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是。要想保住飯碗，就給我謹言慎行！別說一份報紙，哪怕是頭發，你都要小心理著！否則你以為這麼高的月薪是白拿的？！”

“我知道了。”

見對方認錯態度良好，Co姐面稍緩，“行了，忙去吧。”

“那……報紙？”

Co姐攤開，抖了抖，“這都了……咦？誰的訃告？竟然同時占據了娛樂版和社會版……”

“是Moon·tong。”

“死了？！怎麼會……三十歲不到啊！”

“聽說是抑郁癥自殺。”

“太可惜了……”

一顆新星的升起，往往需要投注大量人力力，通過不斷包裝造勢，鮮亮麗站在臺前，起賞心悅目之效用。

可墜落卻在一瞬間，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董玥的死在華夏地掀起滔天巨浪，各大雜志競相報道，無數觀眾扼腕嘆息。

一代影后隕落，對娛樂圈的沖擊不亞于當年哥哥張國榮辭世。

作為第一個完全意義上走向國際舞臺，并獲得奧斯卡獎項認可的演員，董玥的影響力絕不限于國。

環球電影公司總裁親自主持追悼會，著名制片人溫特勞斯發文悼念，全M國電影院紛紛上線《致命特工》，追憶他們永遠的影后。

華夏那邊很快傳來消息，經法醫證實，董玥死于安眠藥服食過量，初步斷定，系自殺！

隨即，董玥經紀人在Facebook和微博上曝了董玥抑郁癥確診病例。

事發三天后，葉洱才從兩個小護士的閑談中獲知消息，當場呆愣，和離哥哥之間最大的障礙沒了，可卻覺得兩人之間，越來越遠。

下午，輝月來接出院。

“小二姐，你吃點不？”

年明朗的雙眼倒映出子略顯蒼白的容，手里捧著一碗熱騰騰的外賣云吞，眼帶笑意。

“謝謝。”葉洱接過，開始慢吞吞吃起來。

“二姐，這花我扔了？”

葉洱抬眼，花瓶中蔫蔫凋謝的百合不復艷，是當初董玥捧在懷里那束。

短短不到兩個星期，花謝，人走。

“扔了吧。”

“這些服還要不要？”

葉洱搖頭，看著夜輝月忙前忙后的樣子，頓覺好笑，“輝月，你這麼賢惠，朋友可就福咯！”

“朋友？那是什麼生？”

“跟姐貧。”

“我的姐——”年拖長音，“您就別拿我開涮了，行不？”

葉洱挑眉，“真沒朋友？”

“真沒！比真金白銀還真！”

上下將人掃視一通，“你說你，要外貌有外貌，要材有材，要錢有錢，就沒孩兒追？”

輝月兩手一攤，搖頭。

葉洱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我這邊也收拾完畢，走吧。”

兩人辦了出院手續，夜輝月取車，葉洱提著包等在醫院門口。

“小乖……”

驀然回，只見男人長如玉，面沉靜，一襲深棕近黑的長風襯得材愈發頎長。

“離哥哥……”葉洱喃喃出聲，卻在下一秒，垂斂了眼瞼。

該來的，總會來。

“我們談談。”

“好。”

門診部后方，寬闊的林蔭道上，樹木蔥郁，大片牽牛花盤繞而上，蜿蜒織。

一男一，并肩而行。

男的材頎長，容俊逸；的纖細窈窕，明艷。

穿病號服的病友匆匆肩，偶爾疾馳的自行車呼嘯而過，兩人之間，靜默，始終靜默。

“小乖，我們……還有機會嗎？”男人眼底掠過苦，很多事，猜到了結局，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只因，不死心。

葉洱深吸口氣，抬眼，莞爾笑開，“離哥哥，還記得以前，在孤兒院，我們常常為先吃土豆還是先吃紅薯而爭執，到最后，你總能說服我乖乖聽話。”

“你喜歡土豆，討厭紅薯

你喜歡土豆，討厭紅薯，可是吃土豆又不管飽，我就說，吃了紅薯才能吃土豆，你噘得老高……”

“那時，我們之間沒有多余的人和事，眼中只有彼此，就連一杯白開水，都是分著喝。”

“小乖，我還是我，你還是你，我們心里、眼里都有彼此，一切都沒變，我們依舊可以同喝一杯水，同吃一碗飯。”

“沒變嗎？”葉洱緩緩搖頭，眼底淚浮，“離哥哥，變了……我們都變了……”

若是不曾相逢，或許還能懷揣著一個縹緲的信念，等到生命終究，守著回憶過完這一生。

江離，還是江離，那個給冰冷年唯一溫暖的離哥哥。

如今，江離了陌將離，小乖了葉洱。

他們都變了，只是固執地不愿承認罷了。

男人眼里劃過一抹痛，從董玥死訊傳來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和再無可能。

“小乖，你要放棄嗎？”

葉洱搖頭，“我不想放棄……”

陌將離眼中閃過亮。

“可是，卻不得不放棄……我怕，怕現實消磨了過去，讓僅有的回憶也千瘡百孔。我們不管不顧走到一起，以為只要有，任何事都無關要。現實卻給了我們當頭一棒，你不信我，我不知你，我們都不愿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說給對方聽，一味沉默，小心翼翼。”

“由生憂，由生怖，我們捧著回憶，害怕摔碎，努力改變自己去契合對方，反而弄得遍鱗傷。或許，我們真的，不適合……”

陌將離手扣住人瘦削的雙肩，面青白，眼底的崩潰，就差那一下推波助瀾，便會噴薄而出。

“小乖，你一句不適合就想抹殺我們之間的一切嗎？！”

葉洱別開眼，咬牙，忍住淚，“離哥哥，我們……分手吧。”

“難道我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就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你留？”

“有。你的關心，你的好，都在我這里，”葉洱指著心口位置，“我從未忘記。只是，留讓人上癮，只會一錯再錯。離哥哥，我們需要給彼此時間和空間，冷靜下來。”

“在這方面，或許我們還不夠……”

男人低垂著眼瞼，仿佛全都籠罩在悲傷之中。

“你……已經決定了，是嗎？”連開口都變艱難。

“放手吧……”

他們之間，相隔太遠，無歲月投下斑駁倒影，終究是，不復曾經……

“小二姐？小二姐？！”

“嗯？輝月，怎麼？”

夜輝月練撥弄著方向盤，目不斜視，“想什麼呢？心不在焉的樣子……不會不舒服吧？您可別忍著，要不咱再回醫院看看？”

葉洱揮揮手，“我沒事，你好好開車。”

“現在往哪兒去？送你回公寓？”

“不用。去酒吧。”

夜輝月怪異地看了一眼，“別開玩笑……我可是答應我姐要把你看好。”

“你多大了，開口閉口就是你姐？”

夜輝月被一激，臉紅脖子，“行！小爺今兒就陪你瘋一回！”

葉洱咧開，“乖弟弟~”

夜輝月抖了抖，頭皮發麻。

“哪個酒吧？”

“隨便。”

夜輝月當陳找了家酒吧，大白天陪葉洱一口一口喝悶酒。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葉洱也開始兩眼發蒙，“小二姐，回了唄？”

“回？回哪兒？”

夜輝月手拉，直接把人拽下吧臺凳，“回公寓了……慢、慢點……”

長手一揮，掙懷抱，又趴回吧臺上，“一醉……解千愁……”

夜輝月頭疼不已，趕搶過酒杯，把人拉到一旁沙發坐下。

“咦？”葉洱舉著自個兒右手，初現醉態，“怎麼沒了？杯子呢？酒呢？”

“小二姐，我拜托你，消停點！”

葉洱訥訥看他，“你是……輝月？”

“是我是我！不早了，我們回家……”

“不回！”

“我的姐，你別折磨我了……”

“等著啊，姐問你個問題！”

“別問了，咱回家問，不？”

“不！我現在就要知道……”

“行行行！你說你說，喝了幾口愣是要翻天了還……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你說……可惜嗎？”

“什麼？”

葉洱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兒，“你說……可惜嗎？”

“啥可惜？”

“可惜？”葉洱歪著頭，“呵呵……我也覺得可惜……但我也沒有辦法啊！要不然，還能咋辦……”

“這都什麼跟什麼？行了，您甭說，先乖乖跟我回去。”

“乖？我很乖呀……”

“是是是！你最乖，小二姐最乖。”夜輝月一臉躁。

他這算不算自作孽？

打從一開始就不該把人往酒吧里載！

扶著肩，搭著背，一把將人往懷里扣，攬住，一路向外走。

“誒！你干嘛？！”

“干嘛？”輝月哼哧，“打包送回家！”

“不回！不回！”

葉洱站直，直勾勾盯著輝月，那一臉迷蒙醉，雙頰艷若三月桃花，端的是百千。

“其實，我一直都忘了問你……”

…”

輝月皺眉，手去逮，卻被葉洱靈活避開，“丫的，別手腳！先聽我說——”

妥妥的霸道王范兒。

“好好好……你說。”輝月無奈。

“你……是真的我嗎？離哥哥……”

年一愣，驟然沉默，聯想到方才林蔭道口所見那一幕，心下了然。

一聲嘆息逸出邊，“小二姐，你值得任何一個男人去。”

“唔……包括你？”

“包括我。”

……

葉洱醒來，頭昏腦漲，口直犯惡心。

腦子里一片懵然。掀被，下床，開窗，磨蹭進浴室，拿牙刷，牙膏，正準備放進里。

作陡然一滯，驀地，瞪大眼。

這……不是的牙刷！

夜輝月聽到驚呼，瞬間醒了。

連忙從沙發上翻坐起，抹了把臉，就往浴室跑。

“怎麼了？！怎麼了？！”

“輝、輝月？”葉洱瞪大眼，“這是在哪兒啊……”

夜輝月松了口氣，斜倚門框，兩手一攤，“我住的地方。”

“昨天，我……”葉洱仔細回想，卻發現腦子里一片空白。

輝月看著，“你喝醉了，酒吧離我公寓近，索收留你一晚咯！”

“那個……我有沒有說什麼胡話？”

“胡話？”輝月抱臂環，似笑非笑，“比如呢？”

“呃……當我沒問。”

輝月聳肩，“旁邊柜子里有新的巾和牙刷，你先洗漱，然后出來吃早餐。”

葉洱清理好自己，面對鏡子，笑，再笑……

又翻出口紅、眼影、底，替自己上了個淡妝，一陣酒醺味傳來，皺眉，提著上服嗅了嗅，皺眉，一臉嫌棄。

拉開臥室門，拔高嗓音，朝客廳一吼：“輝月——”

“咋？”

“你襯借我一件。”

輝月舉著鍋鏟，支個頭，“柜里，隨便拿。”

荷包蛋，三文治，搭配熱牛，大功告！

輝月端上桌，剛想掉圍，臥室門就從里面被人拉開，葉洱神清氣爽走出來。

“呃……”輝月有些看傻眼。

男款白襯，略寬松，長及大中部，明的質，其里黑抹若若現，腰部一條寬皮帶系，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

葉洱原地轉了個圈，一雙大長又白又直，格外扎眼，“如何？”

“好看。”挲著下，中肯評價。

葉洱撈起三文治往里放，“那當然，姐就是靠這個吃飯的，能差了？”

“是是是！大設計師……”

“嗯~好吃！”舌頭一，將角殘漬卷進里，咂吧咂吧。

“小屁孩兒，你做的？”

輝月面一黑，討饒：“姐，咱能不取外號嗎？”

“行！小帥哥。”

夜輝月抖抖肩，“咦……你這油爪子……”

葉洱上下掃了他一眼，“別說，這HelloKitty跟你還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