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還懵懵懂懂不太明白自己心意的時候, 他也做過不好夢。只不過那些夢里面的畫面朦朦朧朧,約看得見一個影子婉轉溫, 卻并不能深里知道什麼。
直到他將心里的每一寸焦灼都整理清楚,找到了心百般變化不定的癥結,那個模糊的影子也就跟著明確起來。林羨的姿從原本只看得清臉的一團迷霧,慢慢因為林靖雙目追尋而拼湊完整,他的夢境也就更加富多彩, 旖旎無邊起來。
然而好夢終究只是夢, 與現實相比都是空的。
林靖側躺在床上,單手支著自己的后腦勺,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林羨的側臉。他的眼睛里面噙著無限的笑意, 每每隔上十幾息的功夫就忍不住湊近了在林羨臉上落下一個親吻。
林羨被他點了睡睡的很, 半點沒有知覺,頂多在被林靖住手指頭一口一口從指腹親過去的時候因為□□而了指尖。
剛剛秋的天氣每天晴暖不定, 白天興許很熱,晚上夜卻又立刻涼下來。不過只要是有棉被蓋著的時候,這個季節睡覺穿的還是很。
此時從林靖的視線往下, 林羨的領微微敞著,從白皙的鎖骨出的地方往下卻給棉被住了。他的呼吸微微頓住,有些憾,但也不想在這種地方將自己心儀已久的吃到里。
說白了,現在還沒有人教他開竅的小狼狗覺得親親抱抱已經是人間絕味了。
室窸窸窣窣了小半個晚上的聲響終于慢慢的安靜了下去,床上的兩個影似乎一個被另外一個摟進了懷里。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屋外的院子里也終于開始傳出了人聲, 此時床上才有人了。
林靖輕輕的松開正抱著林羨的手,垂眸注視著的睡眼,而后慢慢的坐了起來。
林羨被他抱在懷里睡了一晚,此時驟然失去依靠反而有些不適應,迷糊間抿了抿,下意識的往林靖這邊靠來。林靖被就經不起撥,一大早上又格外覺得氣沖,一時忍不住又低下頭在林羨的上吮了一口。
再若是要親,阿羨恐怕就要醒過來了,到時候更不好解釋,恐怕再壞一點還要生氣。
林靖在腦中頻頻勸說自己,又閉著眼睛坐了好一陣才算真的平息下來。他撐著單薄的床板跳到地上,隨手將襟攏了攏,走到窗邊將窗戶的栓子了開來。
外面唐大寶他們也已經起來了,此時正往廚房去要吃早飯,林靖聽見他們說話,“奇怪,昨天晚上你們可有看見師叔回來?”
“沒有,今天早上也沒有看見、”
“興許是昨天晚上回來的晚,今天早上又出去的早呢。”
“可能真是!”
“那得快些吃了出去找找看,不然師叔練功了咱們沒有練習,這不是找打麼。”
他們的聲音漸漸遠去,院子里的人卻沒有走干凈。掌柜家的娘子正站在院子里用磨盤磨黃豆,白的漿從口子里留出來。低著頭很認真,但是林靖這麼一個大活人跳窗出來也不可能看不見。
林靖了指尖,回頭從屋里的的桌角下出一個墊腳的木片,又將窗戶開了一條,雙指夾著木片,腕部用力一擲,木片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竄了出去,啪的一聲落在那娘子的腳邊,將一塊小石頭砸的跳了起來。
磨豆漿的娘子被這個小意外嚇了一跳,提著子退了好幾步,低頭就著黑暗似乎想要尋找到底是什麼東西忽然飛了過來。
林靖趁著此時側的功夫推開窗戶跳了出去,而后轉飛快的將窗戶關了起來。
一陣涼風順著這一點間隙吹進屋里,拂在林羨的臉上。皺了皺眉,眼睛睜開一條,順著涼意往外看去,除了深藍的天幕正在提醒時間已經不早以外,其他似乎沒有半點兒不對勁。
等站到了院子里,林靖便沒有什麼著急的地方了。他踱步走到馬車旁邊,店里的伙計正在十分盡責的用草料喂馬,破布依舊蓋的很嚴實,他走過去掀起破布的一角,目正好對上里面其中一個山賊驚懼的臉龐。
山賊給五花大綁在馬車上,也不了,也不出來,更別說一醒來天翻地覆邊還放著自己曾經弟兄們的胳膊斷甚至腦袋了。
這一晚上的滋味還真不如當時也就一刀將他們也剁個干凈來的更加痛快一些。
林靖平靜無波的將破布重新蓋回去,隔絕了山賊驚恐的目。
等林羨再醒過來,是給敲門聲醒的。
“阿羨,該起來上路了。”
林羨半坐起來,一邊抓起旁邊的服一邊應聲,“起來了。”
了自己的脖子,覺得有點說不出是哪兒的古怪來。林羨穿好服,抿了抿后才終于發現那子說不出的古怪在哪兒了。
的好麻啊,像是吃壞了東西有點腫脹,但是又不至于引起什麼太大的注意。林羨掏出小銅鏡來看,鏡子里的的確有些微微腫起,但是不仔細看也并不明顯。
林羨忍不住手了自己的,想起昨天白天林靖親吻自己時候的畫面……
“阿羨?”林靖的聲音再度在外面響起。
林羨漲紅著臉將銅鏡塞回包袱里,在心里將林靖罵了一百八十多遍。
“我來了。”走過去開門,手放在門把手上時覺有一若有若無的風吹在自己手背上,與此同時門栓正在被緩緩開。林羨的視線順著涼風的方向挪移,慢慢的落在了窗棱上。
昨天晚上好像將窗戶關好了啊。
只是還不等想通,門栓一落,門就給人從外頭推了開來。
林靖手里端著木盆,里頭的水眼見的溫熱,他從門口進來,“你先洗漱,我讓他們去將出發的準備做好。”
他說著快不走到方才傳來涼風的窗戶口,林羨看不見他的作,僅似乎聽見窗戶上的栓子落下的聲音,先準備漱口,耳邊聽見林靖道,“這里的窗戶不太好了,關好也會有風進來,昨天夜里睡著怪不舒服的,阿羨睡的如何?”
林羨里含著水,隔了好一會兒將漱口弄完了才回道,“我睡的還好。”
昨晚似乎睡的特別,除此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了。連帶著開門前那點對窗戶的疑也因為此時林靖的一筆而淡淡帶過。
眾人重新上路,要上尸首的鄰縣并不遠,馬車一路不快不慢照顧傷員行過去的時候還不到中午。
縣衙已經有一陣子沒大案了,車隊一陣停在衙門口時,里頭正在為案而爭吵不休。
驟然見著十幾個人從車上下來,給里頭的捕快都嚇了一跳,好歹是陳掌柜上前和和氣氣的先說清楚了,不然興許轉頭一起關進大牢里都不是沒有可能。
朝廷是有抓山賊論人頭行賞的規矩,只不過這麼些年能真的拿走的有幾個?
衙役一邊給林靖數錢,一邊眼角撇著那兩個沒死的山賊道,“小郎君,年紀小有幾分本事是好的,但是這種事也別多趟渾水來得好,咱們是有家有事的人,那些山賊可不是。”
他而后低了嗓子道,“你可知道這賞錢一共有多人拿過,又有多人花完過?”不等林靖反問,他就出手比了個“八”,又說,“八個,就八個人拿過,里面有六個人都沒兩月就死了,連家帶口的全沒命,你這一氣兒殺了人小半個山寨,這不是海深仇麼……”
話盡于此,然而后頭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誰都清楚。
林靖拿過那一包沉甸甸的銀子,朗聲道,“我不得他們來。”
衙門里的眾人只道是他年張狂不知深淺,林靖卻早已經將前后的事想通了。他不怕他們來尋仇,就怕他們不知道尋誰的仇呢。
扔了一車死人和兩個活人,空出的那輛馬車一下就讓行程空間寬裕不,也讓后面的路容易很多。
又是幾天功夫,傷的車夫終于離了險境明顯開始恢復的時候,兩個車隊都終于順利平安的趕到了蘭城。
到了蘭城后陳掌柜和林家車隊就暫時分開。林羨自己還是頭一回到蘭城,頭一個要做的就是先去找到蕭祁文幫買下來的那院子。
從前八十五兩就買下來的帶鋪面帶后院的屋子,如今跟著蘭城的價水漲船高,眼見著已經漲到了五百兩。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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