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寧覺得自己又長見識了。
生平第一次聽說居然能用接吻這事兒來換取別人的勞力。
怪異地看著江寒,一時有點不知道說什麼。
“不想?”江寒挑眉,一臉“我毫不覺得我剛剛說的有什麼問題”的理直氣壯。
阮言寧揪著江寒家居服領口上的兩帶子,哼了聲:“搞學這麼嚴肅的一件事,你怎麼可以讓我靠出賣.相來換取,你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江寒聞言當真垂眸反省了一下,末了認同地點點頭,“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那你好好研讀文獻,我去臥室休息不在這兒打擾你了。”
話落他還煞有介事地拍了拍阮言寧的發頂。
阮言寧覺得江寒肯定是算準了最后會向這種不平等條約低頭,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那今天還偏就不能助長這種“歪風邪氣”。
咬咬牙,阮言寧從江寒上跳下來,十分氣地放話:“自己學就自己學,有什麼大不了的。”
江寒會算自然也會算,從兩人互相表明心意開始,阮言寧是能覺到江寒對自己的在意的,很多時候江寒對好到自己都懷疑自己到底值不值得這樣的好。
所以阮言寧覺得只要假裝表現出自己的不滿,江寒肯定會為了哄而放棄那個不合理條件,老老實實地幫翻譯綜述。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雨水被風一吹,砸在窗戶玻璃上,發出集的“噠噠”聲。
臥室里兩人無聲地對峙著。
阮言寧說完那句話,就抱手等著江寒順給的臺階下。
江寒優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地看了阮言寧幾眼,忍不住勾笑起來,這小孩兒真的太單純了,就差把所有想法都寫在臉上了。
“你笑什麼?”江寒一笑,阮言寧就有點不準他在想什麼。
“沒什麼。”江寒搖搖頭站起來,順手在阮言寧的腦袋上了,語氣淡定,“別學習得太晚,等會兒早點過來休息。”
然后下一秒,阮言寧就眼睜睜地看著江寒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書房。
阮言寧有點懵。
事發展好像和想的并不一樣。
在原地又站了兩分鐘,等徹底消化了自己是真的被江寒“拋棄”了的事實,才氣鼓鼓地坐回椅子上。
阮言寧把鼠標點得啪啪作響,一邊重新打開那篇綜述一邊碎碎念:“不能讓江寒瞧不起,不靠他我自己肯定也能看懂。”
看了十分鐘,就忿忿不平了十分鐘,綜述上的那些英文單詞愣是一個都沒看進去。
阮言寧越想越氣不過,第十分鐘的時候索直接扔了鼠標,踢掉鞋子輕手輕腳地往臥室走。
江寒倒是沒關臥室門,阮言寧小心翼翼地推開了一條,還沒等探頭往里面看,就聽到后傳來一聲輕笑。
接著是江寒那很好辨別的低沉嗓音:“我們一一一個人的時候學習效率這麼高?”
阮言寧整個人嚇得渾一震。
等反應過來江寒站在后的時候,整個人眼眶都紅了,抬手在江寒上打了幾下,帶著哭腔控訴他:“你為什麼又嚇我?這種稚的把戲一點都不好玩。”
江寒見阮言寧這下是真要哭了,趕把人抱懷里哄,“我沒想嚇你。”
“騙人。”阮言寧剛剛是真的被嚇得不輕,“你不在臥室里待著反而不聲不響地站在我后,不是為了嚇我是什麼?”
分析得還有理有據。
不過江寒有些哭笑不得,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嚇阮言寧,從書房出來之后他并沒有進臥室,而是直接去了廚房。
這幾天阮言寧因為保研的事焦慮,晚上都不怎麼睡得好,所以這幾晚他都會記著給熱一杯牛。
江寒剛剛端著熱好的牛準備進書房,就看到阮言寧在臥室門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麼。
他不過是正常出聲問了一句,沒想到這小姑娘這麼不經嚇。
見江寒不說話,阮言寧以為他是理虧,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義正言辭地要他必須為自己剛剛的“惡劣行徑”道歉。
阮言從小在同齡人里就不算高,這會兒和江寒站在一起,高度連他的下尖都沒到,自以為兇的模樣,落在江寒眼里完全是個撒要糖的小朋友。
江寒低頭在阮言寧的額頭上親了下,順著的話道歉:“寶寶對不起。”
阮言寧沒注意到江寒的稱呼,自顧自地開口:“道歉要有誠意的江老師。”
江寒把手里的牛遞到阮言寧手上,示意端穩。
“怎麼了?”
阮言寧的話音還沒落,江寒就直接環著的腰把人抱起來,大步往書房走,一直走到書桌邊上,才把穩穩地放在桌子上。
他手撐在阮言寧側,以一種錮的姿態將人圈在懷里。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被拉近,阮言寧的聲音下意識就小了幾分,“道歉有必要用這樣的姿勢嗎?”
江寒朝手里的牛杯抬了抬下,“先把牛喝了,我再道歉。”
阮言寧哦了聲,乖乖把牛喝了個。
江寒看著阮言寧邊的一圈白,眸忽然就暗了下來,他其實從小就不太喜歡喝牛,但這會兒忽然就想嘗嘗牛的味道。
他結滾了一下,接過阮言寧手上的空杯子,就直接親了下去。
難得的,他竟然覺得還不錯。
一個深吻結束,江寒額頭輕輕抵住阮言寧的,干燥溫暖的手掌在后腦勺上了,“剛剛不小心嚇到你了,我向你道歉,寶寶原諒我可以嗎?”
“寶寶”兩個字被江寒念出來,阮言寧覺得像是有一電流,順著的耳朵鉆進去,一直傳到的心尖尖。
阮言寧幾乎就要口而出“可以”了。
在張的上一秒,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完的正事。
推了推江寒的肩膀,阮言寧看了眼旁邊已經自進休眠模式的電腦,聲音綿綿的:“你得幫我翻譯文獻我才原諒你。”
不等江寒回答,阮言寧又接著補充:“而且不能提一篇文獻親十分鐘的要求。”
“好,不提這個要求。”江寒重新抱著人在椅子上坐下來,晃了晃鼠標喚醒電腦,開始看阮言寧剛剛找出來的那幾篇綜述。
江寒閱讀的速度是真的快,一邊看英文一邊用中文給阮言寧講,遇到阮言寧不懂的專業詞匯,他甚至還能準確地補充出名詞解釋。
阮言寧覺得這效率比自己看的時候不知道高了多倍。
看完一篇綜述,了懶腰,照這速度下去今晚上看個七八篇不是問題。
阮言寧正準備指揮江寒開始下一篇,江寒卻忽然扔了鼠標,手搭上的腰,一本正經地開口:“辛苦費一篇一結。”
阮言寧微微怔住,“不是說好不提條件了嗎?”
“我只答應了不提一篇綜述親十分鐘的條件,可沒說不提條件。”
還能這樣?
阮言寧忍不住想抗議,江寒卻直接低頭在上咬了一口,聲音有些含糊:“寶寶我們打個折,翻譯一篇親八分鐘,不能再了。”
江寒似乎并沒有要征求阮言寧意見的意思,這句話說完他就直接加深了這個吻。
阮言寧被他親得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才聽到江寒笑著說了聲“來看下一篇”。
—
考慮到通過保研一面的同學要選科室和聯系導師,學院特意把二面定在了下周的周一,盡量給同學們多一點時間好好準備。
但即便如此,阮言寧還是覺得時間不夠用。
一想到要和何煥競爭,還是在丁中彥更傾向于他的況下,就覺得怎麼準備好像都不夠。
不過這幾天下來,阮言寧倒是覺得比起,江寒似乎對這件事更為上心。
每天晚上吃完飯,江寒就催命似地把抓進書房,一刻不耽擱地打開電腦帶著文獻,而且一直到睡覺前才堪堪放過。
雖說為了這些專業文獻阮言寧出賣了不相,但不得不承認,江寒絕對是個極其優秀的老師,只幾天時間腦子里就對心外科的一些研究方向有了大致的概念。
周五的時候,陳星月難得提前結束了教學小講課。
阮言寧和唐豆整理好組上的病歷,就小跑著溜進江寒的辦公室找他,倒不想在江寒的辦公室看到了許久沒見的林深。
“林深哥?”林深看上去好像比之前憔悴了一點。
林深整個人都著頹廢氣息,他有氣無力地很快又低下頭去看自己的手機。
阮言寧覺得辦公室的氣氛著一說不出來的怪,從進來開始江寒一直在擺弄著自己的電腦,像是完全沒看到林深這個人似的。
看看林深又看看江寒,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打破沉默:“林深哥你臉看上去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
林深哼了哼,“我心痛,我最好的兄弟幫著我最的人甩了我。”
阮言寧思索了整整五秒,才理解清楚林深這句話里的關系。
最好的兄弟多半指的是江寒,至于最的人估計只能是沈清嘉了,可是江寒什麼時候幫著沈清嘉甩了林深?
阮言寧走到江寒邊,他的胳膊,低聲音問他:“林深哥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江寒語氣不太好:“不知道犯什麼病。”
他其實也覺得莫名其妙。
下午他剛從中醫科會診回來,就看到林深大爺似的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一副全世界欠了他千八百萬的表。
江寒正準備問他怎麼了,林深忽然劈頭蓋臉就給江寒來了一頓國罵,罵完還非要江寒給他一個代。
被迎頭痛罵,江寒的臉并不好看,他不耐煩地看著林深,“我給你什麼代?你什麼風呢?”
林深眼神里都是哀怨,“我們怎麼說都是兄弟一場,你也知道我現在喜歡沈清嘉,結果沈清嘉回國你居然不告訴我。”
江寒有些意外,“什麼時候回國了?”
林深一臉“你別演了”的表,冷冷地笑了聲:“你是師兄怎麼可能不知道回國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幫著瞞我?”
“我不知道回國的事。”
只是接下來任憑江寒怎麼解釋,林深都一口咬定江寒幫著沈清嘉瞞了。
兩個大男人吵起來誰也不肯讓誰,所以才會有阮言寧進門時察覺到的尷尬氣氛。
聽到江寒那句“不知道犯什麼病”,林深忽然從手機屏幕里抬起頭來,直勾勾地盯著阮言寧,“寧寧你正好來給我評評理!”
阮言寧被林深的眼神看得心虛,“評什麼理啊?”
林深坐直子,一字一頓:“沈清嘉是江寒的師妹,上又帶著和他們科室合作的工作,你說沈清嘉突然回國他可能會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大家TAT今天狀態不太好寫得有點慢,兩分留言都給大家送紅包當做賠罪吧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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