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務兵戴了手套在院子里洗車,郁仲驍拉住他,問了屋子里的況。
“司令員也回來了,老太太跟幾個朋友在里面打麻將呢。”
郁仲驍多看出勤務兵有所瞞,猜到應該是老太太的主意,也就沒為難他。
推開門進去,郁仲驍在玄關看到了好幾雙士鞋,餐廳里還不時傳出歡聲笑語。
保姆第一個瞧見門口的郁仲驍,喜出外地沖餐廳里打麻將的老太太喊道:“太太,小首長回來啦!”
郁仲驍沒在客廳看到父親,保姆說,老首長在樓上練字。
郁老太太瞧見兒子,立刻揮手招呼他過去。
“回來了?肚子不,讓阿姨煮點夜宵吧。”郁老太太見上家打出三筒,笑地了一頭,心倍兒的好:“對不住了,杏娟~”
被稱為‘杏娟’的人大概五十歲,保養得很好,笑著將視線落在門口的郁仲驍上:“這就是你家老二?”
“是呀,現在在B市工作。”
“B市不錯啊,我們佩佩就是在B市讀的軍校,畢業后才回來的城。”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格外投機,但明眼人一瞧便能瞧出門道來,這是要給兒說親的節奏。
郁仲驍已經過來,他跟一桌人問好后拿著車鑰匙準備上樓去。
郁老太太突然喊住他:“我去上個廁所,你先代我會兒。”
五分鐘后,郁老太太回來,郁仲驍起讓座,老太太卻著門口驚喜道:“佩佩來接你媽了?”
牌桌上其人也紛紛扭頭看過去。
一道清悅的聲在屋里響起:“江阿姨,剛路過滿福記,給你們帶了些夜宵,也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吃。”
郁仲驍抬起頭,看到一個穿軍裝的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中尉軍銜,及耳的短發,下尖尖的,臉上化著致的淡妝,自然也注意到餐廳里有男人,抬手攏了攏鬢邊的頭發,笑容著靦腆。
“那好,剛還跟我家老二說夜宵的事。”
郁老太太說著看向兒子:“仲驍,你開了四五個小時的車,過去吃點吧。”
郁仲驍無視母親的眉弄眼,退開椅子起:“你們吃吧,我先上樓去看看爸。”
郁老太太見他說走就走,又是這副不進油鹽的德行,心里暗暗焦急,發現文母臉不太好了,忙呵呵打圓場:“這孩子估計不好意思了,從小臉皮就薄得要命,尤其是看到漂亮姑娘,八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是嗎?”文母面容緩和,在給兒相看之前確實也了解過郁二的為人格。
“可不就是這樣,要不然怎麼到現在也沒一個正經的對象,呵呵。”
——
上樓后,郁仲驍沒去書房,徑直回了房間。
今晚這一出,打麻將是幌子,給他相親才是重點,因為他不肯配合,老太太這次才會直接把人往家里帶。
郁仲驍在床邊看到了‘小丫頭’,吃飽喝足后正躺在貓窩里睡覺,忍不住手逗弄了幾下。
‘小丫頭’了脖子,瞇著眼不愿意醒過來。
沒一會兒,郁老太太就推開門進來了。
郁仲驍直起,視線也從嘟嘟的貓上收回,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媽’。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郁老太太惡狠狠地瞪他:“今年你要再不把個人問題解決好,就別喊我媽了!”
“……”
從郁仲驍離婚后,哪怕他在西藏時,老太太也沒打算放過他,三天兩頭打電話轟炸。
至于郁老太太這麼著急給兒子找對象,主要還是被氣的,不僅僅是韓菁秋作出那種事讓生氣,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以前就跟有些不對付的老婆子,這次居然統一了站線開啟群嘲模式,每回到拖著說的那些話都像暴雨梨花針噼里啪啦直的心窩,鮮淋漓啊,卻還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為什麼?
因為人家說的都是實話啊!
你兒子不就被戴綠帽子了嗎?剛離婚就帶著男小三回家把年過上的不是你前兒媳婦嗎?
當著的面都這樣了,還不知道背地里怎麼暗地散播謠言來詆毀家的老二!
郁老太太已經不知道多個夜晚在咬牙切齒中度過,偏偏兒子還對這事不上心,這好不容易相中個各方面跟兒子匹配的孩,兒子卻連看都沒多看一眼,直接把人晾在那里了。
“佩佩還在樓下,你下去陪人說說話。”老太太語重心長地說。
郁仲驍在床邊坐下,低頭了貓的耳朵:“我跟又不認識,有什麼好說的。”
這種不咸不淡的說話語氣直教老太太恨鐵不鋼,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悶葫蘆,只好耐著子勸道:“不認識說說話不就認識了?你別跟我打太極,今兒個這事你爸是默許的,他也覺得佩佩這姑娘不錯。”
郁仲驍抬眼看向老太太:“媽,我暫時沒再婚的打算,也會理好自己的事,以后不要再為我心了。”
“你也知道我為你心啊?”
老太太越想越難,眼看又要哭上了,房間里突然響起手機震,立刻抬頭看向自家兒子。
……
郁仲驍看了眼來電號碼,沒刻意回避老太太,接起電話后,說話聲音下意識放輕放:“有什麼事?”
“……”
“好,我馬上過去,待在醫院里不要走。”
見兒子掛了電話,拿起車鑰匙又要走,老太太忙拉住他:“誰的電話?”
“我出去一趟。”郁仲驍沒回答,直接下了樓,行匆匆的背影。
郁老太太還站在二樓樓梯口,有些犯愣,剛剛自己聽到電話那頭好像是人的聲音……人?
老太太驀地睜圓眼睛,不就是人嗎?!
——
郁仲驍趕到醫院時,葉和歡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雙手墊在屁底下,百無聊賴地晃著雙腳,還東張西著。
小丫頭一眼就瞧見了他,興地揮手,沒有一點病人的虛弱:“這里這里!”
“怎麼回事?”郁仲驍已經走到的跟前,他的視線落在左腳腳踝的紗布上。
葉和歡癟了癟小,其實也是倒霉,下樓去買個吃的也會被栓在便利店門口的狗咬到。
“還好我穿了牛仔,要不然鐵定被咬得鮮直流。”僥幸地咧笑。
郁仲驍四下看了下,問:“狗的主人呢?”
“我讓他回去了,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打針的錢是他付的,”說著,那雙圓圓的貓瞳可憐兮兮地瞅著他:“本來不想打電話麻煩你的,不過我第一次被狗咬,有些害怕。”
郁仲驍在的腳邊蹲下,握著的左腳,掀開紗布的一角看了看傷口,確實不嚴重。
葉和歡嘆息了下:“可惜把我的子咬破了,我都沒讓他們陪。”
放下的腳,郁仲驍還半蹲著,抬起頭,溫和帶笑的目定格在的小臉上:“你一條還沒有這子重要?”
“……”
葉和歡嘟了嘟,心說這子可是全球限量版,下一秒,已經被郁仲驍打橫抱了起來。
靠在郁仲驍的懷里,悉的氣息沖淡了被狗咬傷引起的那點點驚嚇。
從急診樓里出來,葉和歡圈著他的肩膀,仰著頭開始像小人那樣撒:“我打電話給你說傷在醫院,你是怎麼想的,有沒有被嚇到?”
“如果是你,聽到我傷在醫院會怎麼樣?”
“現在是我在問你~”葉和歡出一手指了他的膛:“不準跟我扯皮繞開話題。”
走到車旁,郁仲驍低沉的聲音才在的頭頂響起:“當時在想這個小姑娘真不省心,一般男人怎麼經得起的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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