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顧九思放下書,有些疑道,“一直看賬本,不累嗎?”
柳玉茹愣了愣,過了片刻后,笑起來:“一直看游記,不累嗎?”
“我是放松。”
“我是喜歡。”
柳玉茹努力拉了一下自己,讓僵的肩頸舒服一些,隨后拿著算盤,搖了搖道:“我喜歡數銀子的覺。看銀子多了了對不對,我就覺得開心。”
“我啊,就想看著賬面上的銀子漲漲漲。我同你說,上次我出去,掌柜了我一聲柳老板,我高興壞了。”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顧九思有些奇怪,柳玉茹認真想了想:“大概,這是屬于自己的稱呼吧?”
柳姑娘是天生的,顧夫人是顧家給的,只有柳老板,代表著自己的努力,縱然這努力里有幾分別人的幫助,可歸到底,始終是去做的。
柳玉茹本以為顧九思不明白,卻不想顧九思點了點頭,認可道:“說得對,就像我,也希有一日人家能我一聲顧大俠。”
“那好,”柳玉茹點頭道,“要不這樣,以后你把顧家給我,我賺錢,每個月給你固定一部分錢,你去闖江湖,怎麼樣?”
“好,”顧九思點點頭,“到時候我行俠仗義,做了好事就寫下‘柳玉茹之夫’幾個字,保證你名聲大噪,到時候大家都去你店里買東西。”
“胡說八道!”柳玉茹不高興道,“你該寫上我店鋪的名字才對!”
這話讓顧九思大笑起來:“好好好,寫你的店鋪的名字,到時候,咱們一起名揚海好不好,柳老板?”
柳玉茹和他胡扯,兩人扯完了,吃過飯,就各自做各自的事兒。
柳玉茹算賬,顧九思看書。
蠟燭燃了一又一,柳玉茹終于看完了最后的賬,這時候顧九思也好了許多,能下床隨便走走。
顧朗華每日忙于在外面理家當,江則是買了許多書生,將顧家與王家的事兒寫了一場“化干戈為玉帛”的故事,到流傳。故事中顧家大度明理,王家囂張跋扈,顧九思自鞭二十看哭了許多看客,紛紛稱贊赤子之心。這出戲雖然不指名道姓,但揚州城的人卻都知道是在說什麼。沒多久,王善泉便讓人到抓唱戲的人。
得了消息時,顧朗華還在屋中喝茶,江放下茶杯,淡道:“淮南境,這戲就不唱了,去東都唱吧。”
而顧九思由柳玉茹扶著在院子里逛圈,顧九思小聲道:“我娘生氣了,王善泉要倒霉。”
柳玉茹抬頭瞧他,瞪了一眼:“好好走路。”
兩人正走著,就看管家從外面走來,同顧朗華和江恭敬道:“老爺,夫人,方才周公子派人帶了消息來,說他的仆人在三德賭場惹了些麻煩,不知老爺夫人是否認識賭場的人,能不能去幫個忙?”
“周公子?”顧朗華有些茫然,“哪位周公子?”
“說是周燁周公子。”
聽到這個名字,柳玉茹和顧九思對視了一眼,便立刻知道,這個忙必須要幫。
無論是周燁之前的幫忙,還是周燁本的份,這忙都要幫。
只是三德賭場這種地方,顧家一向也沒什麼集……
顧朗華和江正為難著,就聽顧九思從外面走來,激道:“我去,三德賭場我!我去幫周公子!”
眾人:“……”
第一次發現了顧九思賭錢的作用。
“你去什麼去,去了你還回得來嗎?”顧朗華不高興出聲,最后想了想,卻發現除了這個兒子,好像真沒什麼能去三德賭場的人。最后只能擺了擺手道:“去去去,拿點錢,別賭了。”
得了這話,顧九思興高采烈讓木南去備馬,他整個人容煥發,神奕奕,完全不像前一刻還要柳玉茹扶著走路的病秧子模樣。
他這樣子所有人都有些發怵,顧朗華忍不住道:“玉茹跟他去。”
“啊……啊?”柳玉茹有些發蒙,讓去賭場?
然而很快就反應過來,青樓都去過了,去個賭場算什麼?
于是笑了笑,聲道:“那郎君且等一等,我去取刀。”
“不必了!”顧九思一聽這話,忙道,“我是去辦正事,大家放心,我絕不會在那里賭錢。”
顧朗華:“把銀子全放玉茹上!”
顧九思:“……”
對于這個結果,顧九思表示很不開心,但他還是帶著柳玉茹去了。
剛下馬車,顧九思先掀了簾子走進去,而柳玉茹跟在后面,還沒進去,就聽見里面有人大聲道:“顧公子買大買小?!”
竟是還沒到賭桌邊上,旁人就知道他脾氣,直接就開始下注了!
顧九思正要回答,柳玉茹猛地把簾子一掀,站在顧九思后,朗聲道:“大也不買,小也不買,今日顧公子不賭。”
全場靜默了,大家看著柳玉茹,青樓賭坊總是連在一起,于是今日有諸多人,都是當日目睹過柳玉茹提到上青樓的青年,其中就包括了顧九思的好友陳尋、楊文昌。
陳尋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出聲:“刀呢?”
他這一聲詢問在一片安靜中顯得特別嘹亮,顧九思走到他面前,抬頭推了他的頭一把,直接道:“刀個鬼的刀,我來找人,”說著,顧九思形容了一下周燁的長相,“見過一個長得很英俊、北方口音、二十出頭的男人嗎?”
“哦,見過啊。”楊文昌立刻接口,“就半個時辰前,還在邊上賭桌面前,我聽說是他兄弟欠了錢不肯還,現在去后院了。”
三德賭坊的后院,就是專門來理一些見不得的事兒。
顧九思皺了皺眉,他應了一聲,用子遮住自己的作,抬手從袖子里捻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楊文昌面前,小聲道:“買小。”
說完他直起來,轉朝著后院走去,柳玉茹寸步不離跟在后,楊文昌和陳尋見著,楊文昌慨搖頭:“可怕,太可怕了。”
陳尋點頭,認同道:“還好沒有姑娘看得上我。”
楊文昌抬眼瞧他:“這事兒也能拿出來慶賀?”
然而想了想,楊文昌道:“似乎也的確值得慶賀一下。”
說著,楊文昌將顧九思放的銀子啪嗒放在了桌上,揚聲道:“大!”
顧九思領著柳玉茹到了后院,剛到門口,就被兩個壯漢攔住了去路,兩個壯漢看見顧九思,有些為難道:“九爺,您知道三德的規矩,這個后院……”
“我懂。”顧九思果斷道,“老烏過來,他們今天帶走那人是我朋友,這事兒我來管攤子,按著規矩來。”
兩人猶豫了片刻,隨后就有一個老者諂的聲音響了起來:“喲,九爺!好久不見了!”
顧九思轉頭朝著柳玉茹揚了揚下:“賞。”
柳玉茹愣了愣,顧九思拼命著眼:“愣什麼愣,賞啊!”
柳玉茹反應過來了,忙給了老者一兩銀子,老者高興收下,笑著道:“這位是夫人吧?”
“嗯,”顧九思懶洋洋出了聲,隨后道,“你們今天似乎留了個人?”
“九爺消息靈通,”老者笑道,“可是為此而來?”
“對,”顧九思扇子一抬,“帶路吧。三德有三德的規矩,我曉得,不會來。”
老者猶豫了片刻,最后終于還是點了頭,隨后道:“那九爺同我來。”
顧九思從鼻子里應了一聲,跟著老烏往前,柳玉茹跟在后面,頭一次來這種地方,又新奇又害怕,目瞟來瞟去,顧九思瞧見了,直接道:“要看就大大方方看,瞧什麼瞧。”
說著,他轉頭同老烏道:“這人沒眼界,你別笑話。”
柳玉茹:“……”
老烏趕忙道:“夫人第一次來,都是這樣。能陪著您過來,夫人也算是中豪杰,十分開明了。前些時日九爺不來,我們上下都擔心著是夫人不讓您來呢。”
“敢不讓我來嗎?”顧九思瞧著柳玉茹這種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覺得有些高興,而且為了自己的面,便繼續吹著牛道,“我要賭還能管得著我?我在我們家向來說一不二,讓往東不敢往西,也是瞧乖巧,這才帶過來。”
說著,一行人走到門口,顧九思朝著守門的人揚了揚下,同柳玉茹道:“賞。”
柳玉茹保持微笑。
將銀子遞給守門人,兩人進了房里,便看到房里烏站了一堆人,周燁坐在賭桌面前,額頭上帶著冷汗,旁邊一個年被著跪在地上,里堵了帕子,似乎十分惱怒。
顧九思見著這場景也沒說話,從容落座在旁邊,同柳玉茹道:“給我擰塊帕子手。”
柳玉茹微笑,走到邊上,擰了帕子,坐到顧九思邊,給他著手。
顧九思心里暗喜不已,覺得這麼使喚柳玉茹高興極了,柳玉茹看著他的笑,靠近了顧九思,用平靜且溫的聲音,小聲道:“你等著。”
聽到這話,顧九思一個激靈,忙坐直了子,回手,輕咳道:“可以了,可以了。”
說著,他轉過頭,看向旁邊的周燁道:“周兄,我來得遲了,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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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顧朗華日常:
1.老婆真好
2.我的呢?
3.逆子閉!!
本文一對一寵文,一生一世一雙人。前世白天,她是首屈一指的整容醫生,享譽世界,黑夜,她是聞名世界的千麵殺手,被譽為千麵妖女,她的生活充滿了謊言,內心卻保留著一顆最本真的心,沒想到最後卻死在了她唯一信任的人手中。今生本以為找回了從未享受過的親情,卻看著唯一疼愛自己的人死在懷中,她隻能無力的看著,仇,讓她覺醒,妖異的鮮血是最好的祭奠。兩世人生,四重身份。郡主、巫族靈女、神秘詭異的女諸葛、嗜血鬼醫、她究竟是誰?從彼岸而來,隨心所欲,一世妖華。一世人生,三重身份。帝王,皇子,國師,他又為何帶上一張張神秘的麵具,三重身份,慈悲的國師、謫仙皇子,亦或是嗜血帝王。誰纔是真正的他?————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幾日寂寥傷酒後,一番蕭瑟禁煙中。——是她曲度未終竟,玄雲蔽穹蒼。嵐霧今朝重,江山此地深。——是他————小劇場1「晏蒼嵐,你放著國事不理,你到底想怎樣?」她無奈的看著他,為何對他,她越來越無法狠心。「你比國事重要。」簡單的回答,卻撼動了她如寒冰般的心。「若我要顛覆一國呢?」「我陪你。」「若我要滅你的國呢?」「不用滅,我送你。」「你到底想要怎樣?」「這世間我唯一想要的就隻有你的心,僅此而已。」他的聲音很沉,卻很溫柔,他以為他無心,原來,隻因還未遇見她。————小劇場2「晏蒼嵐,我註定是世人眼中的妖女,你護著我,會被天下人唾棄的,放了我,可好。」她動了心,動了情,可她不能輸給了自己的理智。她的仇,她不能不報。「你是妖女,我是嗜血帝君,你我正配,溶月,你註定成為我的帝後,隻是我有些等不及了。」他將她擁在懷中,告訴她,他認定她,她隻能是他的唯一。「你……」「溶月我的心就在這裡,你可聽到了,他在為你跳動。」————小劇場3「這是什麼?」她看著眼前的小包袱,不解的問著眼前的他。「聘禮。」「玉璽是聘禮。」她能說天下竟有如此荒唐卻又貴重的聘禮嗎?「我都是你的,我的當然也是你的。」他在心中補充道:天下不重要,我隻要你是我的就好。「不要。」她怎麼覺得是個燙手的山芋。「天下為聘,隻為你。」他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色誘嗎?色誘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專利了。————路過求收!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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