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從來沒有和我說過肖言父子的這些事……”

薇看向楊，這淡淡的言語里也夾帶著薇的一點質疑，畢竟……

“我是你親姐姐，我一直都以為肖小昂就是肖言親生的。”

楊看著薇怔楞的表，輕笑了一下，“和你說，不和你說，這個沒有那麼重要吧，況且……我答應了肖言不會告訴任何人，那麼一個人知道，只有好沒有壞，這和你是不是我的親姐姐沒有任何關系。”

說的沒有錯，可是薇心里卻不是太痛快。

薇知道自己這一家子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但薇一直到自豪的就使他們這一家四口非常的團結，不管出什麼岔子都不會對彼此瞞，都不會置家人于不顧。

可能是薇想的太多了，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拿來分。

楊對有所保留，對父母也有所保留……可能這就是楊做事更加有保障更加細心的原因。

“你答應了肖言要保……”

“是，我答應了肖言要保。因為……這是他和我在一起的條件。”

“……”薇此時真的是整個人都不太淡定了，“我，我一直以為肖言是真的喜歡你的……”

“他唯一喜歡過的應該就只有沈喚了吧，但在他那個年紀，能懂什麼是喜歡麼……”楊說著，清秀的面孔出了一臉的嗤之以鼻。

“……可是你在同樣的年紀里已經知道自己深肖言了。”

“姐，你別搞錯了，我喜歡肖言不假，肖言是個不錯的男人，但是這種東西是世界上最虛的東西。”楊冷冷道，“你以為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是靠維系的麼？就連爸媽，那也是因為強強聯手，對彼此都有好才在一起的。所以他們的關系一直以來也都很穩定。”

“我最看重的是他醫學世家的背景，肖開誠老院長我就不提了，他在整個醫學界都是聲極好，他父親肖安和是個怪才，但是醫湛，而且……家財萬貫。”

“這就跟當初你想嫁進殷家是一個道理，只是你以為你毫無痕跡的設計可以一直延續下去，你知道錯在哪兒麼？”

“……”

“你錯在想要殷時修的，想要殷時修因為你才娶你。”

“……”

“人心最難控制，你卻想要一個人的心？我有時候也覺得你和蘇小萌一樣，傻到讓人無語。”

這真的是楊第一次和坐在一起說這麼多的肺腑之言。

以前薇從來不知道楊竟有這麼多的心思，對每一件事有這麼多的看法和見解。

“如果你和我一樣，換一種手段，讓殷時修不得不娶你，那不是很好麼？本來你的目的就是要殷家家母的份，要的是“殷”這個姓，那圖什麼啊？”

“……小楊，那時候，我是真的上殷時修了。”

“我知道，不然你不會把自己害的這麼慘。”

“你可能理解不了我那時候和他在一起的，我就覺得他是天上最璀璨的那顆星，那顆時時刻刻都值得被你仰的星，一個人就天天看著這顆星，越看越覺得與眾不同，越看越覺得——”

薇這一下子就陷了回憶當中，楊見勢立刻抬手打斷，

“得了，不管你怎麼他，他不你。”

這麼一句話又立刻把薇給打回了原形。

深吸一口氣，話題轉了回來，“那肖言和你說了，這孩子是從哪兒來的麼？”

“我說我知道沈喚并沒有懷孕，一直追問他這個孩子到底是從哪兒來的。他是被我的不行了，才向我攤牌，說這個孩子是他撿來的。”

“你就信了？”

“我信了，因為肖言說，他打算把這個孩子當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以后他就是他和沈喚的孩子，只要我肯替他保，他就愿意和我往，時機以后就愿意娶我。”

“原來如此……”

“肖言是個很聰明的男人，他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所以他也沒那麼好心，隨著肖小昂一點一點長大，時機也越來越，現在結婚就是最好的時候。”

“可是他今年年初的時候又附加了一個條件，就是我和他不能要小孩。”

“哦……難怪那天你和爸媽吵得那麼兇，還離家出走。”

“不在他跟前把戲演足了，他怎麼相信我是真的愿意呢？”

“肖言就為了讓這個孩子以為他是肖言親生的，就為了守住這個，把自己的婚姻也給搭進去？”

“姐，我也是個很好的人，好嗎？”

楊笑道，

“他和誰結婚不是結婚啊，你以為這輩子誰都有機會和什麼真結婚，到了適婚的年紀，就算自己不找一個搭子，父母也會急著幫著來配對。”

“肖言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想不到這一點？所以說，他娶我真的是一點兒也不虧，他明著呢。”

薇聽著楊這麼說，不自覺的也跟著笑了一下，“你？就不打算讓那孩子活過你們的新婚月期，這也能被稱作是一個很好的人？”

楊神微微一凜，用眼神警告了一下薇……

薇忙捂住，“說錯話了。”

“這些年，其實我也有不安的時候，我在想，萬一哪一天肖言反悔了，他覺得即便告訴肖小昂，他只是個撿來的孩子而不是肖言親生的，這也無關要，那我就失去了籌碼。”

“可是看著肖小昂這麼長大，肖言對肖小昂是真的好，那種打從心底里，把肖小昂當自己的親兒子的態度和作為讓我放心下來。”

“同時你也覺得很疑，對吧？一個撿來的孩子，肖言為什麼會對他百般好，沒有緣關系，卻對所有人說這是他的親兒子，將來肖家的一切，都是這個孩子的，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麼……”

薇接過話來說道。

楊點頭，“對，很疑，肖言就這麼良善麼？就這麼不計后果麼……現在，我想通了。”

兩人聊了這麼長時間，口水也算是沒有浪費，楊循著自己的思路一點點的出了結論……

而薇跟著楊的思路，就是再怎麼反應遲鈍，這會兒也該有所警覺了。

“肖小昂十有八九是肖言和蘇小萌的兒子。”

下車前，楊丟下了這個結論。

薇人坐在后車座里，還在消化著這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還是小楊的耐夠強，就這麼一直等，一直等，終于是等到了蘇小萌的弱點。

薇此時已經對們姐妹倆挖出來的這個事實真相堅信不疑，甚至篤定著這個事的真相能被掩蓋的如此嚴實，蘇小萌一定下了很大的功夫！

既然這個看似單純良善的人會費盡心思的想要掩蓋住這個丑聞，那就更篤定了這是一樁見不到日的丑聞，掩藏的這麼好，們姐妹倆真的是一點兒也不介意幫公諸于眾。

薇驅車離去，心里別提有多痛快！仿佛已然把蘇小萌踩在腳底下，仿佛已經讓殷時修看清楚他頭上的那頂綠帽子，仿佛已經讓殷家為全城的笑柄……

————

楊在停車場里的時間待的有點長，出來的時候一看時間，自己都嚇了一跳，竟然都已經快五點了，再一看手機，肖言給打了電話，手機開著靜音沒有聽到。

肖言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問在哪兒。

楊趕給肖言回撥電話，結果在通往地下停車場的電梯跟前，肖言正從電梯里出來，和楊了個正著，

“你跑哪兒去了？去你辦公室也沒有找到你人，今天我工作已經忙完了，想說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楊收起電話，看向肖言，輕笑道，“你這段時間對我獻的殷勤可不，怎麼？又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麼？”

肖言只是輕笑一聲，避開的問題，繼續問道，

“我送你回家吧。你去辦公室把服換了，我在車里等你。”

“恩，好。”

楊應了聲，便進了電梯，肖言轉過，他看到楊手里頭拿著的牛皮文件袋上寫著親子鑒定報告的字樣兒……

電梯門關上，他就是想問，也沒時間開口了。

他人就在電梯旁等著，結果又看到一輛黑的保時捷從他面前開過去，肖言眸子微微瞇起來，如果他沒有看錯，開車的那個戴著墨鏡的人……是薇麼？

薇……不是傷了眼睛，又不愿意配合治療，據楊所說，姐姐這段時間應該是一直待在家，足不出戶才對。

是……他看錯了麼？

不對，這輛黑保時捷的車牌，他有印象，楊也曾經開過。

薇來醫院做什麼？不，應該問……薇和楊在醫院的停車場里做什麼？

這一時間，肖言對薇手持的那個寫著親子鑒定報告的文件很是在意。

沒過多久，電梯門又開了，楊穿著一件長款羽絨服，單肩背個包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走吧，我們。”

“晚上去我家吃飯吧。”

肖言提議道，楊楞了一下，“剛才不是說送我回家麼？”

“不是一樣麼……”

楊摟著肖言的手腕，眨了眨眼，“總覺得你今天有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