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姐回國了?”阮言寧的反應幾乎和下午江寒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反應一模一樣。
林深極不愿地應了聲。
“沈姐姐什麼時候回的啊?”
周一那天沈清嘉是給阮言寧提過要回國的事,可是也答應了阮言寧走之前會告訴,這幾天阮言寧一直沒收到的消息,所以下意識默認沈清嘉還沒有走。
“今天。”林深調出沈清嘉今天中午給他發的微信,遞給阮言寧看。
阮言寧接過林深的手機,最先映眼簾的是一排刺眼的紅嘆號,清一全是林深發送過去被沈清嘉拒收的消息。
沒細看林深到底都發了什麼,而是把視線落在沈清嘉中午發來的那一條信息上:【我現在在回國的航班上,以后應該都不回來了,跟你說一聲再見】
隔著屏幕,阮言寧都能想象到沈清嘉發這條信息時的冷淡表。
忽然就有點同林深。
不過阮言寧到底還是護短,同林深是一碼事,作為江寒的老婆可舍不得江寒被莫名冤枉。
沉片刻后,了林深一聲。
林深以為這是要開始評理,趕屈起手指敲了敲江寒的桌子,也不在意江寒看傻子的眼神,抬抬下示意他好好聽阮言寧的話。
林深覺得,是個正常人都會和他分析得一樣,江寒肯定是知道沈清嘉回國的事的。
阮言寧看到林深自信的表,抱歉地朝他笑了下,“林深哥,江寒可能真的不知道沈姐姐回國的事。”
林深臉上的自信頓時凝固,“寧寧你要說公道話啊。”
“我說的是真的。”阮言寧微微頓了下,還是把自己供了出來,“沈姐姐之前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特地讓我不要給江寒說,就是怕他會給你打小報告。”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因為激,林深聲音頓時大了幾個度,不過到底想到阮言寧是個小姑娘,他倒是沒有像罵江寒那麼肆無忌憚。
見林深有些兇,阮言寧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
小聲和林深解釋:“我只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沈姐姐今天要走,而且沈姐姐說了我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所以我也不是故意瞞你的。”
“你好歹……”
林深還想說什麼,一直坐在辦公桌前沒有說話的江寒忽然站起來,擋在阮言寧前,“聽明白了?沈清嘉回國這事兒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你腦子不好就去找你同事給你看看,別在我這兒風。”
“江寒你能不能有點良心?我都被拋棄了。”林深這會兒也知道自己下午冤枉了江寒,沒好意思再罵他。
“那也是你自作孽。”江寒說著就直接把林深趕出了辦公室。
他關上門轉,就看到阮言寧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
江寒看了一眼,把人拉進懷里,“給誰打?”
“給沈姐姐打,答應過我會告訴我回國的時間,讓我去機場送的。”所以阮言寧才會聽到林深說沈清嘉已經回國時那麼驚訝。
江寒沒阻止,徑自低頭親了親阮言寧的側臉,“還是我老婆好,不會生氣就往國跑。”
阮言寧覺得,在江寒掌心拍了一下,輕哼了一聲:“但是你會。”
雖然阮言寧沒把話說完,但是江寒還是聽懂了。
這是在不滿他之前領完證一聲不吭跑回國的事。
其實現在想起來,江寒也知道這件事是自己理得有問題,他也不辯解,心疼地了阮言寧的臉,低聲和說了聲“對不起”。
電話正好接通,阮言寧對江寒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沈姐姐!”電話接通的瞬間阮言寧就知道沈清嘉沒有回國,不然這個時間肯定還在飛機上。
“小可?”沈清嘉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含糊,像是剛從睡夢中醒過來,“找我什麼事?”
“我剛剛聽說你已經回國了,我怕你不和我說就回去了,所以特意打電話來確認一下。”
沈清嘉捂著打了個哈欠,擁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林深給你說的吧?他這會兒在你旁邊?”
阮言寧唔了聲,“林深哥不在了。”
“小可你放心,你既然我一聲沈姐姐,那對你我肯定是說話算話的。”沈清嘉說著把手機從耳朵邊上拿開,看了眼自己的訂票記錄,才又繼續說,“不過我倒是已經訂好票了,明天晚上的飛機,本來打算明天再告訴你的。”
早一天和晚一天的差別而已。
阮言寧蹙了蹙眉,“沈姐姐你今晚有空嗎?我能請你吃一頓飯嗎?”
雖然和沈清嘉相的機會不太多,但是沈清嘉的格真的讓人忍不住喜歡,而且和江寒之間能夠表明心意,也不了沈清嘉的功勞。
沈清嘉馬上要回家,于于理都應該請吃一頓餞別宴。
“吃飯沒問題,但是我來請你。”沈清嘉已經下了床,走進衛生間對著鏡子自我欣賞了一番,“今天周五我師兄應該也沒什麼事吧?沒事的話上他和我們一起。”
阮言寧聞言看了江寒一眼。
因為隔得近,阮言寧電話里的容江寒聽得一字不落,察覺到阮言寧的視線,江寒朝點了點頭。
和沈清嘉約好吃飯的地點和時間,阮言寧便掛了電話。
醫院和餐廳的距離不算近,這會兒又是下班高峰期,怕自己和江寒遲到,阮言寧掛了電話和江寒打過招呼,就小跑著回休息室收拾自己的東西。
看著阮言寧急匆匆的背影,江寒笑著說了聲“慢點跑”。
等道那道纖細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他才拿出手機給林深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后便開門見山地問他在哪兒。
“哥到停車場了。”林深的聲音還帶著怨氣,“怎麼?后悔剛剛把我趕出來了?我告訴你現在挽回已經來不及了。”
“停車場等著,別讓阮言寧看到你,等會兒看到我的車直接跟上。”
林深靠在自己包的跑車上,隨便往周圍掃了幾眼,才悠悠地問江寒:“你想帶我去哪兒啊?”
江寒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摁下了屏幕上紅的掛斷鍵,然后鎖好辦公室的門去找阮言寧。
阮言寧作不慢,江寒走到休息室門口的時候正好從里面出來,兩人一前一后往停車場走,大概是因為今天的心還不錯,阮言寧上了車就連上車載藍牙開始聽歌。
車開出停車場的時候江寒過后視鏡看了眼,確認林深的車跟在后面,才勾勾設好導航往餐廳開。
—
沈清嘉到的倒是早,江寒牽著阮言寧走進包廂的時候,已經點好了菜。
把菜單遞給阮言寧,“小可你快看看還有沒有什麼你想吃的?”
阮言寧接過菜單掃了眼,實誠地搖了搖頭,其實不太常吃火鍋,就算有吃也基本是別人把菜點好燙好,所以對菜品倒真還沒什麼要求。
鍋里的紅油已經開始沸騰,沈清嘉也沒再勸,直接夾了一片肚開始燙,一邊燙一邊和阮言寧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江寒抬手了候在包廂外面的服務員,“麻煩幫我上一份清淡點的湯品。”
沈清嘉聞聲看過來,“不是吧師兄?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吃個火鍋還要喝湯,是不是過于矯了?”
話落,又看向阮言寧,“小可,我師兄他平時也這麼做作嗎?”
“我給阮言寧點的。”江寒甚至沒有分給沈清嘉半個眼神,垂眸認真地幫阮言寧調著蘸料,“吃火鍋前喝點湯沒那麼傷胃……”
不等江寒說完,沈清嘉趕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師兄我錯了我不該多,求求您別再給我一個孤苦無依的單狗喂狗糧了,我只想在回利堅之前好好吃一頓火鍋,您就了了我這個心愿吧。”
說得真意切,仿佛真的被傷害到一樣。
江寒嗤了聲,倒是沒再多說。
大概過了五分鐘,有人端著江寒點的那份湯品進來,在阮言寧面前放了一碗后,又把剩下的那一碗放在了沈清嘉面前。
沈清嘉忙著和火鍋戰斗,甚至沒來得及抬起頭來,“我們只點了一份湯,你們弄錯了吧?”
“江寒只點了一份,這份是我點給你的,你并不是孤苦無依。”
聽到悉的聲音,沈清嘉吃東西的作一頓,隨即抬起頭來,就看到林深站在桌邊看著笑。
沈清嘉臉上的笑瞬間消失,轉頭看向阮言寧:“他怎麼來了?”
阮言寧怕自己又背上鍋,趕否認:“沈姐姐我保證我沒有和他說過我們今晚上要約飯的。”
“不是說的。”大概是突然知道沈清嘉還沒回國,林深這會兒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是我自己應到的,我知道你不會那麼狠心。”
“那你還真是不了解我,我這人除了狠心沒有別的優點。”沈清嘉哼了聲,又給自己燙了一片肚,“就算今天沒走,我也買好了明天的機票。”
林深在沈清嘉的凳子旁邊蹲下來,聲音溫地:“清嘉。”
“干嘛?”沈清嘉把頭別開,“我們沒有那麼吧?”
“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哪件事過了這麼多天,我一直希能有機會好好和你談一次。”
沈清嘉心里還別扭,“可是我不想和你談,何況我也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硝煙味很重,阮言寧在一旁看得大氣都不敢出。
林深盯著沈清嘉妝容致的側臉看了會兒,忽然站起來。
所有人包括江寒在都以為他這是要走了,卻不想他下一秒從外套口袋里了個致的絨盒子出來,然后在沈清嘉面前單膝跪地,緩緩打開盒子。
盒子里是一枚切割得很有設計的鉆戒,在包廂燈的照下熠熠發。
這樣的姿勢、這樣的鉆戒意味著什麼,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言而喻。
沈清嘉被林深的作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清嘉。”林深把戒指鄭重地捧到沈清嘉的面前,“我知道這樣的舉有些突然,但我并不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你做選擇,只是希能讓你看到我的誠意,能夠聽我說幾句話。”
沈清嘉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氣勢,臉上的表神甚至有些呆滯,“說……說什麼啊?”
“這枚戒指是我那天走出酒店之后特意去商場買的,我知道發生那樣的事后作為男人我應該對你負責,可是你相信我,在我決定買下這枚戒指的時候,我真的不僅僅是想對你負責。”
林深平時吊兒郎當慣了,這還是阮言寧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樣認真的神。
他著沈清嘉,“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蛋,也知道我以前對你的態度對你造了傷害,但是能不能請我親的公主給你面前的混蛋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沈清嘉吸了吸鼻子,說話的時候帶了點鼻音:“我憑什麼要嫁給你?”
“我現在的確沒有資格讓你嫁給我。”林深收回盒子,想去握沈清嘉的手,可到一半他又有些不確定地收了回來。
好一會他才以一種很卑微的姿態開口:“清嘉,你能不能不要急著回國?我舍不得你走,也不想你走。”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更晚了覺得對8起大家的一天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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