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寒離開許久,宋襄獨自坐在房間裏,從傭人出門就沒變過姿勢。
一直到十二點,外麵才傳來大門打開汽車駛進的聲音。
強穿窗簾打進房間,宋襄忍不住抬手擋住眼睛,子稍微了一下,才發現渾都麻木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想迅速起,然而腳下一,整個人就跌坐在了沙發前的地毯上。
哢噠。
門被打開。
男人高大的型擋在門口,背而立,半邊臉都是逆打下的影。
他抿著,眼神不鹹不淡,喜怒不明,站在門口掃了宋襄一眼,宋襄就覺得心涼了半截。
嚴厲寒走進房間,順手摔上了門。
一陣不的靜,重重地拍在宋襄的心上,咬了咬牙,強忍著麻木站起了。
嚴厲寒扯開領帶,麵無表地將外套丟到了沙發上,走到吧臺給自己接了一杯冰水。
他喝了好多酒,加上心裏有火,現在渾都是高溫狀態。
宋襄站在沙發前,壯著膽子打算開口解釋。
男人忽然將杯子啪地一聲放在了大理石臺上,閉著眼睛做了個深呼吸。
“我記得五年前你剛職的時候我就告誡過你,沒有金剛鑽,別攬瓷活,我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
他語氣冰冷,每個字都像是一針,準地紮宋襄最害怕的弱點中。
宋襄雙手攥,張口:“嚴總。”
“你自作聰明就算了,還給人留下尾,是覺得自己的命太長了,是嗎?”
嚴厲寒轉過,態度強勢,咄咄人,一步一步地往宋襄邊靠。
宋襄覺得周圍空氣都開始稀薄,腦子裏轉了一圈,清楚是哪裏出了問題。
昨讓蘭蘭做完那些事,不應該那麽急切地帶著段戈去酒店,對方隻要稍微一查姓楊的行蹤就能發現出現的痕跡,懷疑也是理所應當的。
嚴厲寒站在前,仗著高優勢,毫不保留地施加力。
“你應該慶幸,嶽吉那個老東西是個心狠手辣的,直接就想要你死。他要是心不太狠,隻是找人去教訓你,那你絕不會像今這樣輕鬆獲救!”
他略微俯,刻意近宋襄的臉,低聲音,“知道那些人會怎麽教訓你這樣多事的人嗎?”
他靠得太近,宋襄可以清晰地到彼此的呼吸融,然而這一刻卻沒有毫曖昧,言語描繪出的恐懼逐漸變有形的力,隻要稍微一聯想,後背就沁出一層細的汗珠。
“就為了救你這種蠢到無可救藥的人,我差點搞砸今的局。”
嚴厲寒盯著人迅速變換的臉,一字一頓,毫無,製的火也就慢慢地釋放出來。
宋襄咬,被嚴厲寒骨的話刺激得無話可,這回確實是激進了,低估了商人逐利的狠心。
“對不起……”
“你的對不起值幾個錢?”男人麵無表地打斷的話,角扯出不爽的弧度,繼續數落:“上次在滬城你就做過差不多的蠢事,我以為你會學乖。”
“在我邊這五年,你還算是有腦子,但最近一個月以來你的表現,讓我懷疑自己的判斷,你本沒腦子!”
宋襄一言不發,要是放在平時,可以昂起頭懟嚴厲寒一句“我沒求你救我”,可剛剛才在嚴厲寒手下揀回一條命,真的沒臉這種賤兮兮的話。
抬起頭,眸閃爍,眼睛裏那點晶瑩的東西還沒幹涸,盯著嚴厲寒看了兩眼,竟然又落下兩滴。
在嚴厲寒麵前哭,比在嚴厲寒麵前傷還讓宋襄覺得難堪,趕慌地了眼淚。
“對不起嚴總,您的損失我無法彌補,但這件事我自己會負責,嶽吉有很大……”
話還沒完,嚴厲寒忽然抬手,重重推了的肩膀一下。
宋襄瞪大含淚的眼睛,子來不及穩住,直地跌坐在了後的沙發上。
嚴厲寒一腳踹開茶幾,高大的形站在前,迅速俯,抬手攫住了的下。
“你負得起這個責?”
宋襄語塞,被迫仰頭,一個字都不出來。
嚴厲寒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視線一路描繪過的眼睛,再到瓣,將的淚和抖盡收眼底。
“你負不起。”他下了結論。
宋襄對上他的視線,在某個瞬間讀懂他的意圖,子僵地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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