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夏后,演唱會準備就進后期收尾階段了，流程基本都確認下來，就沈雋意那塊兒還需要討論。

他剛好要回來參加一個代言的新品發布會,把排練的假一起請了,飛回了北京。櫻早就謝了，綠葉倒是盎然,排練室的空調呼啦啦吹著,明明才五月,卻已經有了盛夏的氣息。

兩人這段時間是有史以來聯系最切的一次,趙虞隔了一個多月再見他一點都沒覺得陌生,畢竟前兩天他們還在爭論誰該給誰買橘子。

狗東西進來的時候手里果然提著一袋橘子，笑嘻嘻分給在場的工作人員。

見趙虞站在那瞪他,拿出個橘子朝晃了晃“你就站在那里不要走，我馬上給你剝個橘子來。”

趙虞“爸爸不吃不肖子孫的進貢！”

初夏的蟬稀稀拉拉地著。

排練室里都是橘子味兒的清香，趙虞是扛著一瓣都不吃，沈雋意捧著去皮去的橘子瓣兒湊過來，連聲好哄“錯了錯了錯了,吃一個吧,我大老遠買來的，可甜了。”

他拿起一瓣放到邊，用橘子尖兒角“張,啊――”

趙虞有些惱地一把把橘子拿過來“誰要你喂？！”

把橘子扔里，吧唧吧唧吃完了。沈雋意笑瞇瞇在旁邊看著,還問“甜嗎？”

趙虞別過頭不理他，抬手把散在肩上的長發扎起來,黑的皮筋一挽，長發就攏了一束。沈雋意的視線落在那道修長雪白的后頸上,垂落的發尾一晃一微微掃過，像細又約的試探。

沈雋意突然想起夏元那句話，沒有哥哥想妹妹的腰。

那也沒有哥哥會盯著妹妹的后脖頸看吧！

他趕移開了目。

鬧騰一會兒排練就正式開始了，這次排練相對于上次而言要輕松不，因為整流程基本都定了下來，只是部分作和設計需要再調整。

下午時候有人來敲門，是沈雋意找的編舞老師到了。

他笑著解釋“阿k老師比較擅長雙人舞的編排，我們那一art總覺得有問題，讓老師看看給些建議。”

趙虞沒什麼異議。畢竟兩人這些年都是獨舞，對雙人舞還是了些心得。

兩人跳了一遍，阿k看完沉思了好半天才開口“兩位的實力毋庸置疑哈，在圈也是教科書級別的臺風，但是作為一個雙人舞，你們不覺得你們之間了點什麼嗎？”

沈雋意趙虞“了什麼？”

阿k“親且親熱的氣氛。雖然你們設計了很多互作，但是太有距離了，雙人舞的看點就是突破男之間的防線，你們現在之間就有一道線，所以才會怎麼排都覺得不對。”

他說完走到沈雋意跟前，示范了一遍趙虞剛才跟他的互，“這里再近一點，看好這個臉殺的距離，然后手往下，假設他這里有一領帶，這樣一扯。雋意低頭，這首歌主題是什麼，ko對吧，要表現出一個人用魅力ko掉男人的覺，然后一推，甩一個漂亮的眼神，再瀟灑轉。”

不愧是老師，被他這麼一演繹，舞蹈緒立刻就滿起來。兩人在對待舞臺上都很認真，老師既然指出問題自然要改正，據阿k老師的建議，兩人將整首歌中的互部分都進行了“親且親熱”的調整。

一直到傍晚，整首舞蹈才重新編排完畢，剩下的就是緒練習了。

阿k臨走前還不忘代“跳舞跟演戲一樣，都需要演技，緒也是組舞蹈最重要的一部分。二位演技都好的，拿出二分之一給舞蹈就夠了。”

沈雋意準確地抓住了重點“他夸我演技好。”

趙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練吧。”

改編之后的舞蹈，增加了很多肢互和眼神互。為了準度，趙虞還讓助理找了條領帶來，掛在沈雋意t恤上方便排練。

長得好看的人怎麼穿都好看，哪怕是t恤搭領帶這種奇葩搭配，擱沈雋意上，也有種浪不羈的帥氣。

趙虞思考著阿k老師的建議，那種迷人又危險的眼神，其實跟之前拍《囚籠》的覺像的。在《囚籠》里，魔其實就是在利用自己的魅力殺人。

音樂鼓點充斥了整個空間，節拍暫停的一瞬，魔一步上前，拽住了獵的領帶。

勾笑著，笑意像攀著角延展生長，枝干上都盛開出了妖嬈的花。

獵不得不低下頭來，像被著，一寸一寸低下了頭。距離在這一刻失去了作用，好像再低一點，他就能吻上含笑的。

那眼神迷人又危險，狂熱卻清醒，就在他沉淪瘋狂的前一刻，又將他無推開。

領口一松，是放手了。空氣涌方才錮的空間，只留下妖嬈花盞綻放后還未散去的余香，連背影都顯得瀟灑。

有那麼一瞬間，沈雋意忘記自己是在排練。

他常聽人說，人間妖在舞臺上有多魅，天生就是為舞臺而生，沒有人抵擋跳舞時仿佛勾魂攝魄般的魅力。

沈雋意覺得現在這些人吹彩虹屁真是一套一套的，別扭小孩什麼樣他能不知道？

直到此時此刻，方才明白何為勾魂攝魄。

趙虞回過頭來“你眼神不對，沒戲，再來一次。”

于是一遍又一遍，他會著即將沉淪又被迫清醒的緒，那妖嬈的花一遍遍在眼前盛放，一次比一次艷，到最后，幽香濃稠得像化作了輕紗將他纏繞。

一直到天完全暗下來，追求完的趙虞好像才對他的表現滿意了一點，抹了下額頭的汗揮揮手“休息會兒吧。”

喝了口水想到什麼，轉頭看著他嘲笑“你知道你這表現擱拍戲的時候什麼嗎？”

沈雋意問“什麼？”

趙虞“接不住我的戲。”一臉鄙視“辣演技。”

沈雋意梗著脖子挽尊“我那是不適應！沒能找準自己的定位！”

趙虞嘁了一聲“什麼定位？”

沈雋意“男人的定位！”

趙虞像懶得理他似的，喝完水就抄著手靠墻上閉目養神了。在舞蹈中加演技還是第一次嘗試，新鮮也適用的，導致現在對音樂劇產生了不小的興趣，思考著演唱會結束后要不要嘗試一下新的音樂形式。

沈雋意站在窗邊欣賞了一會兒夜景，喝完水回過頭正要說什麼，見靠墻閉著眼，又把閉上了，輕手輕腳走了過去。

睡覺時跟跳舞時的氣質完全不一樣，沒有攻擊的像夜晚悄然盛放的薔薇。沈雋意又聞到那種舒服愜意的淺香，睫輕輕著，在眼瞼投下半寸影，像扇的蝶翅。

他想起上一次的手。

的。

忍不住慢慢地蹲下，地出手去。湊近時，淺淺的呼吸都噴在他掌心，溫熱又，像撓他掌心的蘆葦。

越湊越近，他像做賊似的，半跪在前，連呼吸都屏住了。就在指尖上睫的那一剎那，趙虞唰的一下睜開了眼。

沈雋意嚇得差點一手指進眼球。

排練室里的空調聲好像都小了，讓兩人近在咫尺的呼吸聲如此的清晰可聞。趙虞像被點了，一不看著他。

沈雋意吞了下口水，慢慢張，用很輕很低的聲音喊“趙虞――”

趙虞沒有，呼吸卻一下一下急促起來，瞳孔都好像要燒起來了。

他們挨得這麼近，連彼此細小的絨都能看見，微一低頭，就是親吻的姿勢。

他看著的眼睛，神專注又認真，像怕驚什麼似的，用氣音很小聲地說“你臉上有個蚊子，不要，我幫你打死。”

趙虞“………………”

氣急敗壞地把人推開“滾開啊你！！！”

突然后悔找他來當嘉賓了。

狗東西不按常理出牌，又企圖驚擾平靜無波的湖面。

這次排練順利，就也不用像之前那樣練到深夜，快九點時趙虞就了結束。兩人晚上沒吃飯，按趙虞的習慣，這麼晚肯定就不吃了，但沈雋意嚷著，也只好舍命陪沙雕。

選了附近幾家味道不錯的店發給他看，結果他說“我要去你家吃。”

趙虞說“我家什麼也沒有啊，我很在家做飯。”

沈雋意惻惻看著“我看到上次夏元發的圖片了，是你給他做的！”

趙虞“……我不就給他煮了碗速凍水餃嗎？”

沈雋意怪氣“反正夏元去就有水餃吃，我去就什麼都沒有唄。”

趙虞“？？？”

沈雋意“以前就這樣！跟他聊得熱火朝天把我晾在一邊，還跟他去qq區打游戲，節目里跟他那麼親近，跟我就要避嫌――”

趙虞“？？？”

這咋還委屈上了呢？？？

趙虞趕手做了一個停的姿勢阻止他翻舊賬，“走走走，去我家！”

不就是一碗速凍水餃嗎？？？

至于嗎？！