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全家大媳婦讓阿茹送來了訂金,林羨也就不好在家里閑著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略收拾一下,一個人出門買藥。只不過沒想到,藥材買的并不順利。
“你要的這些藥材,有好幾樣都是難找的,我們藥鋪里頭也是一個月才拿一次,上一回都已經給你買了回去,現在興許是沒有了,小娘子若是急用,有兩個法子:一來,許多大戶人家會有囤藥材的習慣,興許他們家里還有,二來麼,若是小娘子不怕路途遙遠,去山里人家問問,有人是專采藥材為生,我們藥鋪里也都是他們照著時間送過來的。”
小伙計與已經很悉,說話便也直來直往,將緣由告訴了林羨。
林羨聽了,想了想又問,“那不知道如果去山里,來回要多時間?”
《馥郁》一書中記載,林家的生意在其全盛時期甚至有自己專門的藥園子,里頭自家的小打點,藥材來源都是知知底的。
這邊或遲或早,也不能總是在藥房里買藥。更何況,很多藥材,清溪鎮這樣的小地方是沒有的。至于大戶人家,若是現在去全家說不定會有,但是又有將方子泄出去的風險。
“來回時間久些,牛車要四天呢,你要是急就用馬車,馬車來回快很多,若是趕路,一天半也就行了吧,”小伙計說道這里頓了頓,“只不過你一個小娘子,來回周折太不安全。”
林羨點點頭,若有所思的道,“那就將店里有的幫我包起來,其他的我自己回去想想辦法。”
現在這個世道,雖然說已經比前朝了很多紛,但是長遠距離里依舊很容易出事。山匪流寇,指不定就躲藏在那一個山頭里,遇不上還好,若是遇上了,那多半是九死一生。
那些長期來往于城鄉之間的,絕大多數是自己有門路,或者早早的花錢打點過,否則給人割了頭,剁了手的那是每個月都有的事。
林羨一路邊想邊往家里走,現在靖哥兒和還太小太弱,許多事難免施展不開。
只是要等下去,等到什麼時候才算頭呢?
更不說,是兒,在很多人眼里隨著年歲長大,只會變得越來越難明在外走。
還不等走到家門口,隔著一條巷子就傳來小黃猛烈的個不停的生意。林羨心里一,忍不住小步的跑起來,一氣兒拐彎過去,遠遠看見蕭祁文正牽著一匹大馬悠悠閑閑的站在門口。
對門劉婆子正和他說話,“早上出去了,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只不過我看帶的東西不過,應該也沒一會兒了。”
“靖哥兒啊?他平素乖的很呢!讀書又好,周圍都夸的。”
劉婆子瞇著眼睛逆著太,絮絮的說個停不住。
蕭祁文的打扮和上次回來時又大有不同,這回意氣風發,連旁邊站著的馬都皮水量,看著神氣足的很。
林羨眼睛一亮,開口了一聲,“表哥!”
蕭祁文聞聲轉頭,見了林羨,臉上出笑容來,“阿羨。”
林羨籃子里放著剛才順路買回來的幾個小菜,走過去將菜放到地上,抬手了一旁的馬,看著個寶貝似的看著它。
馬甩了甩尾,對的并不在意。
“你膽子倒是大,”蕭祁文說著指了指大門,“開門,我將馬放進去。”
林羨一邊開門一邊與他搭話,“前頭你說要回來,沒說時間,我也不知道你今天回來,菜都沒買呢。”
門上的鎖輕輕的磕了兩下,帶出清脆兩聲,小黃的腦袋就跟著迫不急的鉆了出來。
“幾月不見,那狗崽子都這麼大了?”蕭祁文半點兒不將小黃的怒視與低吼放在眼里,自顧自的指使著馬兒低了頭,從門框里鉆進了小院子里。
門對馬來說小了點,但好在院子里頭還算開闊。
馬兒隨主,懶散的打了個響鼻,也全不將小黃看在眼里。
小黃頗泄氣,好在給林羨安似的了頭,這才轉去了另一邊,哼哼嗚咽著趴了下來。水黑黑的眼睛里漫著可憐氣。
小崽子們倒是不怕生,繞著四肢馬蹄子跑,間或撲棱著翅膀跳起來。
蕭祁文拍了拍袍上的落灰,開口道,“吃什麼不打,反正我這次回來也是準備到蘭城去一趟,中途經過罷了,今晚住一晚,明天早上就要走。”
“那回來還過來嗎?”林羨問。
“回來,也還是住一晚上,后面什麼時候再回來,我再書信回來告訴你,”蕭祁文停了停,又笑起來,“我聽對門劉婆子說,你如今還做起了生意?”
林羨點頭,又去廚房拿干草,“也不算什麼生意,勉強還不能糊口呢。”
折返回來時,蕭祁文正蹲在地上著一只半大的小,好奇的看來看去,里自言自語似的道,“上回來還不見蹤影,這回竟能吃了……”
林羨過去,將干草遞給到馬兒的面前。
馬兒倒也不挑食,張就嚼。
林羨于是就著開口喂馬的作與蕭祁文說話,“表哥從蘭城回來以后,還有沒有空?”
蕭祁文有馬,趕巧了,蕭祁文手很好,這也趕巧了。如果蕭祁文肯,一趟行程就能順利很多。
“怎麼了,”蕭祁文轉頭看向林羨,腦中先想到的是林靖,“難不是那小雜種出了什麼事?”
他與林靖兩人互相看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改變的,也可能永遠這樣了。
“阿靖現在很好的,”林羨為林靖辯解,“他讀書用工,練武用工,在家里也很幫得上忙。”
蕭祁文對此不置可否,只道,“他年級雖然小,但心里頭執念已經很深,如果不是他愿意真心對你好,我斷然也不會將他留在這里,你是個聰明孩子,萬事都小心點就是了。”
他站起來隨手拍了拍,“我從蘭城回來以后還有幾天的空檔,你想去哪兒?”
林羨連忙道,“我想去山里收藥,表哥若有空能帶我去一趟,那就最好了。”
去過一趟以后也能稍微探一探路數,為以后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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