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檸罵得痛快。
傅青云沒法反駁一句。
所有的反駁都是那麼蒼白無力,因為當初,的確是他違背了良心,違背了法律的原則,導蕭檸制造了那份假證。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蕭檸狀況不大好,神每天都很恍惚,經常說見到了什麼一串數字,在空中飄過。
他聽蕭檸曾檢查過的醫院某位神科的醫生說,蕭檸的神出了點問題,這段時間可能意識都有點不清楚。
他原本也沒有想要陷害白夜淵,可,莫名的,那個陌生醫生的話,就好似勾起了他心的魔鬼,讓他忽然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或許,他可以趁著蕭檸腦子不清楚的這段時間,讓簽字給白夜淵制造這份足以判死刑的證據!
鏟除白夜淵!
鏟除白夜淵!
這幾個字,在他腦海里日夜吶喊,最終,沖戰勝了理智,他傅青云人生第一次,給法律抹上了污點,制造了一起冤案。
過去的日子里,他常常夜不寐,想到這一幕。
但他都用一句話來安自己——反正白夜淵也不是什麼好人,干過的壞事一籮筐。
用什麼罪名來制裁白夜淵,又有什麼所謂?
反正他早就該死該獄,他不過是用了點手段而已,這樣,能把檸檸從白夜淵邊解救出來,不是功德一件嗎。
可是,檸檸終究還是白夜淵的……
這個事實,像一把粼粼的刀子,捅進了他的心臟……
他輸了。
他一次次輸掉了,最終,連良心都輸掉了。
他記得當年從法學院畢業的時候,導師在他耳邊諄諄告誡:“青云,從事法律的人,心必須有一把尺子,公平正義是畢生追求的信條,這把尺子如果丟了,做人的意義就也丟了……”
一滴淚,從傅青云眼角劃過,滴落在離婚協議書上。
他很想告訴導師:對不起,導師,您可能不知道,當男人陷對一個人非你不可的瘋狂慕時,別說是心里的尺子了,就是這個世界,他都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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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檸拿著離婚協議書,走出了監獄。
把傅青云簽了字的協議書,遞給牛濱:“都說了你的還沒有好利索,非要出院陪我來干什麼?我自己也能搞定的。”
牛濱一看到上面的簽字,整個人笑得了一坨花兒:“嘿嘿,今天是傅青云那傻叉離婚,我一定要親眼見證啊!這家伙不懷好意,我早就看出來了!沒想到他終于也有離婚的這一天哈哈哈哈!”
蕭檸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也離婚了,好嗎。”
牛濱趕收住幸災樂禍的笑容,認真道:“咳咳咳,那個,檸檸,咱們和他不一樣,咱們這個離婚呢,離得好,離得勝利!離得皆大歡喜!是英明神武的選擇!”
蕭檸:“……”
牛濱:“檸檸,要不為了慶祝,今晚咱們去開個party好不好?我來做局……”
蕭檸:“……”
還真把離婚當兒戲了。
“你趕回醫院休息,胡鬧什麼!有空把這個離婚協議給我上傳到公證……”深吸一口氣,“從今天開始,我要準備東大會的事了,牛濱,你不知道,外面還有很多人,對小舅舅的公司,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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