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結婚登記,傅寒聲理的很低調,應該事先跟工作人員打過招呼,而不宣。
來之前,蕭瀟把戶口薄和份證全都給了傅寒聲,到了結婚登記,所有程序跟著他走,填表簽字,格外順利。
結婚拍照,蕭瀟臉上鮮有表,傅寒聲在耳邊低聲提醒:別忘了微笑。
于是,蕭瀟對著鏡頭揚,角泛起的那抹笑,淺得幾乎看不見。
結婚證一式兩份,蕭瀟那一份在傅寒聲手里,他牽著蕭瀟往外走:“小孩喜歡丟東西,別回頭把結婚證給弄丟了。”
他拿年齡說事兒,蕭瀟被他稱呼一聲“小孩”也是應該的,路過立式空調,從里面散出來的風,吹得蕭瀟眼睛有些疼。
回頭去看之前逗留過的結婚登記,卻看到了另一邊的——離婚登記,錯的視覺沖擊,一下子引出了蕭瀟的壞緒。
蕭瀟心差,但不言不語,眉梢不顯起伏,所以這樣一個在傅寒聲看來,是跟往日沒有任何區別的。
無人知曉,這一刻,蕭瀟心里很空,傅寒聲和十指握,指腹挲著的手指指節,想掙開,但斂下的眸,卻看到了他另一手拿著的結婚證……
太紅,惹惱了蕭瀟的眼睛,很快就起了一層薄霧。不掙扎,只因瞬間清醒,從走進民政局的那刻起,就已經失去了掙扎的資格。
傅寒聲從澳洲回來后,還不曾回過公司,早已是公事纏,他在民政局門口對蕭瀟致歉,示意周毅把車開過來,先送蕭瀟回山水居。
“我自己打車回去。”蕭瀟心想,如果傅寒聲反對,一定會直視他的眸,提醒他:只是嫁給他,而不是真的賣給了他。
傅寒聲沒反對,他甚至不曾開口勸說,他很自然的笑,似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也好,到家了給我電話。”
他睇了一眼周毅,無需言明,周毅已轉走向路邊,打車去了。
默契驚人。
傅寒聲了蕭瀟的手,松開了,問:“知道我手機號碼嗎?”
“……”
蕭瀟不知道,因為從來都沒有給傅寒聲打過電話,每次聯系,都是周毅轉達;同樣的,傅寒聲也從未給蕭瀟打過電話。
有點諷刺了,已是夫妻的人,竟連手機號碼都不知道。
蕭瀟還沒說話,傅寒聲倒是先開口了:“我說,你記。”
蕭瀟掏出手機,打算把他手機號直接存進電話薄,卻聽他說:“不用手機,年輕人腦子好使,我說一遍,你也就記住了。”
“會忘。”
他看著,意味不明道:“有心就不會忘。”說著,朝一旁去,催:“司機等久,該不高興了。”
蕭瀟回頭去,周毅攔車功,出租車近在咫尺。
再說蕭瀟之前關機,還沒開機,如此一來,也浪費時間,只得聽他的。
傅寒聲說得慢,好像要把那串數字刻進的腦海里。傅寒聲說對了,年輕人腦子好使,只要有心記,一遍不行,再來第二遍,第三遍,總會記牢的。
“念一遍,我聽聽。”傅寒聲發了話。
很像小學生背課文,蕭瀟念出手機號碼,偏偏傅寒聲半晌無聲,蕭瀟正疑心自己是否記錯了,卻見傅寒聲猝然間笑了。
C市街頭,男子沐浴在日里,眼里蘊著笑:“你看,只要有心,又怎麼會記不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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