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次科技展。

幾位老阿姨帶著孩子看稀罕，見到什麼都有趣味兒，而向晚本對這些東西不太冒，所以哪怕方圓圓一臉興地招手，仍是提不起勁。

“怎麼啦？”慢慢走近。

方圓圓拉著，往人群里。

“你去看那個小機人，好可。”

“……”

幾歲啊？

向晚瞥方圓圓一眼，沒吭聲。

這個展區主要是人工智能一類的東西。

向晚剛才沒有注意，現在一看，展臺前的人多的，大多是帶著孩子的家長，他們把幾乎把展臺整個兒圍了起來，如果不往里面，本就看不到。

“我要報警！有壞人。”

“我要報警！有壞人！”

機人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人群里，暴發出一陣陣笑聲。

小孩子們脆生生的笑，“媽媽，你看小機人好可。”

“像不是像多拉A夢？會跳舞，會說話，還會和人流……”

“像！媽媽，我們買一個吧……”

“……等你長大了再買。這個是不賣的……”

“唉……”

孩子憾地長嘆。

在人群細碎的流聲里，向晚終于被方圓圓拽到了前面，隔著一個展臺，看到了被方圓圓稱之為“可萌”的那個小東西。幾十厘米高，確實有一點像多拉A夢，但它是穿紅服的，要不是同樣長了貓的臉型，乍一看，到像是一個憨態可掬的圣誕娃娃。

“像不是像多拉A夢？”方圓圓也稚的問。

向晚忍不住笑，“嗯，進化版的。只能算是多拉C夢吧？”

多拉C夢像是聽到了人群里的話，了一句。

“我不是多拉A夢，不是多拉C夢，也不是多拉B夢，我是酷拉！”

向晚：“……”

現在的人工智能，已經先進到這種程度了？

不僅可以自識別人類的語言，還能回復？

怪不得方圓圓喜歡這樣。

向晚也有了興趣，湊得更近了一點。

小機人，確實很可，說話的時候，胳膊都懂得配合作，也會一張一合，像個小機靈鬼兒似的。

方圓圓喜歡得不行，長脖子去，又逗它。

“酷拉！酷拉！看這里？你怎麼那麼可啊，能不能給我們跳個舞啊？！跳一個‘我是機人style’……”

酷拉沒跳舞，又發出可的機人。

“我要報警，有壞人！”

“我要報警，有壞人！”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人群又激烈地笑了起來。

方圓圓低低地靠聲，“它是在說我嗎？它名字我居然了壞人！”

向晚笑得合不攏，勾住的胳膊，“你總算有自知之明了。”

方圓圓：“去你大爺的……”

向晚：“我大爺是不是你大爺？嗯，壞人？”

方圓圓橫一眼，“我信了你的邪哦？人工智能都是設定好的程序，以為我不懂？哼！畢竟我是壞人的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它哪里能知道？”

兩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方圓圓捅捅向晚，“去！抱天天過來看。”

這個時候，幾位老阿姨帶著孩子在另一邊看會自控制的小汽車。

向晚回頭看一眼，點點頭，走過去。

背后的酷拉又在反復說：“我要報警！有壞人！”

“……”

向晚搖搖頭，覺得好笑。

這機人看來也沒有那麼智能嘛，來來去去就會說這麼一句。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報警！”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報警！”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報警！”

酷拉聲音突然加大，變得尖銳了起來。

向晚走到中途，聽到這句，突然停下了腳步。

本來酷拉剛才的喊聲，是沒有當回事的，畢竟這是一個科技展，這些東西就是不明覺厲的，可酷拉突然變換語調，還得這麼凄厲，就像人類在垂死掙扎的喊求救似的，竟然把嚇了一跳。

警覺。

和刑警打道久了，已經不是當初的向晚。

這機人，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在眾人的大笑聲里，折返回來，看酷拉旁邊的展板。

這是一個Crown的公司研發的，第三代智能陪伴機人，說是將來可以應用于家庭，做兒、老人的陪伴，對獨生子和空巢老人是很好的藉。是半個寵，也是半個管家，可以帶兒學習，也可以配合智能家和智能家電，做家里的半個智能管家……

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展板的介紹很多，向晚沒有時間多看。

發現機人的邊，并沒有工作人員。

向晚告訴方圓圓一聲，走到另外一個展區，找到一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

“你好，我想問一下，你們那個機人……的那個語言都是設定好的嗎？剛才它一直在報警……”

工作人員：“……”

向晚原本以為工作人員能為他解答。

然而并不知。

“這個我們不知，你得聯系Crown公司展區的人……”

向晚：“展區并沒有人。”

“沒有人嗎？不會啊！剛才還有人呢？”

每個展區都會有公司安排的職員在現場服務，主要為來賓負責講解。

那工作人員不相信，與向晚一起走過來，沒有看到人，也有一點奇怪。

“可能上廁所去了吧。”

“我們在這很久了，都沒有見人回來。”

工作人員看一眼。大概對的“多事”和“嚴肅”有些不理解。

“那你等一會，我確認一下。”

離開了，去打電話確認。

整個過程差不多用了五分鐘左右，終于得到確認——Crown公司展區的工作人員聯系不上了。

“……”

失蹤？

向晚心里一跳，再看酷拉，這時它已經愣愣地站在那里不了。

正如它剛才的那樣——“它死了。”

向晚終于相信機人的話了——它并沒有騙人。

只是人類不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