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忠忙磕頭求饒不迭。
“把人好生給貴儀主子送去,你再去磕頭認錯。”掌事侍厲聲道。
這宮中雖是捧高踩低,可也要分人。對于前途無量的宮妃,自然要愈發恭敬。
他正琢磨著送些什麼奇花異草,能平了熙貴儀心頭的火氣。
***
等一日中最熱的時候過去,阿妧重新梳妝更,準備去清涼苑。
吩咐桂興,等夏青來了先安排他住下,往后他也是凝汐閣的人了。
阿妧將那對打好絡子的玉佩放到荷包中裝好,自己親自拿著。
“皇上,妾是不是來遲了?”等阿妧到時,趙峋已經在清涼苑等,阿妧提著子,不大穩重的小跑著過去。
趙峋扶住的手,溫聲道:“不遲,朕也剛到。”
清涼苑不負它的名字,本就臨著水,殿中又朗闊,四角放上冰山,是極涼爽的。
阿妧疑心趙峋是嫌福寧殿或是各宮熱,才到這里來躲清涼。
“您吩咐妾打的絡子已經做完了。”阿妧拿出了玉佩,笑瞇瞇的道:“按照您的吩咐,同心結。”
趙峋接過來,果然阿妧是花了心思的,兩塊玉佩單看上去各自有個同心結,合在一起變了個更大些的。
“熙貴儀果然心靈手巧。”趙峋夸了一句,道:“朕收下了。”
阿妧眼中的神采暗了暗,原以為是要送給的。勉強笑了笑:“皇上喜歡就好。”
“朕喜不喜歡倒無妨,左右是送人的。”趙峋故意道:“過些日子是鄭貴妃的生辰,朕準備——”
竟是給鄭貴妃的。
阿妧咬了咬下,原本搭在趙峋手臂上的手,很快收了回去。
“怎麼,熙貴儀吃醋了?”趙峋挑起的下,漆黑如墨的眸子瞬也不瞬的著。他不笑的時候,冷峻的眉眼還是令人生畏的。
哪里敢跟鄭貴妃爭。
莫非趙峋是在考驗是不是貪心,會不會安分守己?
“妾沒有。皇上提醒妾記下了,會早些給貴妃娘娘備下賀儀。”阿妧低聲道。
趙峋卻不肯放過,手指挲著臉頰,用氣聲道:“朕竟不知,熙貴儀如此賢惠。”
阿妧紅了眼圈,“妾本分。”
要哭不哭的樣子可憐兮兮的,看起來很好欺負。
“好了,朕逗你的。”趙峋將其中一塊玉佩遞給阿妧,溫聲道:“朕知道你的生辰在六月,比鄭貴妃還早些,這是朕送給你的。”
本以為阿妧會轉悲為喜,沒想到拿走玉佩,竟別過臉去。“您又欺負妾!”
阿妧作勢要走,卻被趙峋拉懷中。
“等會兒朕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欺負。”趙峋眸漸暗,掐住纖細的腰肢。
阿妧耐不住,躲來躲去只能撞他懷中。
“皇上,另一塊玉佩,您會用麼?”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出期待之,小心翼翼的問。
趙峋避重就輕道:“朕會好好收著。”
哪怕是這句敷衍的話,阿妧也出心滿意足的神。
“皇上,妾今日在花房要了個人,您不會生氣罷?”崔海青定已稟告過,阿妧還是自己親自解釋了一回,免得有人趁機說恃寵而驕。“妾看他有些手藝,雕的木偶可,想送兩個給大公主。”
趙峋已經知道這件事,也知道阿妧定是惱了那些人見風使舵,才發了脾氣。
“自然不會,一點小事罷了。”趙峋大度的道:“先前服侍過你的青蘭和青梅,若你覺得還好,朕就讓們去凝汐閣。”
皇上是要往邊安人麼?監視是否言行合一?
阿妧在心中猜測著,起碼這是件好事,若趙峋不聞不問才可怕。
“多謝皇上,妾正發愁怎麼甄別外頭的人,您給的妾就放心了。”阿妧歡歡喜喜的應了下來。“那等會兒妾離開,就帶們回去。”
趙峋聞言,挑了挑眉。
“熙貴儀既是來了,還想著要走?”
清涼苑是皇上的地方,自然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兩人連晚膳都沒用,一番云雨過后,趙峋饜足,終于放過阿妧。
青蘭和青梅服侍阿妧沐浴更,趙峋已經坐在桌邊等。
只穿著一月白常服、束著玉冠的天子,去了冷峻漠然之,眉眼間倒著幾分溫。
在用膳時,阿妧的目不自覺往他上飄去。
此時的皇上倒更像個溫潤如玉的世家公子,沒了那子冷厲殺伐之氣,很容易讓人心生親近之意。
若沒有尊貴的天子份,想要嫁給他的人定也不會。
的目太過熾熱又不懂得掩飾,趙峋微微側過頭時,阿妧又慌忙低下頭趕快喝湯。
“前些日子貢上了些夏日的料子,朕看著今年新織的霧云紗不錯,就單給你罷。”用過晚膳,趙峋吩咐人將東西送上來。
這霧云紗與今日在皇后宮中看到的又不一樣。
皇后宮中的只是單一的,有些霧蒙蒙的覺;這兩匹霧云紗更加輕薄,最奇妙的是紗中竟著流的華,如同清晨籠罩著將要噴薄而出日的薄霧。
東西再貴重倒也罷了,天子本就富有天下,可難得的是單獨只給一人……
阿妧有些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
“你白皙,這本就最適宜你。”趙峋微微笑道:“回去做兩件裳,生辰那日穿罷。”
阿妧聽蘇貴人說了,每年的霧云紗都是給鄭貴妃的,今年特特給了——
這不僅僅是兩匹布,更是恩寵。今早在坤儀宮鄭貴妃那樣高傲的人,竟下場跟爭了。
“是。”阿妧眸中像是著激之,而后很快轉為。“妾穿給您看。”
若是被鄭貴妃知道,又要有得鬧。
***
夜里趙峋又要了兩次,才放去睡。
趙峋第二日無早朝,阿妧卻要去給皇后請安。
不過趙峋有早起的習慣,阿妧在這兒反而用了早膳。
青蘭送上了避子湯,阿妧知道趙峋雖是在更,定也能看到的作。沒什麼猶豫的喝完,這里沒有餞,只能用水了。
“皇上,妾去坤儀宮請安了。”
趙峋點點頭,讓出了門。
他著阿妧離開的背影,聽著青蘭回話。“熙貴儀都喝完了。先前聽朱蕊說,貴儀主子喝補藥都會吐,這兩次卻并沒有。”
若阿妧真的可信,讓生個孩子倒也無妨。
趙峋漫不經心的想著。
永壽宮。
“太后娘娘,那邊傳來消息,說是皇上在查李大人,仿佛是涉及一樁貪腐之案。”張嬤嬤進來通傳道:“事先馮家和張家都沒得到消息,看來皇上是要有作了。”
李修儀的事才出,皇上就著急對李家下手了。
“讓他們不必著急作。”馮太后淡淡的道。
“這些日子阿妧常常伴駕,由打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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