眉，“已經這樣了，咱們還要為上一輩人做的事買單嗎？”

向晚靜靜看他，頭突然一鯁，“不買嗎？”

“不買！”

白慕川斬釘截鐵，說完，嘆口氣，坐到的邊。

“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兩回事，我不至于分不清。”

他說著抱來筆記本，拿出了那個U盤，目又熾烈了幾分。

“這里只有你和我。向晚，你怕嗎？”

他沒有當著重案任何一個人打開它，就是想要極大限度地維護向晚的私。

向晚目微微一暗，搖頭：“不怕。早就不怕了。”

白慕川將U盤在電腦上，輸葉所說的碼……

等待的過程，其實很煎熬，向晚屏氣凝神，不知道里面會跳出什麼妖魔鬼怪。

張得手都了，手心汗。

U盤里，有幾個視頻，還有一些文件。

文件里的東西，就是曾經出現在網絡上的《殺人劇本》。

白慕川看了向晚一眼，慢慢點開視頻。

畫面上，出現了葉英俊的笑臉，他沖著鏡頭打招呼。

“嗨，我是葉。下面我要給大家展示的，是暗門老大崔鳴的犯罪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