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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中記》 第395章

自從上回周天水對云鬟說過,白樘屬意的人是靜王后,云鬟深信不疑。

誰知又過幾日,才知道那一天宮前議事的時候,白樘所提的竟是晏王。

事后,周天水也還特意來找過云鬟,叮囑道:“我曾跟你說的那話,你可萬萬別出去,是我一時失言了,不該妄自揣測四爺的心思……只不過這多年來,四爺明明跟靜王爺……”疑了一句,卻忙又捂著:“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可否?”

云鬟笑笑:“你也太過小心了,難道我還會跟人多這種麼?值得你特意來叮囑一句?”

周天水挽著胳膊,笑道:“我并不是為這個特來叮囑的,只是為了另一件事我說中了,特意提前來給你道個喜而已。”

云鬟疑心不是好話:“又說什麼?”

周天水果然附耳過來,在耳畔低低嘀咕了一句。

云鬟聞聽果然不是好話,咳嗽了聲,冷臉才要推開,卻見阿澤跟任浮生從前方而來,浮生倒也罷了,阿澤卻瞪著這邊兒,目瞪口呆。

難為周天水還在咯咯地笑,全不當回事。

云鬟只得瞪一眼,做若無其事狀,轉自行走開。

這日,清輝忽地來至刑部尋云鬟,竟同說起近來的一件棘手之事。

清輝道:“原本不想讓你憂心,只不過此事地詭異,我思來想去,還是覺著不好瞞著你。”

云鬟見他說的鄭重,忙問緣故。

清輝靜了一靜,才果然說出一番讓云鬟驚心不已的話來。

數天之前,宣平侯府上出了一件怪異大事:原來竟是藍泰不見了。

宣平侯中年得子,藍泰又且聰明伶俐,竟是個人見人的。

事發的時候,正是母領著在花園玩耍,藍泰正是活潑的時候,在花叢中不停地跑來跑去,跟丫頭們躲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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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玩的興高采烈,不知從哪里跳出一個灰蒙面人,不由分說地將藍泰抱去,天化日之下,飛快地掠出高墻,逃得無影無蹤。

發生的甚快,丫頭婆子們都驚呆了。

宣平侯府的侍衛們竟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加上因是在自家府,也并未料到會有人這般膽大包天,而事發時候,藍泰邊兒圍繞的都是些母丫頭等,侍衛們都不在跟前,所以要追竟也來不及了。

宣平侯府的人追出府外,卻早不見了疑犯影。

宣平侯擔心賊人擄走藍泰必有所圖,因此竟也不敢大肆張揚四找尋,只是忙來大理寺報了案。

白清輝接了之后,第一時間也去了宣平侯府查看,當時藍夫人已經得了消息,已是哭的暈厥過去,不能會人。

清輝只得詢問了藍紳幾句話,又問了在場的丫頭婆子、侍衛們。一時倒也并沒有什麼線索。

云鬟聽聞是藍泰不見了,早就魂不附聲問:“我怎麼一毫也不知道,現在有消息了不曾?”

清輝道:“你別急,藍泰且并無事,你聽我繼續說。”

原來清輝問過宣平侯府的眾人之后,發現那蒙面人從現到擄走藍泰,真可謂是一眨眼的功夫,快的連花園門口的侍衛們趕過來都來不及。

清輝據眾人所說,還原了那蒙面人從出現到離開的路線,他反復推論,發現這一條出之路徑,竟是最快且便捷的一條,且正好避開了外間的侍衛。

因此清輝便想,這蒙面人若不是曾常出宣平侯府,至,對侯府十分悉。

清輝便懷疑下手的,乃是侯府中的人,或許跟侯府有聯系者,一一排查之后,發現府上有一名侍衛甚是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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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衛起初并不承認,清輝無法之下,幾乎要大刑伺候,卻在這時,藍夫人求請要見此人一面,清輝見形容憔悴,哀傷死,便答應了。

藍夫人跟那侍衛相見,也并不痛斥責罵,只是哭的泣不聲,啜泣道:“你只要把泰兒還給我,你要什麼,我跟侯爺都會答應,你的罪我們也不追究,只要泰兒好生回來,我們也會拼全力幫你洗罪名。”

藍夫人竟又跪了下去,哭道:“泰兒就是我的命,若是他不回來,我也必然不能活。求你大發慈悲,把泰兒還給我,哪怕是要我死也使得。”連連磕頭有聲。

清輝在外間看著,心中甚是不忍。

旁邊的藍紳更是按捺不住,沖進去抱住藍夫人,一時也落下淚來。

紳對監牢的侍衛道:“我自問……向來并沒得罪你之,你到底……將泰兒弄到哪里去了,且快說了吧。”

兩夫婦哀傷之,聞者傷心,見者流淚,那侍衛似也有所,才供認道:“我、我將小侯爺……給了一個往南去的客商,這會兒,只怕已經出京了。”

接著又代了那客商行走的路線,藍紳忙派人,大理寺里的公差也隨之而行,地追了兩天,終于在冀州將人追到,果然小侯爺好端端地跟著那人,只不過換了一,看著卻也并沒什麼苦,見公差來到,還當是玩耍,仍是笑嘻嘻地。

當下藍紳才又將藍泰抱了回去,藍夫人見了,才仿佛撈回了一條命來似的,抱著孩兒放聲大哭,卻是因失而復得,喜極而泣。

清輝將此事從頭到尾說罷,云鬟的心才也放回肚子里:“這麼說,泰兒是無事了?”

清輝道:“救是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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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鬟正松口氣,聞聽這話,又有些揪心:“還有他事麼?”

清輝道:“雖然小公子無恙,此事也仿佛是皆大歡喜,可是我心里總覺著,有些怪異之。”

云鬟問道:“哪里有什麼怪異?”

清輝道:“比如那侍衛,無端端為何要擄劫小公子?他雖說是因睚眥小事懷恨了侯爺,但照我看來,話中竟似多有不實之。且據那帶走小公子的客商招供,說是這侍衛在送小公子給他的時候,百般叮囑要好生照料,不可輕慢,還給了他百兩銀子,你說可怪不怪?”

云鬟果然也有些怔了:“既然是報復,最后大不至于這般殷殷囑咐,若肯如此行事,又何至于兇狠到把泰兒擄走?”

清輝道:“這話我也只跟你說,那天在監牢里,宣平侯跟夫人問那侍衛話的時候,我在旁看著……心里終究覺著不大對。”

清輝當時在場看著,雖心里有些不自在,卻也想不到癥結所在,后來方慢慢地察覺些許異常。

兩人才說到這里,便見季陶然滿面含笑,搖搖擺擺地來了,還未進門,便笑道:“我聽說清輝來了,也不知真假,果然你來了,又有什麼要事?也跟我說說。”

兩個人不便再說下去,云鬟定了定神,問道:“你先前不是去京兆府有事麼,如何這樣快回來了?”

季陶然笑道:“事已經辦完了,只是也聽了一個了不得的消息,我思忖著你不知道,便先回來跟你說一聲,省得別人先跟你說了。”

云鬟跟清輝對視一眼,清輝問道:“是什麼要事?”

季陶然自倒了一盞茶,吃了兩口,才又笑說:“云州那邊兒,遼人正求議和呢,聽說遼國皇帝的國書都已經發了,先前圣上下旨讓世子全權置此事,料理妥當后,即刻回京。只怕這會兒……也該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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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晏王府。

且說趙黼正神不守舍,一眼看見那人,臉就冷了下來。

當下便把信箋好生收了起來,淡聲道:“那鬼鬼祟祟的是做什麼?”

這來人卻正是阿郁,垂首道:“王妃使我給世子送參湯,說世子這兩日甚是勞神,讓喝了湯水補一補氣。”

因方才正想得心思搖,這會見了阿郁,趙黼冷眼相看,心中略覺嘆恨。

小丫頭來到門口站定,托盤高舉。阿郁把參湯取了,輕輕送到里頭桌上,道:“世子慢用。”

倒退數步,正要轉出門,趙黼道:“你且稍等。”

阿郁垂首站住:“世子有何吩咐?”

趙黼打量著,道:“你會吹簫?”

阿郁道:“算不上會,只是胡吹兩腔兒罷了。”

趙黼道:“哪里學的?”

阿郁道:“先前在南邊,有個師傅教的。”

趙黼帶一縷笑,輕聲問道:“是風月場里的師傅?”

阿郁閉雙,并不回答。趙黼笑道:“終不然呢?”

阿郁才道:“是昔日家里,請的一位老學究先生。”

趙黼“啊”了聲,道:“那我倒是錯怪你了。既如此,你便撿那拿手兒的,給我吹一曲。”

阿郁竟道:“王妃還等著我回去回話……”

趙黼道:“母妃不是寧肯你就留在我邊的麼?難道還有不許的?”

阿郁聞聽,回頭對那小丫頭吩咐了幾句,丫頭即去了,片刻回來,果然送上一支長簫,又道:“娘娘說了,不妨事,只別掃了世子的興就是了。”

趙黼淡淡道:“我說什麼來著?”

當即便在桌旁坐了,略一思忖,果然吹了一闋“釵頭”,原來是“紅手,黃藤酒,滿城春宮墻柳;東風惡,歡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竟也吹得腔調十足,幽沉低郁,愁百轉。

趙黼垂眸聽著,不覺有些悵然。

偶抬眼看向前方,著那半是悉的臉容,心底念想之余,竟也翻起許多隔世的段落,于那簫聲之中飄起伏。

趙黼一時神思恍惚,沒了言語。

且說趙黼在書房聽阿郁吹簫,那邊兒宅,王妃忙問那回來的丫頭道:“如何了?”

丫頭稟告道:“世子留了阿郁姑娘,在聽吹簫呢。像是甚是喜歡。”

王妃聞聽,先念了一聲“佛”,道:“若真個兒看好了,也不辜負我素來的一片苦心。”

原來王妃因知道趙黼的那點心事,知道他終究丟不下“崔云鬟”,偏那娃子福薄死了,倒是沒奈何……又見趙黼這多年也仍是不想男之事,不由著急起來。

王妃竟“病急投醫”,想出這個“李代桃僵”的計策來,便滿城里搜尋跟云鬟長相略有相似的孩子,本來只是試一試罷了,誰知那天,竟發現了阿郁,起初還以為是畫師之力,當面相見,才見這孩子的談吐,甚至容貌,竟跟記憶里的云鬟差不許多。

當真似正瞌睡間有人塞了枕頭過來,王妃一時之間,覺著如有神助般。

正趙黼回來了,王妃雖不便直接就把人送到房里,卻也暗暗盼趙黼能察覺阿郁的不同……今日聽聞如此,竟是喜不自

且近來又有遼人前來議和的消息,今日楚知府夫人來見,言語之中,比平素里越發顯出恭謹之意。

想他們這些封疆大吏,消息自然是格外靈通的,若不是有些探聽,怎會這般刻意示好親近。

王妃面上雖不說,心里著實喜出外,真真似雙喜臨門。

這一夜,趙黼竟不曾回房,只在書房之過了一晚,而阿郁也一直都在書房中伺候著。

王妃探聽了半夜,心滿意足睡下,次日,又忙問消息。

底下便有丫頭報說先前不多久,阿郁才從書房出來。

王妃忙傳,頃刻阿郁走來,王妃略一打量,見微白,有些憔悴,又仿佛力不支似的,袖底雙手難以自制地發也腫起。

王妃又驚又疑,又有些略喜,忙遣退左右,便問:“這是怎麼了?”

阿郁面有難,王妃又催問兩句,只莫要怕

半晌,阿郁才終于說道:“世子,我在書房,吹了一夜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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