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看著那個人上了出租車,這才吩咐司機掉頭回去。
他知道今天出院,也知道詢問起喬影。他只是想來看看,喬深說瘦了很多。
傅寒川滿眼痛,一肚子的憋悶,拳頭在額頭上敲了敲。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一塊石頭很沉重。
他知道,再過不久,蘇湘就會親自來找他,到那時候……
傅寒川掏出了手機,給喬深打電話道:“如果說要見我,你約在那家電影院。”
又過了兩天。
蘇湘果然沒有直接打電話給傅寒川,而是通過喬深轉話,喬深便按照傅寒川的意思,約了電影院的那個包廂。
蘇湘答應了下來。
太又了一次頭,六月的天,一冒太天氣就又悶又熱,令人渾不舒服。
蘇湘從停車場出來,進那家私人電影院時,裡面的空調溫度打得正合適,心裡的煩躁也降下了一些。
站在那個包廳門前想,在這裡說也好。線很暗,就不需要看到傅寒川的那張臉了。
蘇湘推開門進去,令意外的是,包廳裡面燈火明亮,傅寒川就坐在沙發椅中,天花板四側的燈照過來,他廓分明的臉不喜不怒,深邃的目更加深刻。
茶幾上擺著一只小花瓶,裡面只了一枝玫瑰花,燈將花瓣上面的水珠映出了璀璨芒。
蘇湘走進去,淡漠的眼看向他時,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現在需要平心靜氣,盡管的心並不平靜。
傅寒川按了服務的按鈕,一會兒就有服務員過來,傅寒川讓人送了兩份意大利面過來。
他道:“你有話跟我說,一邊吃一邊談吧。”
蘇湘沒拒絕,坐下來,但潛意識的坐的位置與傅寒川稍遠。
傅寒川看了一眼兩人隔開的距離,錯開目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心中滿是苦。
一定把他當是洪水猛了。
銀幕上的電影在播放著,畫魂,一部老片子,很有年代。但是因著燈,看向熒幕時就看不清上面的彩了,也沒有聲音,包廳裡很安靜。
服務員進來就覺到了裡面的詭異,但眼前的男人是這裡的貴賓,他把兩份意面放在桌上後便出去了。
門關上,傅寒川拿起叉子卷起面,說道:“吃吧,涼了味道不好。”
蘇湘的是貝殼面,做工致,不過沒胃口,想著這是最後一頓了,就拿起吃了一口。
想,幸好不是牛排,如果拿著刀叉,一定會想起那些醫生在肚子上切開的畫面。
咽下面食,說道:“我都已經查過了。”將銀勺擱在餐盤上,目對著那一盤貝殼面。
的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像是在說著一件很普通的事,但傅寒川聽得出來聲音中的抑。
他的手指頓了下,抬眸看向:“你想聽我的解釋嗎?”
他沒有急切的馬上對說,當時他是怎麼想的,他都是為了好之類的話。
如果那算為好的話,那才是鬼話連篇了。
他也為自己開,將一切的責任推給別人。
蘇湘著他,道:“說吧。”
已經在喬影那裡聽到了作為局外人的解釋,這兩天時間裡,一直在想那些話。
也試著站在傅寒川的角度去想那時的況,所以才能夠約見傅寒川。
不然的話,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抓起面前的叉子,捅向他了。
傅寒川說了起來,蘇湘就靜靜的聽著。
“……我沒有辦法欺騙你說,我做這個決定都是為了你好。那是七年前的我,我既認了你,又不甘心被你所困……”
“我既對你殘酷,又同你……”
他又說到了孩子的健康問題,那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被毒啞的,所以傅寒川有這個意識也正常。
他說的與喬影說的差不多,沒有化自己的所作所為,只說了七年前的那個傅寒川是怎麼想的。
蘇湘聽完了,靜默的眼著傅寒川,大概是經過了喬影的陳述,或者是已經過了憤怒的最高點,又或者已經麻木了,此時聽他說,心裡居然還算平靜,沒有發出來。
蘇湘哂笑了兩聲,不知自己現在是該怒還是該哭。
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看向傅寒川道:“既然你都做了,又為何還要的掩蓋,不直接告訴我?”
還不如告訴說:人,我不想你再生我的孩子,所以我找人給你做了結紮手。
哦,他還應該再加上一句:我找了最好的醫生,不會損害到你的健康。
“心虛嗎?”蘇湘諷刺的目看向傅寒川。
對一個沒有什麼自主能力的人做那種事,多會心虛的吧?
傅寒川承認了,他道:“是,我不想你知道這件事。知道了,對當時的你沒什麼好。”
對一個啞蘇湘來說,知道了,就是大吵大鬧嗎?
能離婚嗎?
蘇家是回不去的,蘇潤指著讓蘇家財源滾滾,傅家不得趕走。
一個毫無社會生存能力的啞,能做什麼?
所以最終還是會妥協。而妥協後的,再繼續生活下去也只是滿腹怨氣罷了,對對他,對傅贏,對任何人都沒什麼好。
那時候的傅寒川確實有著大男子主義的思想,並非他不尊重人,而是這個人與他遇到的契機不對,讓他潛意識裡就看輕了。
“沒有人告訴你,你就永遠都不會知道。那時候的我,沒想過你會離開傅家離開我。”
傅寒川那時看輕,又可憐,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照顧一輩子,只是以他的方式對負責。誰能想到後來又發生了那麼多事?
那時的傅寒川自己都不夠理智,才埋下了今天的禍。
做過的事都是有痕跡的,怎麼可能永遠都不知道?
蘇湘輕笑了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沉默了一會兒,再抬頭時,的眼眸一片清冷。
喃喃道:“當時的你……當時的我……”
想笑,卻不知道該笑什麼;想哭,不知該為何而哭。
站在不一致地位的人,各自為陣,不相容卻強行的攆到了一起,怎有好姻緣?
蘇湘輕眨了下眼,十分冷靜的道:“傅寒川,離婚吧,這是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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